第40章 楚天骄：儿子你打我一巴掌……
男人一窒，杨间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语，他实在不好评价，但同时，他内心也稍微安定。
能如此自信说出这么狂妄的话的人，面对奥丁，即便是龙王，想来也有一战之力吧？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了，走吧，往前，去见奥丁！”
男人猛踩油门到底，紧握方向盘直视前方，迈巴赫的速度已经抵达极致，275公里每小时，发动机转速表的指针跳入了危险的红区。
迈巴赫发出暴龙般的咆哮，这样的极速，就算前方是神，也能把神撞碎。
男人从车架上抽出另一把刀，一边握住方向盘，一边丢给副驾驶位上的楚子航：
“儿子，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觉醒了血统，但没把好刀，你是没法在龙族的世界里活下去的。”
男人低声说，“暴血是个危险的技术，你要少用。”
楚子航抬头望来，男人呵呵说道：“暴血的技术只有在卡塞尔才有，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爸我当年也是卡塞尔狮心会的头号打手，暴血的技术虽然不外传，但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昂热那糟老头子还给我说过暴血的诀窍。”
“只是我没想到，卡塞尔的人竟然找上了你。”
男人低沉着声音，“你什么时候加入卡塞尔的？”
“一年之前。”楚子航说。
“一年之前，那时候你才初一……”
男人苦笑了一下，“我以后见到昂热，好歹得给他来一脚，他妈的竟然连我儿子都骗进去了。”
路边闪过减速标志，显示前方一公里就是收费站，闪亮的白光从漆黑的夜色中浮现，隐隐传来暖洋洋的感觉。
“如果不是你们说，我还以为前面就是出口了。”
男人说，猛地转动方向盘，“但现在看来，前方那团光，才是正主。”
迈巴赫加速，加速，再加速，300公里时速的迈巴赫已经超越了车体的极限，这辆奔驰车厂的顶级豪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在呻吟声中，它的爆发带着冲破一切的雄风。
迈巴赫向灯光逼近，那在黑暗中绽放的白光向他们扑面而来。
马蹄声在滚动，山一样的天马上高坐着巍峨的神明，面具上的金属鼻孔吞吐着雷电与火焰，雨水顺着神明的身躯流淌而下，他手中弯曲的神枪昆古尼尔在暴雨中似乎轻声叹息，叹息命运的到来。
“奥丁……”
男人发出梦呓般的呻吟，他知道，奥丁到来的目的是什么，那个铭刻着世界树铭牌的手提箱。
但白光忽然退走了，大雨滂沱，黑暗重新笼罩了男人的视野，他看到神明般矗立的奥丁蓦然大吼，紧接着他勒转马头，转身便走，风雨雷电都随着奥丁的退走而远去。
“异界的神明，你不要太过分，你竟然连梦境中的我都不放过！”
“这次天时地利不在我，我先行撤退，你若是把我逼急了，我也不是好惹的！”
男人脸上的凝重顿时僵住了，他觉得自己今天的世界打开方式不对，可能这里只是一个梦，梦醒了才是真实的世界。
“儿子，你要不打我一巴掌？我觉得我还没睡醒。”
男人说，迎着楚子航迟疑的脸色，男人认真点了点头，“打吧，我不会怪你的。”
“啪！”
路明非在后座看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他真真切切地看到，师兄他爸的脸上出现一个红的发紫的巴掌印，显然师兄这巴掌已经出了十二成力。
好狠呐师兄，你跟你爸不会有什么仇吧？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手掌上隐隐作痛。
虽然今天看到老爸很高兴，但不妨碍他觉得老爸隐名埋姓抛妻弃子这回事很恶心，既然老爸想被他打一巴掌，那他也不客气了。
“儿子，虽然我让你扇我一巴掌，但也不至于这么用力吧？”
男人苦着脸，但看到楚子航的目光，男人举手投降，“好吧，我的错，我的错。”
男人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问道：
“两位大佬，我也不纠结奥丁为什么跑了，现在大家好聚好散，我把你们送回家之后，大家各走各路好不好？”
听到神明模样的奥丁口中喊“异界的神明”，男人人都麻了，奥丁可是龙王，龙王见了都跑的家伙得是什么存在？总不会是黑王吧，而且还有个“异界”的设定。
鬼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这么离谱的设定，这里快点认怂快点跑路才是正理。
“老大，奥丁跑了，你不是抓他吗？”
路明非打开车窗，看着奥丁正在骑马逃跑的路上越跑越远，没几秒白光就消失了，转头询问道。
“无妨，我已经锁定他了。”
杨间淡淡道，“我倒是没想到奥丁竟然拥有梦境的能力，能在这个梦境中降临显化，转身逃跑。”
“但无所谓，这个尼伯龙根的规律我已经看明白了，回到现实之后再来高架桥打开尼伯龙根，他就跑不掉了。”
杨间举目四望，扫视周围的环境，奥丁逃跑后，众多的死侍也是如鸟兽散。
他在车内挥了挥手，一瞬间鬼蜮降临，绿色的鬼火燎原而起，数千死侍顷刻间在鬼火丛中化为飞灰。
“老大牛逼！”
路明非鼓掌，“奥丁那厮大放厥词，竟然说老大不能把他们杀干净，依我之见，老大挥一挥手，数千死侍便灰飞烟灭，再一挥手，奥丁便尸骨无存！”
“油嘴滑舌。”
杨间看了他一眼，对一号小弟的吹捧之词很不满意，表示小弟以后还要加练。
路明非神色一凛，表示日后一定要多多钻研拍马屁之术，为老大提供丰富的情绪价值。
“我们快离开这个梦境了，楚子航你还有什么话，该说的就快说。”杨间道。
“这是……梦境？”
男人有些困惑地问，他是混血种中的精英，自然从杨间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
楚子航默默点头，“这里是我记忆中的回溯，我认知中的你，和回忆里的这个雨夜，构成了这场梦境。”
“这样……么？”
男人轻轻靠在椅背上，今天遭遇的各种异常，已经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对面的楚子航也沉默无言，良久，他轻声说：“我很想你，爸爸。”
男人沉默着，他忽然很想抽根烟，在腾腾的烟雾中叹息。
“嗯……所以，你在这个晚上之后，觉醒了血统，进入了卡塞尔？”
男人问，他差不多猜到了真相，“真是讽刺，我可没想让你加入卡塞尔。”
“当个真正的普通人，最好不过了。”男人的目光有些寥落。
“可是，我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楚子航说。
说完之后，他们再度陷入了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水渐渐平息，尼伯龙根的世界渐渐塌陷，在崩塌的世界中，男人似有所觉，长长叹息了一声。
“儿子，再见。”
“爸爸，再见。”
楚子航说，他看到世界扭曲成七色的弧光，梦境开始向现实上升，他即将与男人告别，在最后的时刻，他轻声说：
“我会找到你的，爸爸。”
依稀间，他似乎听到男人的声音，但他没有听清，像风一样轻轻飘过了他的耳边。
梦境，结束了。
……
丽晶酒店，楚子航的房间。
楚子航睁开了双眼，阳光闯入他的眼帘，他从那个雨夜回归了。
杨间走到窗前，从庞大的落地窗往外张望，刚好能看到高架桥的背影。
“老大。”
楚子航起身说，但此时杨间随手把窗帘拉上，返身走出了门外：
“走吧，去高架桥，我们去收拾奥丁。”
“他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