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混沌铸天地，太完美也是一种负担
“何来的欠，吾等所求皆为大道，诸位道友愿与吾坐而论道，吾道不孤，于吾便是此生之大幸，胜过那欠与不欠。”
鸿钧朗朗一笑，毫不介怀地指向道域。
“诸位道友若有兴趣，可真灵入轮回道友轮回走一遭，或能解得诸多道友道心之结。”
祖龙等混沌魔神真灵被镇压在混沌青莲无数岁月，仍有大半混沌魔神无法释怀当初未能保护好自己所造化的族群。
如今的鸿钧历经万世轮回，早已看透世事，混沌魔神们道心的无解之结，在他如今看来已有解法。
因众生而起，当从众生身上寻得答案。
历经无数次轮回转世，来世是何种族群，对众生而言，确实没有混沌魔神们那般在意。
“善！”
混沌魔神们早有此念，真灵跃出大道，自缚真灵上的不灭道韵，轮回转世而去。
道域。
祖龙自水中诞生，无父无母，高傲的他无法如鸿钧那般洒脱，喃喃道：“以这般视角看这道域，众生确实与以往不同，感知狭隘却又充满生机。”
不知不觉，祖龙踏水而行，游历道域，来到一处空幽僻静之地。
“汝……还在等什么？”
祖龙望着那身着碧绿罗裙的女子，无暇道心莫名悸动。
曾无数岁月的相知相守，虽生于他的血肉，被他点化，他又怎会认不出她。
他在混沌中真灵被镇压于混沌青莲，却始终不曾忘却，她的身影在他心中萦绕，陪伴她生生世世轮回。
她明眸美瞳看向祖龙，怅然一笑：“我不知道，自我出生以来，心便一直感到空落落的，对世间一切都不感兴趣，居无定所，心无所归。”
混沌魔神大战延误了众生轮回，以及之后的无数次轮回转世，她早已遗忘了最初的记忆，甚至连自己失去了什么都已忘却。
唯有这般静静地独居水边，才能让她感到心安。
“吾游历此地，已不知岁月几何，今日见此处景色宜人，不知吾可否在此多留些时日。”
祖龙本欲恢复她的记忆，可迎着她的目光，道心涌起一丝苦涩。
无数岁月的等待，从一而终，从始而终。
此刻的他，竟有些愧于面对。
“此间无主，君想驻留，请自便。”
祖龙厚颜留在此处。
此时。
三千混沌魔神转世轮回，默默无名的各自追寻大道，早已确定了方向，没谁在意声名显扬。
混沌不记年。
当众多混沌魔神归来，轮回一番，体悟众生生老病死之苦，道心更加圆满，曾经难以放下的事物，也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接受。
也有一些混沌魔神，如祖龙、元凤、始麒麟、鑫金、飍风等，迟迟无法释怀，甚至执念更深。
祂们将造化生灵视为子嗣至亲，自身太重感情，心有愧疚，一时念念不舍而流连忘返。
众生在发展，不会因失去鸿钧而停滞，也不会因混沌魔神的出现而扭曲。
鸿钧以万世教化，换来众生观念的转变，想要再改变实属不易。
众生向道后，混沌三千大道更迭迅速。
道域更是十年一变，直至达到道域自身架构的极限。
盘古自轮回中体悟众生疾苦，见众生皆如己出，归来后道：
“如今道域更迭已至瓶颈，再难有寸进。众生居于其中，时刻有被道炁吞噬之险，终究不能完全适宜众生生存。”
“只因当初吾等认知尚浅，道域基础过于单一，如今想要改变已积重难返。”
“现今，吾有所悟，还请诸位道友与吾一同完善，结合当下更迭后的混沌三千大道，化为一方众生繁衍栖息之地。”
“善！”
无论归来与否，混沌魔神们听闻盘古之言，无不赞同。
在众生眼中，祂们生活的道域完美无缺，而在鸿钧等人眼中，道域却满是破绽与漏洞。
之所以不动手，只因这样的道域方能在极端排斥的混沌三千大道中保持平衡。
如今，道域已至成长极限，除非改变最初的底层架构，否则难有突破。
混沌不记年。
混沌三千魔神论道无数岁月后。
远离道域的混沌深处。
盘古立于混沌青莲之上，挥动盘古斧，破灭周遭混沌三千大道，使一切回归无序。
鸿钧等三千混沌魔神以真灵合道，重塑周遭混沌三千大道，无序破灭的混沌区域迅速重塑。
借助太乙道果，整合自身对其他三千混沌大道的理解，鸿钧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混沌中出现一方天地，盘古顶天立地，置身其中。
混沌炁之大道随着混沌天地的出现，短时间内便多出不下百万种新的大道规律。
其他混沌三千大道也是如此，变化巨大。
鸿钧不禁为这不可思议的壮丽景象所震撼。
可惜……
鸿钧心中暗叹，这方天地并非未来的模样，它由混沌三千大道构成，本质与道域相同，与混沌三千大道紧密相连。
可以说，这是混沌的另一种形态。
随即，鸿钧又振奋起来。混沌天地已现，开天辟地之日想必不远了。
其他混沌魔神比鸿钧更为震惊，原以为是重塑道域，没想到盘古心中竟有如此宏图。
随着混沌天地初步成型，与混沌三千大道接壤，刹那间，混沌三千大道规律倾轧，混沌天地周围开始崩裂。
鸿钧等混沌魔神见状，纷纷以真灵压制己道间的内外倾轧，协助其他混沌魔神调和大道之间的冲突。
盘古叹息一声，自知过于自大，低估了混沌三千大道的倾轧程度，遂祭出造化玉牒，笼罩近半区域，稳住构成混沌天地的混沌三千大道，其余区域尽数崩灭，重化为无量量混沌之气。
盘古的取舍，让混沌魔神们顿时轻松许多。
混沌三千大道相互间的倾轧始终存在，越是后期，随着混沌天地的完善，混沌三千大道的构成越发复杂，道与道之间的倾轧也越发剧烈。
这在道域中便有体现，若非元君在道域外构建无量量混沌星辰作为缓冲，道域也无法发展至此。
但即便如此，道域的成长也已到了尽头。
因此，盘古结合鸿钧等人的理解，凭借自身对混沌三千大道的领悟，以及道域的经验，开辟出混沌天地。
混沌天地稳固后，混沌魔神们喜悦中夹杂着一丝忧虑。
杨眉忧心忡忡道：
“混沌三千大道过于圆满，道与道之间的排异已达非吾等出手不可平衡之境。如此道域，不知能存世多久。”
太完美了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混沌三千大道的圆满，一直是祂们难以回避的问题，不断的更迭使混沌三千大道增添新的大道规律，也进一步加剧了排异性。
鸿钧想到未来真正的天地，笑道：
“众生有言，道域如囚笼，于吾等而言，混沌亦如囚笼。但吾等一路悟道至今，对混沌的改变不可谓不多，吾坚信，只要吾等不放弃，当下的困境终将被吾等破解。”
他与三千混沌魔神相知相识，便觉世间无难事。
他的这些道友，从未让他失望过。
“善！”
三千混沌魔神哈哈大笑，皆称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