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明,望父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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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找回场子

在祁生海带领之下,很快到达万历寝殿。

“等着吧。”

“陛下正忙着呢。”

刚到门口,便被一太监拦了下来。

现今的这些大太监们同样身着绯色长袍,除了面容无须身下无根之外。

比外面那些的高官,还要耀武扬威上不少。

眼前这大太监唤作崔文升。

穿来这么长时间,终于见到这狗东西了。

熟悉明史的人都知道,在明末总共有三大疑案。

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

梃击案已然发生,就不用再赘述了。

而红丸案则是说。

朱常洛在登基之后,郑贵妃为保全自己取悦朱常洛,便从侍女中挑选了八个能弹会唱的送给了朱常洛。

致使朱常洛纵情声色,身体状况急剧直降。

御药房太监崔文升非但没给朱常洛培本固元,反而还开了去热通利的大黄。

使得朱由校一晚腹泻三十余次,最后连走路都困难了。

后来,朱常洛为了能够迅速康复,又服用了鸿胪寺官员李可灼进献的所谓仙药。

服完还没一天,便直接驾崩了。

虽说朱常洛最后吃的药并不是崔文升所开,但要不是因崔文升刚开始的大黄让朱常洛损伤了元气。

朱常洛即便吃了李可灼所谓的仙药,也不至于那么快就驾崩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崔文升还是郑贵妃的人。

而之所以被称为疑案,不就是因为并没证据表明崔文升所开的大黄是无心之举吗?

不管怎么说,朱常洛并不像当时的朱由校那么容易控制。

后来的移宫案,不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吗?

“祁公公。”

“是皇爷爷召见我吧?”

若非如此,祁生海何必要跑那一趟。

“是啊。”

“殿下这是何意?”

都到这儿了,莫不是还以为他在假传圣旨。

再说了,他图什么啊。

还没等祁生海反应过来,朱由校便勾了勾手指,把崔文升招呼到了跟前。

崔文升还以为朱由校有什么悄悄话呢,还弯着腰特意把脑袋凑了过去。

哪知刚一靠近,朱由校往后退了一步抡起拳头便砸了过去。

朱由校年纪小,没一般成人高,力气也不是大。

但牟足力气的一拳,同样够让崔文升喝一壶了。

崔文升踉跄几步,捂着被打的嘴角,混着血污吐出了几颗门牙。

“你,你...”

郑贵妃在万历跟前受宠,崔文升作为郑贵妃的内伺。

在宫中可谓是耀武扬威的厉害,就连祁生海这种皇帝跟前的都得给其几分面子。

这么多年了,他哪吃过这种亏。

所有的事情不过都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崔文升被朱由校这一拳气的火冒三丈。

旁边的朱常洛,则是被吓了个半死。

不是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吗?

朱由校打了崔文升,不就等于打了郑贵妃吗?

那女人又岂能善罢甘休。

“由校...”

“算了。”

“待会儿见了你皇爷爷孤来说。”

朱常洛心中虽说慌得一批,但最终却并没有责怪朱由校。

他这爹以前当的是不咋样,但现在已经很努力在朝一个合格的父亲靠拢了。

说来,他这望父成龙也算值了。

“无妨,父亲。”

“儿子处理就行。”

朱由校拍了拍朱常洛。

随后,冲崔文升笑了笑,道:“劝你最好把你那破指头收回去,要是被撅折了可别怪我。”

那笑容看似好像是挺和善,但怎么看都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你...”

崔文升嘴角露着风,话还没说两句,倒还真赶紧把手指头藏在了身后。

“我去告诉娘娘去。”

话落,转身就往殿内跑。

朱由校倒是不急,扭头道:“烦劳祁公公和皇爷爷呈禀一声,就说我和父亲求见。”

看见这样的朱由校,祁生海愣了老半天。

他就说这位皇长孙和以往不同了。

就这魄力,至少是强于旁边的太子了。

或许这位爷,不久的将来真能成为大明的中兴之主。

“殿下稍候,奴婢这就去。”

这次的祁生海,没有去慈庆宫报信时的谄媚,也没有最近几次见面的疏远。

只有那种,下人对主子的敬重。

朱由校早就想给他们父子立个威了,奈何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崔文升既主动送来门,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等了片刻,祁生海便匆匆而来。

“殿下,皇爷宣见。”

“皇爷本就生您的气,崔文升又告了您状。”

这都是意料当中的。

祁生海能说这些,这也算是个变相的示好了。

不过只是一拳,就能让祁生海改变态度。

要能让万历反过来责罚了崔文升,那他们父子在这宫中的地位立马就将水涨船高。

堂堂一个储君,哪能在那些奴才跟前低眉顺眼,被他们随便任意轻贱。

“好!”

“多谢祁公公了。”

进了寝殿,郑贵妃正抹着眼泪。

奏章茶盏扔的到处都是,一众内伺伏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崔文升跪在殿前,还在眉飞色舞的控告着朱由校。

而万历坐于御座之前,已然处于爆发的边缘。

这几天,万历本就心情不佳。

今天所发生之事,桩桩件件又都不利于朱由校。

一个处理不好,他必会被当成发泄的出气筒。

“父皇...”

行礼过后,朱常洛正欲开口。

朱由校拦下了朱常洛,抢先道:“孙儿谢过皇爷爷。”

听了这,万历懵;额。

这种情况下,不应先认错吗?

干嘛要道谢啊?

朱由校也不停顿,随即道:“刚才孙儿从正殿过来,恰好碰上有两小太监被责仗。”

“孙儿听父亲说,是因那两小太监倒酒不利惹了皇爷爷不高兴。”

“孙儿一路走来都在想,何为奴?”

“做上不能做之事,急上之所急,喜上之所喜。”

“对上要有敬畏,领悟上之心意,为上减忧除闷,不惹上不快烦心。”

“这也是纲常伦理所在。”

“那两小太监不能及时为皇爷爷解决问题惹皇爷爷不高兴,理应受到应有的责罚。”

“只是父亲的回应,未能与皇爷爷心有灵犀领悟皇爷爷用意,此的确是父亲之错。”

“孙儿是父亲的儿子,理应替父亲受过。”

“请皇爷爷责罚。”

万历动辄责打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初,他因这事还被李太后罚过跪。

朱由校这些理由,他怎早没想到呢。

“你爹和朕就从没一条心过,朕早就不在乎了。”

“朕也没准备罚他,你用不着替他受过。”

“起来吧!”

这话说的。

这哪是朱常洛不与他一条心。

这不是他不稀罕吗?

但凡万历招招手,朱常洛早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朱由校心中吐槽了几句,也没在这事儿上多做掰扯。

眼瞅郑贵妃急的重新告状了,朱由校随即主动道:“孙儿也有一错,请皇爷爷责罚。”

“孙儿打了崔公公...”

还不等朱由校说完,郑贵妃当即跳了出来。

“你承认了?”

“崔文升就是你打的!”

“陛下...”

郑贵妃往万历身上一趴,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崔文升是孙儿所打。”

“但崔文升既不是皇爷爷内伺,又不是乾清宫太监,却阻拦孙儿面见皇爷爷。”

“这本就不符合礼制。”

“而且,崔文升对孙儿和父亲态度倨傲,丝毫没有为奴之本分。”

“这岂不是倒反天罡吗?”

“孙儿和父亲再如何不济,那也是朱家的子孙,当年太祖高皇帝打下大明江山,就是为让我朱家子孙再不被欺辱。”

“郑奶奶若觉着崔文升态度没错,那孙儿站这儿不动还崔文升一拳。”

“孙儿若哼半句,那就不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