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请罪
玉京城，这座东域最为繁华与尊贵并存的皇城，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贾母缓缓从装饰华丽的马车中走出。
数名内侍已经走了出来，眼神中难掩对贾母突然到来的惊讶。
恭敬地行礼之后，他们轻声细语地询问着贾母的来意，随后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匆匆离去，禀报天子。
作为国公夫人，贾母虽不乏入宫的机会，但真正能够面见天子的时刻却是屈指可数。
不多时，内侍们急匆匆地赶来。他们原本也拿不准，但现在天子已准许贾母入宫面圣。
随着内侍的引领，贾母穿过了一道道巍峨壮观的宫门。每跨过一道门槛，都仿佛是在跨越一段历史的长河。
漫天龙气弥漫在空气中，那是皇权至高无上的象征，也是整个大夏皇朝力量的象征。
贾母被内侍引领着，穿过层层宫门，最终来到了一处幽静而庄严的殿内。
殿内光线柔和，却又不失威严，中央高悬的紫色龙袍图案下，一道模糊的身影端坐于帘后，仿佛与这大殿融为一体，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那帘子轻垂，遮掩了天子的真容，但即便如此，贾母也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帘后散发而出，如同人道洪流般浩瀚无垠，比她记忆中宁荣二公在世时的气势还要更加磅礴。
贾母心中震撼，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跪倒在地，行了一个最为恭敬的大礼。
这是只有当有重大请求，或者自己犯了错误等特殊时候，臣子才会跪下磕头。
“老太君，你今日要求面圣，所为何事？”大夏天子的声音自帘后传来，平和深沉，却如同九天之上传来的雷霆，震得人心神俱颤。
贾母听得真切但她知道，此刻必须保持镇定，才能为贾府争取到一线生机。
大夏天子轻轻扫视了贾母一眼，贾府虽为勋贵之家，但近年来行事愈发张扬。
然而，当初两位国公功劳实在太大，他也不好轻易动之。
贾母感受到天子的目光，心中一凛，随即深吸一口气，朗声答道：“老身无能，未能妥善管教家族。老身心中有愧，不敢隐瞒，特来向天子请罪。”
说着，贾母便将贾珍的所作所为详细道来，没有丝毫隐瞒。
大夏天子听完贾母的陈述，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天子手指敲击的声音在回响。
片刻之后，天子终于开口问道：“那依老太君之意，此事该如何处理？”他的声音依然平和。
贾母闻言，心中一紧，但她知道，这是自己为贾府争取生机的最后机会。
她毫不犹豫地说道：“老身以为，应当依律处罚贾珍，以儆效尤。同时，老身未能尽到管教之责，亦有失管之罪，请天子一并处罚。削去贾府爵位，以谢天下。”
然而，大殿之上依然没有声音传来。贾母只能低下头去，静待着天子的发落。
“知道了，老太君宽心，回去吧。”大夏天子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然而，这句话并未给贾母带来明确的指示或安慰，只是让她心中更添了几分忐忑。她再次拜谢，起身时身形略显踉跄，内侍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护送她缓缓退出大殿。
在贾母离去的背影中，大夏天子轻轻合上了眼帘，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深邃的轮廓，显得既神秘又莫测，他摇了摇头。
“那贾珍的荒唐事，锦衣卫早已是了如指掌，只是朕一直按兵不动，为的就是这盘大棋。”大夏天子轻声自语。
“看来，贾府之中，还是有明白人的。”他轻声一叹，对贾母的决定既有赞许也有惋惜。赞许的是她的勇气，惋惜的则是贾府已不复当年之勇，难以再撑起那片曾经的辉煌。
大夏天子缓缓从御座上站起身，身形挺拔如松，一股强大的人道气运自他体内汹涌而出，仿佛要冲破这宫墙的束缚，直上苍穹。
他抬头望向那无垠的天空，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真是幸运啊，朕居然能遇到这天变之世，万年未有的大争之局。”
而此时的贾母，已回到了贾府之中，她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天子的态度让她捉摸不透，贾府的未来更是充满了未知。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日在宫中的一幕幕场景，试图想找出天子的意图。
而一旁的贾政，则是唉声叹气着，天威难测，如今的贾府也只能等待着。
贾母转头看了一眼小儿子，也是叹了口气，贾府如今的几个主事人都是如此，贾政虽然为人端正，但在这种事情上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
她心中感到了一丝疲惫，多么希望后辈中能有一个出息的。
……
第二天，大殿之上，文物高官们分列两侧，他们的脸上或显露出凝重之色，或带着几分揣摩圣意的谨慎，目光不时交汇，却都默契地保持着静默，等待着天子的下一步指示。
在两列大臣的上方，特设了四把椅子，四位内阁的大人物们都是静静坐着。
就在这时，大夏天子缓缓开口，他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大殿的寂静，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孙爱卿，”他唤道，目光转向了左侧一列中某位身着朝服、面容沉稳的大臣，“朕有一事，欲与卿等共议。倘若有勋贵之家，胆敢牵扯到边军走私这等重罪之中，爱卿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边军走私，历来是朝廷严禁之事，而勋贵之家，其地位特殊，处理起来尤为棘手。
孙爱卿，也即礼部尚书孙文哲闻言，面色一凛，心中一喜，看来应该是有勋贵事发被锦衣卫告到了天子那里，这种送上门的事情可不能放过。
他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启禀天子，边军走私，实乃大罪，无论牵涉何人，均应严惩不贷。至于勋贵之家，若真有此等不法之事，更应依法论处，以儆效尤。然则，陛下亦需权衡利弊，既要彰显国法之威严，亦需顾及大局之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