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润！
......
清水县。
县衙。
县令李大壮在听见师爷李跃宜的消息后，几乎把吃奶的劲都用来赶路。
一路狂奔。
终于在一刻钟里从清水县的怡红院里赶回了县衙。
看着衣衫不整，因为赶路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县令，白玉侍脸色很难看。
“你就是清水县县令李大壮？”
“是、是的，大人，我就是清水县县令李大壮。”
看着白玉侍的黑衣，和大氅上绣着的两角蛟蛇，李大壮胆战心惊，心里不断在想自己最近是不是不小心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才会被颜家的白玉侍找上门来。
作为天元朝最大的势力之一，颜家在天元朝可谓用一手遮天来形容也不为过。
白玉侍作为颜家专门培养的家侍，其影响力自然也不容小觑。
别的不说。
眼前这位白玉侍如若真要杀他，估计连手都不要动，一句话就够了。
随手将自己的令牌扔在满脸忐忑的李大壮面前，白玉侍声音冷漠：“是你就对了，我乃颜家的白玉侍，这是我的令牌，你若不信，可以自行验证。”
“不、不敢！”
李大壮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令牌，然后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交还给白玉侍，满脸讨好：“大人不必如此，小的自当是信得过大人的。”
先不提那一看就质地不凡的黑衣和大氅，单论大氅上那头两角蛟蛇的纹案，就不是别人敢私自乱用的。
那可是颜家白玉侍专用纹案，私自乱用，可是要死人的！
没有在意李大壮的态度，白玉侍收起对方递来的令牌：“信得过就好，既然如此，我就直接说正事了。”
他语气森冷：“你如实告诉我，最近清水县可曾有什么不对？”
“不对？”
李大壮想了想，没想到什么，只能面露疑惑：“不知大人您指的是？”
白玉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做出提示：“你不觉得清水县人有些多了吗？”
“人多了？”
李大壮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如此。
方才他从怡红院回县衙时，街道上的路人拥挤得差点没把他挤死。
可这不是好事吗？
刚刚街道上人虽多，但个个身着衣裳，并无乞儿，这不就代表清水县正日渐繁华繁华，也代表着他的绩效蒸蒸日上。
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心里是这么想，但李大壮小心翼翼地抬头窥了眼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的白玉侍，斟酌半晌后才谨小慎微的回答道：
“大人说的是，清水镇近日人数确实是突增了不少，但不知这有何问题？”
果然。
白玉侍脸色铁青，表情又难看几分。
和陈羽公子想得一样，清水县县令根本还未察觉到“疫海”的情况，也未察觉到清水县如今的古怪之处。
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缓和自己糟糕的心态，但作用不大。
他冷冷地看了眼依旧满头雾水的李大壮，转身：“跟上。”
县衙后的中院。
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被扔在院子中间。
似乎没有丝毫被绑的自觉，那人脸色冷淡，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惧怕和喜怒，有的只是令人胆寒的漠淡。
而在此人四周，则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来了个大人物，并按照大人物吩咐严阵以待盯着目标的捕头们。
至于级别稍低的捕快们则全都被赶了出去。
“大人，您这是？”
看见中院的情况，李大壮脑袋上浮现出了满满的问号。
白玉侍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甩手。
咻——
没人看清白玉侍做了什么，只是隐约听见一声轻微的破空声，绑在地上的人就尸首分离。
而后。
腥臭的血从尸体流出，像是一条条毒蛇爬满地面，留下腐蚀起泡的痕迹，散发出诡谲多变的雾气。
见状，
李大壮等人顿时瞪大眼睛，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喃喃道：“这是什么...”
即使见过了几次。
但再次看见“疫海分身”死去时的异变，白玉侍此刻背脊也不由再次升起几分寒意。
对于陈羽的猜测，白玉侍刚开始其实是不信的。
他扪心自问，哪怕在颜家多年，见识过不少大场面，但也从未见过祟。
所以他怎么可能仅凭陈羽的三言两语就相信陈羽的话，清水县有祟出没。
直到——
他亲手抓了几个“疫海分身”，并亲手处理了它们腐烂发臭的尸骨。
“看到了吗？”
白玉侍扭头看向呆如木鸡，胆颤心寒的县令捕头几人。
“这就是你们清水县如今多出来的人。”
“有人托我告诉你们。”
“这些人不是人，它们是祟。”
白玉侍声音发冷，却也带着几丝难掩的惧意。
声音很轻，像是被冻结的风，冷冽发寒。
他说：
“清水县...有祟...混进来了。”
烈日高悬。
李大壮等人却只觉得浑身发寒，灵魂仿佛都要冻结。
他们愣愣地看着地上逐渐蔓延吞噬大地的毒血，木偶般地复读着白玉侍的话：“有祟...混进来了？”
...
...
另一边，
陈羽和柳嫣嫣已经离开了清水县。
只能说，
祟是早上发现的，人是正午润的。
完全没有什么拖泥带水的意思，拿着从柳嫣嫣那骗来的钱，陈羽在清水县大肆购买了一些必需品后，就头也不回地带着东西离开了清水县这个是非之地。
没办法。
清水县如今的情况，根本不是陈羽管得了的。
他能让白玉侍专门去做出警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相比初来乍到，人微言轻的他，以白玉侍的身份，足以让清水县上面的人注意到清水县如今的异常，然后做出反应。
至于最后清水县究竟会变成什么样，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不过。
坐在买来的马车上，陈羽瞅了眼跟来的柳嫣嫣，表情古怪：“柳公子，你跟着我干嘛？”
柳嫣嫣理直气壮：“当然是逃命啊！”
“我知道你是逃命。”
陈羽有点无语：“但你应该很有钱吧，为什么不自己买辆马车，非要和我挤一辆马车？”
“小女子喜欢！”
柳嫣嫣骄哼：“再说了，你从小女子我这骗了那么多钱，我坐你的马车怎么了！就坐就坐！”
就凭陈羽几眼就认出祟的事迹。
这马车她柳嫣嫣蹭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