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林恩·月光
汽车驶离波西街道，右转进入里斯科大街。
裴西身体左侧的刺痛骤减，他拨开酒保杰夫曼，打开车窗，几只蜘蛛从缝隙中顺着风向外飘去，车速缓慢下降，共享而来的混乱视线中，他看到了一排漆黑的车队向着酒吧方向行驶。
在看见车辆的一瞬间，刺痛感再次传来，裴西立刻切断了和蜘蛛的联系，任由他们变为几滴粘稠的透明液体滴落在地面上。
玛丽1号再次将汽车加速。
约翰尼斯·勒梅虽然仍旧睁不开眼睛，但精神已经开始恢复，他接过裴西递来的手帕，将脸上的血泪擦去：“去第二工业区，伍斯特街382号，我在那边有一间安全屋。”
第二工业区是贝尔维塞最老的两个工业区之一，自从工厂开始大规模使用机器，淘汰老式的手工炼金装备，它就开始因为配套设施的落后，而开始逐渐没落。
后面工业区投入了一部分资金进行升级改造，但因为那场大战的原因，改造过程被迫停止，到现在整个工业区已经处于半荒废状态，如同贝尔维塞这颗工业明珠上的伤疤，成了黑帮走私及制造违禁品的温床。
到达伍斯特街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月光照耀着地面，将满是尘土布满裂纹的水泥地面染成了灰色。
382号是一座只加盖了一半，上班部分裸露着钢筋的废弃厂房，他们将车直接开进卸掉了大门的车入式厂房里面，然后跟着已经能勉强睁开眼睛的约翰尼斯·勒梅，踏着满地的垃圾，顺着楼梯不断往下。
厂房水电未通，月光被遮挡后，步入地下的楼梯间昏暗得根本看不清楚台阶，安娜从衣服里掏出了一颗散发着绿色荧光的透明宝石，作为照明。
转过两个低矮的楼梯平台，还未来得及隔断的地下室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酒保杰夫曼“哈哈”干笑了两声：“这里是什么品牌的成品门展示间吗？”
裴西迎着昏暗的灯光看去，宽阔的地下室墙壁上，镶嵌了数十扇各种形制的房门。
约翰尼斯·勒梅掏出一把常见的黄铜钥匙，插进距离最近的一扇，装着圆形黄铜把手的房门门锁里。
“咔——”
房门打开，暖黄色的灯光和喧闹的声音从打开的门缝里，一起钻出来。
跟在酒保杰夫曼后面，裴西第三个进入了房间，或者说酒吧里。
劲爆的音乐声震耳欲聋，中间的舞台上，几个只剩下三角裤的妖娆女人正在随着音乐舞动身体，四周不断有各种肤色长短的手挥舞了红色的10元莱金，想要扯下最后的遮挡，将钱塞到他们的身体里。
最后进门的安娜·拉尔夫关上门，对着舞台，吹了声口哨。
律师不断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这就是你说的安全屋？我们又回到白色飞鸟酒吧了？！天哪，火，水，冰！这里什么都全了！”
约翰尼斯·勒梅直接截住，穿着性感三点猫女制服的服务员，从她的托盘上取走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喝干：“嘿，如果只剩下7天的时间，那有什么比死在这里更棒的吗？”
嘈杂的声响，带来了无数的提示。
足有三四个足球场大小的酒吧，在裴西眼中犹如前世蓝星上游戏里的游戏广场，白色的提示不断起伏。
看着混杂在人类中的精灵，矮人，有翼族，甚至巨魔，他看向又取了一杯酒的约翰尼斯：“真正的白色飞鸟酒吧，是一个隐秘空间？”
“不愧是富豪先生，”约翰尼斯递给他一杯酒，“你看上去甚至不怎么震惊，律师，雇主，员工，全部都在，我想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谈生意了。”
酒保杰夫曼并没有参与的意思，他挤到吧台后面，完全忘记了要远离“水和冰”，开始卖弄得开始为几个姑娘花式调酒。
约翰尼斯带着裴西几人，再次用那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门，进入了一间装修清新淡雅的办公室，劲爆的音乐声被完全阻隔在外面。
裴西从窗帘的缝隙向外看去，见到了熟悉的景象，他们现在在塞尔市南区，而且按照周边的建筑推测——
“这里是林恩·月光？”
约翰尼斯为他们每人倒了一杯特色气泡酒：“看来，沃赫斯先生是常客了。”
裴西赞叹得说：“是的，你们的气泡果酒和玫瑰花饼，是我吃过最棒的精灵美食，比希森的当地风味，更美味。”
对于身为半精灵的约翰尼斯，这无疑是最好的夸奖。
他不无遗憾得说：“可惜，为了保密，今天无法为您提供玫瑰花饼了。”
接着，他看向安娜·拉尔夫：“安娜，你之前到底窥探到了什么，才会引来这种程度的攻击？”
“灵魂分身降临，可不是能够随便使用的把戏，毕竟灵魂脆弱而又珍贵，再强大的人类也不是真正的神明，一旦灵魂受损，不止恢复困难，整体实力都会遭到极大的削弱。”
安娜·拉尔夫迟疑得缓慢摇头：“我无法确定，就和我在画纸上拓印得一样，我只是看到他在一间巨大的藏书室里阅读，因为命运帷幕的遮掩，我连他的容貌都没有看清。”
裴西知道一些书里，隐藏着巨大的秘密甚至力量，他从炼金口袋里取出固定锚，慎重得问：“你看到那本书的名字了吗？”
安娜·拉尔夫仍是摇头：“关于他的一切，都被命运帷幕所遮盖，我只是掀开了上层的帷幕，窥见了模糊的一瞬间而已。”
“哈！”约翰尼斯重重得拍了下桌子，笑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触犯了净光会的禁忌，甚至他本身就是个高位间谍！他在偷看禁忌之书！那副拓印就是证据，所以他要杀我们灭口！”
裴西瞬间想到，刚才激发了一次的命运护符，那枚自己头像的古怪钱币，和之前过于顺利的召唤和电话，转头望向坐在高脚椅上，蜷着腿不得舒展的红发女人：“拉尔夫女士，是否可能，有人扭曲了你的窥视，故意让你看到这一幕，并引导对方，让他与我们相互争斗？”
安娜·拉尔夫蹙起眉头，绷紧的下颚线，让她的容貌显得冷硬：“沃赫斯先生，不知道您这边还有些什么材料，我想要布置两个仪式，来确认这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