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郑伯之谋

夜晚的星空总是充满神秘而又令人向往，那无尽的黑暗中闪烁着无数璀璨的星星，仿佛是宇宙的眼睛注视着大地。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有心情去欣赏这一美景。

长葛，行宫内。

“君上，虽然吾等此战败给周王，但我军主力尚在，并且我国近几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尚有一战之力。”大夫子元起身安慰郑伯道。

“唉，此事寡人当然知道，我军今日伤亡几成？”郑庄公眉头紧皱地问道。

“回君上，阵亡将士约1000人，多为溃退时践踏而死，受伤者约三成。主将祝聃自刎殉国，另外祝聃箭射天子，此事对郑国不利啊，不知周王会采取什么措施。”子元想了想说道。

“祝聃好大的胆！竟敢以下犯上，箭射天子，此乃不忠不义不仁之举，即使自刎也不能谢其罪！”郑庄公姬寤生听到箭射天子，立刻反应过来。

前世繻葛之战后，郑庄公论功行赏时也唯独没赏赐祝聃，祝聃问及原因时，郑庄公答道：“汝射王也，寡人焉能赏之？”而祝聃在宴席结束后，在家里几天后莫名其妙的死亡了，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现在郑庄公兵败繻葛，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卸磨杀驴”。

“来人，将祝聃的家眷派兵围起来，押送到周王处，让他们听候天子的发落，并削夺祝氏食邑，并将祝氏食邑的文书送到天子手中。”郑庄公大手一挥吩咐道。

“善哉！君上欲遣何人为使？”子元道。

“可使祭足为使。”

“喏。”

待手下接到命令退出主帐后，郑庄公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踏出营帐。他望向天空喃喃自语道“天下将大变也，周室或当兴！”

自平王东迁以来，王纲堕坠，周平王弑其父使诸侯四十年无人朝拜，身为周桓王的堂叔，郑庄公于私还是很高兴看到侄子有为，但于公，没有谁想看到天子合理合法的骑在自己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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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繻葛。

“汝大才也，予一人在高台亲眼见到汝第一个杀入郑营，告诉予，汝何名？”周桓王姬林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

“回禀天子，奴婢乃大夫虢公之奴仆，名莱，无姓”莱因激动浑身颤抖着说道。

“好，虢公不介意将这个年轻人借予一人一用吧？”周桓王姬林扭头看向虢公忌父道。

“哈哈，陛下若喜欢，随意带走便是，莱，汝以后跟着天子，汝可愿意？”虢公忌父笑着说道。

“愿意愿意，谢大人恩典，谢天子恩典，大人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莱激动地下跪说道。

看到此幕，周桓王姬林感叹到：唉，不愧是奴隶制社会，若不是作战勇猛被赏识，此人一辈子都会是奴籍，也会在井田中默默无闻直到老死，这是时代的悲剧。

这时，传令兵奔入营帐道：“报，郑伯遣使祭足前来觐见天子！”

周桓王姬林与周公黑肩、虢公忌父对视了片刻，说道：“哦？予一人倒看看郑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他进来吧。”虢公周公这时却突然愣神片刻，然后笑道：“陛下此俗语倒十分有趣，很贴切此景啊！”

“哈哈”姬林笑道。

“罪臣祭足觐见天子，愿吾王身体康健，万年无期！”祭足拿着使节棒跪在地上行臣礼。

“予一人问你，汝罪在何处啊？”姬林直直地盯着这个前世历史书上笔墨很重的大臣，想要看出什么。

“郑伯冒犯天子，此乃不礼，其罪为一；逆将祝聃箭射天子，郑伯不知，此乃不察，其罪为二。”祭足本想起身，周王却没有让他起身，不得不继续跪地答道。

“呵，起身吧，好一副伶牙俐齿！这么说来逆贼祝聃犯上之举，不是郑伯之令了？”姬林挑眉道。

“回禀天子，绝无此事啊，郑伯听闻此事惶恐不安，特派外臣携祝氏一族127人，以及祝氏食邑文书，献给王上。”祭足听到天子好似并没有追究郑伯责任而立刻道。

“郑伯之意，予一人领了，回去告诉郑伯，祝聃行刺之举暂且搁置，但此事予一人不会忘记，周郑之战尚未结束，郑使请回吧。”周桓王姬林站起身来道。

“谢天子暂恕郑伯之罪，愿吾王万年无期！外臣告退。”祭足退出了营帐。

“莱，汝过来下，文书予一人看了，约有200户，予一人说话算数，此文书赏给你了。任命你为偏将，领一旅之军，另外予一人赐汝姓周，望汝继续努力。”

“谢陛下赏赐，臣必不会负陛下所托！”周莱感动地说道。要知道周莱以前不过一奴隶，现在摇身一变变为了卿大夫，这种感觉是别人理解不到的。

“接下来就是长葛了，这长葛乃一大城，不知我军攻城器械可否运到？”姬林问道。

“回禀天子，攻城器械刚刚运到，我军经过休整，现士气充足，正是进攻的好时候！”周公黑肩道。

“好，下战书给郑伯，明日就是长葛观兵会猎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