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愿
一切又回归正常后，许更语继续投身题海，完成未完成的题。
转眼到了十五，正月里最属十五这天最好玩。
许更语刷题刷到一半，接到了田舟的电话。
挂了电话，许更语舒适地靠椅子上，田舟约她去广场放孔明灯，说是要许个好愿。
印象中十五那天的广场最为热闹。天气虽然冷，却冻不住人们的热情。
去也好，不然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到时候就没时间约上了。
许更语和许词吃过晚饭一同出了门。
虽然两人目的相同，却是约见不同的人。
许词接起电话，在第二个路口就和她分开了。
许更语独自朝着广场方向，路上行人众多，尽量往人少的一边走。
广场聚集了不少人，有人已经开始在孔明灯上写祝愿了。
田舟今天来的格外早，这还得感谢莫初阳，若不是他也要出门指不定自己还在来的路上呢。
田舟拿出手机打电话，没人接。
此时广场闹哄哄的，许更语根本没有听见包里的手机铃声。
田舟知道她一向准时，说不她人已经到了。那她便找找看能不能找到。
不远处田舟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路小跑穿过人群。
许更语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回头看见田舟喘着粗气呢。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田舟刚喊了好几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看什么，倒是你怎么喘的这么厉害？”
还说呢，从这么多人里挤过来不知道有多费力呢。
“人挤的”
许更语喜欢凑热闹，知道被挤的感觉。
“那真是辛苦你啦。”
“还说呢，我刚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呢，一直没人接。”
许更语从兜里拿出手机，确实有好几未接来电。
“可能是刚才太吵了，所以没听见。”
她猜到了，还好她机智，也知道她喜欢凑热闹，所以只需要往人多的找即可。
现在到处是人，田舟之前选好的地已经站满了人。
“更语你看那儿，围了这么多人，啥热闹这么吸引人？”
刚才人都凑这里，现在人流量又往另一处去。
许更语还没开口，人已经被拖走了。
田舟凑近，奈何前面的人太高了，什么也看不见。
“大哥，大哥麻烦靠边点，给我看一眼呗。”
这声大哥听起来很刺耳，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谁是你大哥？”
“小同桌？”
“池也？”
田舟拉了拉许更语的衣袖，低声问：“你们认识？”
他们何止认识，还是冤家对头呢。
“我班同学，不过不太熟。”
不太熟？池也冷笑一声，这睁眼说瞎话能力怕只有她学到了精髓。
“是不熟，就是刚好坐一起，又恰好在对方需要帮助的时候伸以援手罢了。”
在旁人看来，这哪里是不熟，简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他是暗指是她不懂感恩？他说话还是一如既往讨人嫌。
许更语今天心情好不想破坏这份美好。
“走，我们换个位置吧。”
“你干嘛一见面就跑，什么意思？”
许更语就是单纯不想看见他，也不屑与他拌嘴。
“见不得你行了吧。”
田舟知道她说话直，没想到这么直，由衷佩服。
眼前人这么帅，许更语居然不想看见他，该不会眼睛出问题了吧。开什么玩笑这么帅的美颜就是让她看一天都没问题好吗。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话当真没骗人。
不想见他是吧，可他也没说想啊。
“这位同学怎么称呼？”
“你好，我叫田舟。”
“田舟，果然是人美声甜。”
听见他赞美自己，田舟心里乐开了花。
“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池也。”
田舟看了眼身旁的人，难怪她刚才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熟悉，原来他就是传闻中的捆绑人物啊。
“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字，今日一见，果然没令人失望。”
池也对自我认知还是有的，至于别人是怎么传的，他其实不大关注。
“你也是九中的吗？”
田舟摆摆手，“我是六中的”。
六中的，也是，他在本校也没见某人有要好的同性朋友。
“传闻果然不假。”
“什么传闻？”
“六中佳人倍出。”
这嘴真会说话，要不是站许更语的CP，田舟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多探讨些呢。
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是把她当空气了？
许更语可不能坐以待毙，田舟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能被他的外表所蒙骗呢。
“收起你那一套吧，少在这里跟我朋友套近乎。”
语音刚落，许更语无情地把田舟拽走。
田舟一边走，一边回头，挥了挥手。
池也做了个拜拜的手势，不得不承认刚才小同桌的表情真令他愉悦。
许更语拉着田舟一直走的远远的，直到看不见身后的人才停下脚步。
“小小语，你和他是什么情况？”
“很明显，互不对眼呗。”
“可我看他人还不错哎。”
这才第一次见面就被他表面迷惑了，以后得离他越远越好。
“他呀就喜欢迷惑你们这种外貌协会的小女生。”
看他也不像那种人啊，田舟不太认同她的观点。
“我觉得你这是对他有偏见。”
许更语不否认是有偏见的成分，主要还是因为他的举动。
“相信我，他绝非你看到的这般人畜无害。”
“以后记得离他远点知道吗？”
好朋友的告诫田舟还是要听的，但她也有自己的判断。
“行，今天就先听你的。”
“什么叫今天先听我的？”
田舟赶紧转移话题，“我看这儿就不错，要不我们就在这里放孔明灯吧？”
田舟拿出之前买好的孔明灯，掏出笔，写了几行字。
小舟和小语语，一生相伴，携手同进。
“小小语我写好了，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愿世间美好伴你我同行，友谊始终不变，来年依旧是你我。”
“小小语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许的祝愿都是一样的。”
“你说这算不算趣味相投呢？”
其实那件事发生之后，许更语很长一段时间把自己心锁了起来，也不太主动和人交流。
直到那天，老师带来了转校生的她。田舟天生自来熟，和谁都能打成一片。
尽管她还是一如既往不爱搭理人，但是田舟每次都会变着花样逗她开心。
许更语从不感冒到后来愿主动说话，皆受她的精神所感染。
后面许更语为她开了小窗，两人一来二熟成了朋友。
见她出神，田舟用手关节肘了她“想什么呢？”
“没什么。”
“还说没有，我都看见了。”
“我就是忆当年往事，幸而遇见的是你。”
田舟和她在一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煽情，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开学季来临，每个学期开学，都会组织一次颁奖典礼。许更语听到自己有幸获奖，说不高兴是假的。
当颁奖时，发现自己身旁站着池也，心里的喜悦顿时冲淡了不少。
他站也就算了，主要是还故意说话梗塞她。
许更语越是不搭理他，池也越想捉弄一番。
好在时间很短，领完奖，池也代表发言，事情基本上就完了。
回教室的途中，池也一路谈笑风生，许更语不用看也能想象他那模样。
新年里同学们忙着谈自己的家常，班里好不热闹。
许更语在班上没什么朋友，与同学之间也只是点头之交，没什么好谈的，也没特别想说的。
看着同学们欢声笑语，心里竟有一丝失落。回忆起曾经的自己，那时候她话还挺多的，也是朋友中容易带气氛的，那个她比较活跃。
好在现在她一个人安静惯了，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模式。
池也刚出去，许更语把目光转向窗外，没他的存在，风景赏心悦目。
篮球场一群男生在打球，无论严寒还是酷暑，许更语总能看见有男生在打球，这大概是男孩子的钟爱吧。
外面的树冒出了新丫，是生的迹象。是文人笔下一切新事物的开始，也是自己新的起点。
池也回来，手里拿了不少贺卡，新的一年他还是一如既往受欢迎。
刚刚班长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张。也是她新年收到的第一份祝愿。
许更语不爱弄这些，所以也不在意这种形式，打都没打开看就放书桌里了。
今年她破天荒收到了好几份祝愿，是她没想到的，猜想是成绩的原因，这是她所能想到改观的理由。
感受到他人的善意，许更语内心非常开心。
她没有想过某一天也会成为别人心里耀眼的光。是那束照亮他人前行道路上的星光。
忙碌的周生活仍在继续，天气逐渐暖和，操场上人也增多了。
许更语趁着课间趴下休息，最近特别容易犯困。还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喊她名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是班长晋风。
“外面有人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许更语揉了揉眼睛，往门口看了眼，没看见有人。
“是谁？”
晋风把纸条放她桌上，“他只让我转交给你，至于名字他没说，我也就不知道。”
纸条？谁会给她这个，她认识的人应该不会搞这一套，要是不熟的干嘛给她这个呢？
许更语一时没想明白带着疑惑的掀开纸条，看完内容后她大致明白了。
这是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告白，简称情书。
“哟，没看出看来，你也有人喜欢啊。”
许更语被吓了一跳，他不是出去了吗，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
许更语慌张地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书桌。
“你别乱说话。”
池也嬉笑一声：“我说什么了？”
明知故问，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也不知他看到内容没有，她还是不要贸然提起的好。
许更语翻出试题，表面淡定，内心慌的一批。
池也其实也只看到几句，恰好是关键那几句，他嘴上不说心里可都明白着呢。
“哎，你说是那个没眼力的男生，才会对你有意思？”
这句话伤害不大其侮辱性极强，但是这点许更语还是认可的。
别人怎么可能轻易看上自己呢。
她虽然不曾与人过多接触，但是别人对她的评价多多少少是知晓的，所以没理由喜欢她。或许或许…有的只是一丝丝的所谓好感吧。
“用心感受的人总是比带眼色的人更能容易发现美。”
顺了他的意，换来的也只是他无情的嘲笑，既然这样便不能如了他意。
池也笑容僵住，很快又笑着来了一句，“你们很熟吗？”
“我有必要回答你吗？”
“那就是不熟咯。”
许更语顿了顿，“不用你管。”
“我是怕他了解你之后，会后悔自己的冲动。”
池也的笑真的特别刺眼，许更语非常不舒服。火气上来，她也就不忍了。
“那你呢，你又有好多呢？”
池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人，是你抬举我啦。”
反正在别人眼里，他的形象一直都挺高大的。要不是自己有意维护，能这么受欢迎？
“可你也没说自己是坏人。”
“不愧是语文年级第一的人，理解能力不错嘛。”
“这就是在变相承认。”
池也一开始来这里除了学习甚是无聊，还好遇见这位小同桌解闷。
“话都被你说了，我也就不解释了。”
说的不比唱的差，要不是没理反驳，他怎会轻易终止话题，许更语都懂。
池也的话语权可不能被她占主导，力争无关的话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不过学校可不允许早恋，你打算怎么封口？”
这不是明显给她摸黑吗，她何时早恋了？
“自己心思不纯也就算了，别把人想得跟你一样。”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呢。
“那我倒是想问问，我何时心思不纯洁了？”
不都明摆着吗，还好意思问别人。
“你跟甘露露的事，不用我多说了吧，还有送隔壁的班花回家这事…池招花你该不会都忘了吧？”
那次与甘露露见面，他是为了还人情，至于送赵蕊回家，是有原因的。
池也不到没生气反而打趣道：“没想到你这么关注我呢。”
“你该不会对我有…”
“少在这里做白日梦，我才不会对你有想法。”
撇得挺快的，他何时被人当面嫌弃过？池也都不知道该苦笑还是苦笑呢？
“没有就没有呗，你脸红什么？”
许更语伸手摸了摸脸颊，是有些微微发烫。
“那还不是因为刚刚情绪太激动被你气的。”
毕竟还是小女生，谈及敏感的话题是容易脸红。
“我跟甘露露没什么，至于赵蕊是因为…”
“我没兴趣听你的故事。”
池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会跟她解释。
不提也罢，反正那件事他本就没放心上。
之后两人默契地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放学后，许更语打算做完作业再回去。
半个小时过去，许更语收拾课本起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