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志愿
许更语手执棋子，却举棋不定。
“半天不见走一步。”余行等了许久不见她落棋。
“下棋讲究稳中有谋略，这是策略就知道你不懂。”
许词都看不下去了，着急开口：“姐你别光说不下，你倒是走啊”。
她求稳有什么问题吗？再说又没谁规定有时间限制。
她刚落棋，余行立刻下了一步，他都不带思考的吗？还是说他早就考虑好了？
若真是这样，那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技不如人可以，但不能输棋品，许更语快速做出对策，吃掉他的兵。
这步棋她走的不错，总算是有了一丢丢进步。只可惜她没发现这步棋是余行故意给她下的套。
余行用一个兵换掉她的一个炮和马，许更语表示心疼。
一味地防守是行不通的，是时候反击了。看准时机出击吃掉对方一个炮。
有点意思，余行打起精神，这步棋直逼帅位。
她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之所以下是因为没退路了。
结局意料之中，她输了。
要不是她刚刚少算了一步，肯定不会输这么惨。
“再来一局”
余行轻声笑着说：“没看出来你挺好战的”。
“这叫越挫越勇”
“好，那我就再陪你玩玩儿。”
“少瞧不起人”许更语语气透着不服气。
这把许更语成功的演示了什么是出师不利。
不出意料，余行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
她这水平也太烂了吧，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开局便奠定了结局。
“这把太快了，要不再下一局？”
余行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慢吞吞地开口：“要我说你还不如省点力气，乖乖叫声哥来听，我可以考虑教教你。”
许更语亳不领情地拒绝：“不需要，谢谢。”
“唉，有人怕是要枉费我一番苦心了。”
现成的大神，她不要，我要，许更语拉了拉他的手，“哥，你教我呗”。
余行原本想借机让她喊自己哥呢，既然她不情愿有的是人愿意。
“好”
许伟光和周萍回来的时候孩子们正在下棋，这副景象好久没有看到了。
看到自己快要输了，许词向围观的许伟光投来求救的目光。
他的崽还能在他眼皮被欺负不成，在一旁指点一二。
有了爸爸的帮助，许词得意洋洋。
这局还是余行赢了，但相比前几局显得有些吃力。
又输了，许词就不信了，一把也赢不了。
今天输得确实挺难堪的，于是想让爸爸替她扳回一局。
“爸，我哥就会欺负我，你帮我赢一局好不好？”
许伟光宠溺道：“好好，那你看好啦。”
许词拿起果盘边吃边看，老爸的棋艺杠杠的，他就等着输吧。
许伟光平时有空会和朋友切磋一场，余行想要在他这里占到便宜估计有点难。
许词打了个哈欠，她都快睡着还没分出胜负。
“爸，你倒是走啊。”
“好久没遇见棋逢对手的人，小行好样的。”
“多谢小姨父夸奖”
“都别下了赶紧过来吃饭啦”
下得正起劲，许伟光心里只有象棋才不管吃不吃饭。
“你先吃，不用管我”
“你不吃就算了，别耽误孩子们吃饭。”在周萍眼里到饭点就该吃饭。
许伟光知道继续下下去一时也分不出胜负只好作罢，还是先吃饭吧，不然把老婆得罪了对他可没好处。
余行回去后，家里有一些冷清。
许词腿好了，很少待在家，白天基本上看不见她身影。
许更语坐在窗前翻看日历，过两天就要公布高考成绩了，希望一切都可以如期而至。
今天出高考成绩，许更语坐在电脑面前，一向沉稳的她现在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盯着电脑许久，手机响了两遍，她都没有理会。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快速输入。
成绩跟自己预期的没什么出入，可以上一个好点学校。
许词不敢自己查，让许更语帮她查的，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好在卡着过了二本线。
许更语给田舟发消息，想问问她考得怎么样。
余行学习好，应该考得不错，她还是得问一下。
许更语看着莫初阳的名字，思来想去还是给他发了信息。
拿着手机等消息，收到信息回复，以为是他们回，一看是池也。
他的消息只有简短几个字—成绩查了发给我。
好端端的看她成绩干嘛，反正自己又考不过他，而且还离他有一定距离。
“发给你干嘛？”
“有用”
该不会还想逮着这个机会打击她吧，许更语虽然这样想还是乖乖把分数发过去。
池也看了一眼，跟他预估的差不太多。
“想好报哪所大学了吗？”
“还没”
“决定好了告诉我一声。”
“告诉干嘛？”许更语反问他。
反正她又不会跟他报同一所学校。
“我关心一下我的小同桌你有意见？”
有而且还大，她本人表示并不需要他的关心。
“劝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关心别人。”
“念我们同桌一场，好好说话行吗？”
她不是在好好说话吗？
“你考多少分？”虽然许更语不想被虐，但还是想知道。
“填志愿那天再告诉你。”
最近几天许更语翻阅指南以及上网查阅，选好了报考学校。
晚上许更语接到莫初阳打来的电话，约她见一面。
他们并肩散步，礼让行人的时候不时会碰到对方的衣服。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把你约出来。”
许更语停下脚步，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开口说：“没事，正好可以出来透透气。”说完话又快速转移视线。
“有意向的学校了吗？”
许更语轻轻地嗯了一声。
“之前听你说不想离家太远，所以会报近一点的大学对吗？”
“这样回家方便”
“女孩子一个人去太远上学有顾虑是很正常的事。”
“你考虑好了吗？”
许更语曾经试努力过，想要同他去向往的城市，现实让她清醒，她不能。
“我已经决定好了”
夜已暗，莫初阳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见她的声音。
莫初阳送她回去的路上，两人基本上零交流。
到楼下的时候，许更语抬头，两人视线交汇，对他说了一句。
“莫初阳，祝你前程似锦”
莫初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他觉得自己不能自私要求她放弃理想跟他去同一个城市。
“那我就祝你得偿所愿”
填志愿这天，许更语比往日来学校晚了很多。
池也从早上等到下午，终于等到她出现。
许更语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
许更语记得他那天说过，今天会告诉她分数，他该不会专程在这里等她吧。
“等我有事？”
“嗯”
“走吧，再晚上去江老师该等急了。”
上楼时许更语问了一句：“你志愿填好了？”
“要是填好了，我还傻站在这里干嘛。”
他考得又不差，等她一起是为了虐她吗。
“你还没说考了多少分呢？”
池也笑了笑，“想知道？”
“想”
池也停下脚步，凑近她，“总之，比你高。”
说了跟没说的一样，神神秘秘的，又不是全国第一，她突然不稀罕了。
许更语看见手里的表格，第一志愿……想了想写下四个漂亮的字。
发现池也靠近，许更语用手捂住表格。
“不好好填你的，凑过来干嘛？”
池也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给我看一下？”
他这是演哪出？也不知道那个筋搭错了。
“有什么值得好看的？”
“这么怕我看，是怕我跟你报同所大学，还是怕我和你在同一座城市？”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可大了，若是…”
许更语打断他的话，“自知之明这种东西我还是有的，我的选择你压根看不上。”
“不给我看也行，反正你的分数我是知道的，我浅推一下大概是在……南方。”
许更语：“……”
是够浅的，再说这跟分数也不挂钩吧。不过有一点他说对了，确实是在南方。
“别浪费时间，赶紧去填你的。”
“这么说猜错了，北方也行，你喜欢哪个城市，说来听听我帮你参考。”
“不需要”
“你要不说，我就动手了。”
许更语急了吼了一声：“池也你敢”。
许更语把志愿表格揉成一团放进衣兜里，好在刚才她不小心拿多了一张表格。
“你很闲吗？”
“是很闲，而且闲得发慌。”
许更语抬头，两人四目相对，许更语心里产生一个奇怪的想法。
池也被她盯着，心虚地移开视线。
“你不告诉我学校也行，那说城市总可以吧？”
“池也问你一个问题，请认真回答。”
“你当初为什么要放弃保送名额？”
见他默不出声，许更语继续说：“你不回答我就当是……”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才放弃的吧？”
许更语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我…没这么想”。
“如果我说是，请问你会怎样？”
许更语低下头，沉默两秒，缓慢开口：“那我只会觉得你对你自己的人生很不负责。”
这话像她说的，也只有她敢这么说自己，池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虽然我只是千千万万中的一名普通人，但是我做出的重大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许更语没抬头继续说：“池也你我终归不是一路人。”
说完便起身越过他，没走几步停下脚步，对他说了一句，“我个人觉得北方城市挺适合你的。”然后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池也在原地足足站了二十分钟才离开。
她说北方适合他？她真是这样想的吗？池也看着空空的表格，用力紧握。
接下来这段时间，由于晓晓的到来，家里又热闹起来。
晓晓懂事又听话，爸妈喜欢得不得了。她一来许更语感觉自己都“失宠”了。
许更语见他们聊得很热闹，自己也插不进话，索性回房。
晓晓推门进来的时候，许更语正在整理书架上的东西。
“姐，你在忙什么？”
“毕业了很多书也用不上，所以把它们收起来放好。”
周晓晓看见她手里拿着几本散文立即问：“这些都不要了吗？”
许更语想留着以后也不太用到，打算收好捐出去。
“嗯，准备拿去捐。”
周晓晓随手翻了翻看桌上整理出来的书籍，其中有她喜欢的。
“那我可以选几本带走吗？”
许更语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当然可以，这些你随便挑。”
许更语今天就收拾了一小部分，还有许多书没有整理。先到这儿，剩余的以后慢慢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