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接受他的爱意
餐厅里，谁也没先开口。
许更语坐立难安，希望这顿饭吃了，他们可以像以前那样正常相处。
这样僵着她难受，便寻思着嗑嗑家常。
“秦总是一个人住吗？”
秦端抬眸看向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若你愿意也可以是两个人。”
差点给她整不会了。
许更语慌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叔叔阿姨是不是也住在这里。”
秦端脸色不好，语气冷到极点，缓缓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家人养了只黑猫，她抓耗子特别厉害，主人特别欣赏，给它最好的待遇，可时间一久，黑猫渐渐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之后的某一天，主人发现黑猫外出越发频繁，也时常不归家。”
“之后的某一天黑猫又外出，这次它很久都没有回来，就在主人找遍邻里以为它不会回来时，它却再次出现。”
“它此次回来主人明显感受到了变化，它眼神变得不再纯粹，甚至成天无所事事躺在家里，后来黑猫诞下一只小猫，然后再次选择离家出走，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后来主人伤心欲绝决定带着小猫搬离，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他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些，因为是她，所以秦端愿意主动揭开伤疤。
她听郑姐说过，秦端从小便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从来没主动提及过父母。
从他冷酷的外表看不出异样的情绪，但有一点她确定，他以前似乎过的不是很好。
这一刻许更语有些同情他。
“你用不着同情我，我讲这个故事就是想告诉你，一个人待在黑暗太久，一旦见到了光，便会死死握住。”
回去之后，许更语想了很久，到底是怎样的黑暗才会让人想牢牢抓住那一抹光？
公司的危机随她离开结束，可她自身的危机才正式开始。
柳谣为了逼她离开，真是下足了功夫。
她接续找了好几家公司，都没通过。
今日房东阿姨打来电话，限她明日搬离。
许更语除了工作上碰壁，连生活也没能逃过这位大小姐的“关照”。
得知她的处境，秦端不是没有找过她，既然要断就断干净，她没理会。
池也听说后，第一时间找到她。
其实这些天他明里暗里希望她可以去自己公司，可是被她拒绝了。
许更语挺感谢他这段时间的陪伴，甚至对他的转变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现在她面临难题，是时候该做决定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有自己坚持的事和理由，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她最初的信仰逐渐被繁华的城市所淹没。
听到她要离开，池也彻底慌了。
“小同桌，要不要跟我谈个恋爱？不谈恋爱也可以，结婚也行。”
“要和我结婚吗？”
池也听到她要走，激动地拉住她的手。
许更语不习惯与他亲密接触，本能收回她的手。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
“我知道。”
“那你想留下来吗？”
当然想，这是她追逐梦想的起点，不过现在看来，即将成为终点。
“可惜现实不允许。”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留下来。”
许更语故作轻松，“我现在可没有留下的理由。”
“那我呢？”
许更语愣了一下。
“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你愿意……”
“结婚吗？”
许更语脑袋一片空白，周围的空气正在迅速凝固。
池也知道这样说肯定会吓到她，可是这是留住她最好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他还真是厉害，每次总能语出惊人。
“你别说笑了”许更语半天才挤出这句话。
“许更语，你看着我眼睛，我是认真的。”
娶你我是认真的，认真了好多年，只是你不曾发现。他藏在心里多年的心声，终于说出口了。
许更语看着他的眼睛，她已经分不清真假了。其实她也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当听到他的这番话时，她心动了。
沉默，等待，这种感觉特别折磨人，池也仿佛听见自己颤抖的心跳声，实际上他的手已经在哆嗦了。
“做这个决定我比任何时候都认真。”这句话一直在许更语脑海徘徊，她当时无法思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一时间没有勇气出做出回应，所以她逃了。
面对他自己总是一败涂地，而他总是轻松赢了。这次对她而言亦是如此。
结婚吗？认真的？那她想吗？许更语反复问自己，她觉得应该问问自己的内心，可今天她的心异常跳动，心还靠得住吗？
池也今天跟平时完全不同，平时的他做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而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极为认真，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认真。可是结婚，她从来没想过，她甚至觉得自己更适合一个人过一辈子。
池也回到家，坐在漆黑的房间里，他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可是听见她就要离开的消息，他所有的理智在那刻就告诉自己必须留住她，那是唯一的正确且仅有的机会。
她应该吓坏了才会落荒而逃，可如果不这样做，不告诉她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会后悔一辈子的。他对她的感情深到心底，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许更语一夜未眠，看着镜子里眼睛红肿的自己。昨夜她想了很多，如果说还有一个人值得她做出选择，而那个人是池也的话，她愿意。
可是婚姻大事毕竟不是儿戏，这事她必须慎重。
看着已经打包好的行李，她犹豫不决，走还是留，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听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许更语抬头看了眼时间，她该做决定了。
看见她出现，池也熄灭了手中未燃尽的烟，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不止一次忍不住抽一口，可转眼想，她很讨厌自己身上的烟草味，就一直忍着。
他走向自己这一刻许更语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不，准确来说是爱意。
就这么怕她离开吗？她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千万人中的一个普通人。
“你怎么在这儿？”
池也怕她离开，也怕失去她。看着她手中的行李，还是决定要走吗。
“已经决定好了吗？”
许更语点点头，“嗯。”
池也一把抱住她，他来之前告诉自己，一定要理智，现在的他却无法理智。
许更语没有推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是她的第一次温柔以待，是作为最后告别的礼物吗？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不要，宁愿她推开他，骂他。
许更语缓缓开口：“放手吧。”
“我既然表明心意，就不会轻易放你离开。”池也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我有话对你说。”
池也压抑内心的冲动，红着眼不舍的松开手。
“谢谢你的坦诚与好意，其实我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
“实话说，在我印象里，你是不喜欢我的，当然这种想法是一开始就存在的。”
“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你，或许我的人也不会如此丰富多彩。”
“喜欢本来是件好事，可我一直告诉自己，是我不配拥有。”
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池也眼里的光逐渐黯然失色。
“我承认在你说愿意娶我的时候我内心是高兴的。当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我选择逃避。”
许更语停顿一秒，看见他眼里的失落，继续开口说：“昨晚，我想了一夜，过去和现在的种种，以前是我没有好好停住脚步认真去了解过你。”
“但是感觉这种东西不会骗人，不知从什么我早已陷进你的世界。”
“所以你真的考虑好结婚的事了吗？”
池也绝望的心看到了一缕阳光，心灰意冷的心瞬间有了一丝温度。
许更语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是不是她态度转变的太快吓到他了？
“你…”
“我早就考虑好了，你就是我此生唯一坚定地选择。”
许更语被他搂进怀里，他这习惯以后怕是要改一改，动不动就抱人，她话还没说完呢。
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加速的心跳声，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你真的考虑好嫁给我了吗？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也是，你说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池也眼眶通红，极其认真地说：“我求你了，以后别拿这事开玩笑好吗，你，我赌不起。”
许更语从来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心里的那条底线，从他眼神中，许更语仿佛看见他内心深处早就住着一个她。
“如果说未来有一个人会闯进我的生活，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那个人我选你。”
池也拉开一点距离看着怀里的人，眼里尽是深情。
“许更语，我爱你。”池也低头亲吻她额头。
他的吻很炙热，许更语第一次亲身经历，小脸通红。
看着怀里的人小脸红到耳根，她害羞的模样惹人喜爱，再次把她拥入怀抱。
路上渐渐热闹起来，池也想起她已经答应和他结婚了，可行李……
“既然答应留下来，行李是准备直接打包到送去我家吗？”
这么快的吗，她光顾着表白差点忘了这事。
不对，自己好像被他误会了。
“想什么呢，我虽然答应嫁你，但是没打算立刻搬去你那里住。”
“那这是？”
“当然是回家呀。”
“回家？”
“票都买了，我当然得回去一趟，不然会白白浪费我几百块钱呢。”
“万一你回去变卦不回来了我上哪儿找你？”
原来他还没有百分百信任自己。既然答应了，她又怎么会反悔呢，再说她又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看到他紧张的神情，许更语故作思考。
“不行，你不能走，你不回去好不好？”
看得的出来他是真的紧张自己，许更语便不继续不逗他了。
“想什么呢你，我是那种拿结婚开玩笑的人吗？”
她刚刚犹豫了，不是吗？
“你犹豫了。”
她哪有，她是故意的，难道一向聪明的他看不出来吗？
“别多想，我要是回去不打算回来干嘛还答应你？”
“但是你犹豫了。”
早知道他这么认真，打死也不拿他寻开心。
“回去的事和已经家里说好了，再磨蹭我就赶不上车了。”
“赶不上正好，这样你就不用回去了。”
这才刚答应在一起，许更语不想和他争执。
“池也，我不想因为这事和你争论。”
“信我好吗？”
池也看了眼时间，你几点的票？
“十点”
“来得及。”
许更语还没问他什么来得及，行李就被他放进车里，默认为他要送自己去高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