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恩威并重！开秤发钱
水下摸鱼人陆陆续续回到了船上，至于说没有回来的，恐怕也已经回不来了。
“你们都回来了……邹义呢？”
张舜盯着剩下的六名河底摸金人，询问邹义下落。
其中一个人低着头，小声说：“舜哥，邹义进到一个房间的时候，被乱箭射死了……”
张舜心中一叹，又问：“你难道没有把他的尸首带回来？”
“舜哥……我不敢。”
张舜长长一叹：“你还记得位置吗？等明日来，带我过去，我把邹义的尸首背回来。”
“路我还记得……舜哥高义！”
经历了生死之后，整个船上的气氛都压抑了许多，死去的人，能有一具尸首回来已经算幸运，许多都尸骨无存。
正式上工第一天，张舜这一小队九人损失两人，薛超那一队同样死了两人，只有李忠那一队情况好点，但也死了一人。
其余两个水鬼营摸金人大队，二队死了四人，三队更是直接死了九人。
靳都头冷冷道：“汝等第一次正式当差，水况不熟，有所折损并不奇怪。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们还会在乌云堡寨打捞，往后有了经验，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大的损耗。”
“不过……”
靳都头示意下，一名水什长走到三队队长赵金刚那里，给了赵金刚狠狠的十几个耳光，喝骂：
“别的队只死了四五个，独你这个队死了九人之多！你是干什么吃的？下次再这样，就死水里别回来了！”
赵金刚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喘。
张舜也是心有戚戚。
一个水鬼营，一共八十来人，一个队二十多个人，张舜这一队损失了五人，还剩下23人；而三队一共才27人，死了9个，正正好好没了三分之一。
这还是第一天正式当差。
来之前，张舜听说水鬼营一个月要死至少一半的人，现在发现，不仅没有夸张，甚至还可能保守了。
到月底，真能有一半人活下来？
不过高风险，的确也有高回报。
“——开秤！”
战船回到码头的第一件事，就是称量各自摸金人水下打捞到的收获，兵器鱼骨5文一斤、白银一两给30文，折3斤，黄金一两给100文，折10斤，法宝灵物另外计算。
张舜很快知道为什么除了单独计价之外，还要折合斤重，因为这边斤重还涉及赏罚的重要指标，甚至有专人唱喏：
“雄瀚海，总计四百二十斤！今日头名”
“……”
“赵金刚，总计三百八十九斤！今日第二名！”
雄瀚海正是二队队长，脖子上纹着老虎，挨了张舜五连巴掌的那位，此时打捞第一，嘴上不说，脸上难掩得色。
众人议论纷纷：“果然还是武者更好！”
张舜也认同这一观点，武者在水下的表现，远胜过凡人的普通。不管闭气时长、承受水压、还是应对危机等能力都要强太多。
比如说雄瀚海练皮境小成的实力，一口气从水下游到水面，也不会出现肺炸了暴毙的情况。
当然偶尔为之可以，来回几趟他也受不了……但这个偶尔为之就已经十分关键。同样水下遇到危险，一个人能顶着水压变化游到水面，另外一个却要慢慢适应水压……棺材板估计都能预备好了。
这恐怕也是水府军给摸金人提供习武机会的原因。
公开点名唱喏的方法，一方面刺激了大家干活的热情；又一方面激励了大家学武的热情，可谓是一箭双雕。
打捞超过三百斤的一共有11人，除了张舜之外全是武者，张舜排在第10，312斤，堪堪过线……李忠排在第9，薛超则是第7。
靳都头拿出额外奖励：“这11人，每人奖一粒水肺丹，头名额外再多给两粒！”
额外奖励却是来前没有提过的，此处拿出来，果有奇效，打捞超过三百斤的人立刻成为了羡慕对象，尤其是二队长雄瀚海，嘴角翘的已经压不住了。
靳都头又冷冷道：“今日有人未够100斤，我事先说了，少一斤一鞭子！
“取鞭！”
一名士兵取来一条长鞭，靳都头拿过来一抖，一声猛烈的‘音爆’，竟炸的空气訇然作响。
没捞够一百斤的几个摸金人瑟瑟发抖、两股战战的看着这大鞭子，心说别说十鞭二十鞭，就是一鞭子下去，我也没命了啊！
但靳都头却忽然又道：“今日念你们是初犯，便饶过你等一次！倘若明天还有人缺额，你们可以试试我是不是真有那么心善！”
没捞够的几人感动的都快哭了，跪下磕头谢恩：“多谢大人宽恕，我等明天就是死，也一定捞够一百斤！”
张舜暗暗感慨，恩威并重，好生厉害！
这样精悍的水府军，他现在真生不出半点不服的勇气。
靳都头又大手一挥。
“发钱！”
水府军严苛是严苛，却也真的讲规矩，张舜到手的钱一毛没有克扣，他带回来的基本都是破铜烂铁，唯一的好货是几个精铁箭头和仙网脉络。
毕竟总不能都是破烂，那太惹人在意了。
而水府军对收获的评价同样严格，一支箭头视作半斤，作价四倍，虽然才10文钱，但要看和谁比。在外面给营造司当差的话，那就直接当废铁上程了。
仙网脉络虽然和废铁差别不大，没有额外的斤重，但也作价双倍，27斤给了270文，其余的破铜烂铁虾壳鱼骨头就没什么优待了，但架不住斤重大。
上工第一天，张舜就入账1720文。
“外面的钱庄，至少要1260文才能换一两银子，但我们水府军从来不在收缴上克扣。其中1200文给你换成1两银子，剩下的五百多文，给你4钱碎银，40个大钱。”
发钱军吏又道：
“银钱可以随身携带，若是不放心，也可存到营寨驿站，不过存一天要收百分之一的保管费。”
存一天收百分之一保管费？
张舜心说这保管费真不是一般黑心啊！
“驿站还能给家里寄信，一份信两钱银子，代写书信一钱银子。也可以把挣到的钱寄回去，本镇之内邮费5钱银子，本郡1两。再远不寄。”
好家伙……张舜也是佩服，你这邮费还敢要的再高一点？
水府军发钱确实挺利索，但张舜觉着，他们还打算再把这钱给挣回去。
事实证明，张舜猜想的一点没错，昨天还各种免费的水府军，从正式上班的这天，样样都开始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