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风雨欲来
“你这刀不错嘛,哪弄来的?血族?”
查尔斯该做的已经结束,他收回长刀,抱胸微微睨着尤里安,发出嘲笑,“话说体验欢愉的滋味怎么样?”
“不怎么样。”尤里安面无表情,“你要是敢说出去我第二天就刀了你。”
“你这样会失去我这个朋友的。”查尔斯抱怨着,“你要学会幽默。”
他从魔女身上拿起那一团神秘的事物,“这个得上交官方。”
然后毫不客气的扯下她的白袍,从里面翻出几样零零碎碎的非凡物品。默认这些都是他们的战利品,查尔斯只拿走了那一面对于占星人来说有用的古镜。
尤里安自觉地将其他的略微有点用的收入怀中,看向远处缠斗的两人。
查尔斯没有他那样好的视力,但也能看清他们的战斗。
“都不下死手啊。”查尔斯饶有兴致的感叹,“你说这个魔女不会和这位菲利克斯先生是老情人吧。”
“有很大可能。”尤里安点点头。
“这个女人刚才不是还喊她妈妈吗?这不会是他们的女儿吧?”
“……其实大概率是儿子。”
半神间的争斗稍纵即逝,而且极度危险。尤里安和查尔斯并没有上前帮忙的冲动,他们并没有为了一点工资就心甘情愿的卖命的觉悟,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的战斗。
菲利克斯不断切换放牧的灵魂,游刃有余的应对着铺天盖地似乎要将它吞噬的蛛网。他切换了一个放牧的灵魂,炽红的火焰在蛛网上游走,处在蛛网正中心的女人被火焰灼烧着。
卡特琳娜选择硬扛了这一次伤害,但总算抓住时机使用了非凡物品。她的身后出现一扇虚幻的大门。她头都不回的开门离开。
菲利克斯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嘴角。
尤里安和查尔斯这才上前,报告自己所得和卡蜜拉的表现,只字未提关于卡特琳娜的事情。
神秘的灵性直觉能阻断一切非凡者想要送死的行为。
他只是例行公事的说了一句,“接下来会有执法者们来解决,查尔斯先生是这件事的主要功臣,到时候去执行司领赏。”
“明白,”查尔斯颇有些小心的开口,他才不想回忆自己在菲利克斯手下被疯狂训练的惨痛日子。
菲利克斯没有多说,接过那件非凡特性,切换旅行家的灵魂,从空气中拉开一扇星光重叠的大门便迅速离去。
“为什么感觉你有点怕他?”尤里安一般不会放弃揭好友的底这件事,神色微妙的打量着他。
虽然亚伯拉罕家风严格,但从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小少爷自然是傲气十足。
他梳理了一下逻辑,“所以说门先生派你去执行司,对于你这样的大少爷图铎公爵懒得处理,干脆下放给了菲利克斯先生。”
“然后他毫不犹豫的按照官方执法者的标准训练你,然后你彻底被练出恐惧来了?”
“贱人!”这是查尔斯骂人的话太过苍白无力,“我只是一个序列七啊,还是不擅长格斗的占星人。那个该死的一级执法者,居然让我和一群序列六的搏斗。”
查尔斯撩起袖子,露出仍带着淤青的胳膊,“他还专门嘱咐了其他人不要顾及我的身份,一起训练我!”
“那群只长力气不长脑子的卷毛狒狒,居然真的信了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之类的蠢话。我敢发誓我以后一定要偷偷做掉那个打我打的最狠的恶魔。”
查尔斯咬牙切齿,尤里安向来了解他的好友,无视了他的口嗨,“你今天应该休假吧。我不介意做你的敌手,帮你训练一下最近的联系成果。”
当然,在经过友好的言语交锋之后,两人都没有动力再次干架。尤里安动用星月夜将他们一起传送回了温斯莱尔德府邸,才在侍从的帮助下换下了沾染了污痕和血迹的外套。
查尔斯经常来这里,侍从们也清楚这位少爷的习惯,将会客地点直接定在了尤里安的私人会客室。
“一杯蜂蜜酒,还有煎肉排和奶油浓汤。”
查尔斯的饮食很传统,也并不显得奢靡。他对于现在流行的苍鹭,乌鸦等动物的肉毫无兴趣,毕竟出名的原因也大多是因为猎奇。
侍女恭敬的退了下去。
确认周围没人能听到谈话,查尔斯仍然压低了声音,“我这次的变动你也能看出来蹊跷。”
尤里安微微点了点头,“血族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
他们不得不露出苦笑,各自斟了一杯上好的伯爵红茶。
如果他们是普通的低序列非凡者,政治局势变动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但是命运推动着每个人走向陌生的道路,在一个普通的节点,命运就会泛起巨大的波澜。
最开始只是瘟疫横行,然后是小小的动乱,然后是大贵族们的关系改变,新的人物加入博弈的战场。
“我原本应该被派到索罗亚斯德公爵那里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先祖竟然特意召唤我,让我进了执行司。”
“一点微不足道的倾向,我们就是棋子。”查尔斯叹气,剩下的那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仅仅是有些人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引起山崩海啸。
小人物的命攥在别人手里。
尤里安低着头开口,却有些答非所问,“克利夫兰的天气越来越不好了。我可能要考虑去外地休假。”
“不错的主意。”查尔斯应道。“我的族人最近在为此忙碌。”
管理各个封地上的领主正是门先生的工作与权力。
在经过时间的演化,所罗门帝国的政治权力几乎全部被攥在皇帝手中。陛下将权力下放给大公爵们,任由他们相互制衡。
门先生管理着各地的领主,是陛下旨意的代言人;索罗亚斯德公爵掌管地方和中心经济;而法庭被特伦索斯特控制,;图铎掌握了治安和执法权。新来的查拉图掌握的是文化和教育,和乌洛琉斯共分了神教的传播。
所有的一切略大的决定都交由皇帝裁决,各个组织相互制衡,一切都看似十分完美。
可是最近的情况更像是风雨欲来。
他们没有再就现状提出讨论,无非是抱怨血族或者执行司的一些神奇的管理条例,从最新的戏剧到贵族间的八卦,他们似乎永远也有着聊不完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