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下水道
出乎尤里安意料的是，伊芙琳认错态度极为良好，立刻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她的表情十分真诚，却毫无一丝悔意。
薇薇安插着腰瞪了半晌，也只能无奈放弃。只是认真叮嘱道，“他们是客人，而且这只鸟叫做伊利斯，不要再揪它的羽毛了。”
伊芙琳瞬间抓住了重点，“什么时候就成客人了？”
“我刚才邀请他和我们共进午餐。”
“不行，我不允许！”
“我是主人，你也是客人。”
伊芙琳的反抗毫无效果，她只能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尤里安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他们一齐坐下来聊天。伊利斯又飞回了薇薇安怀里，任由她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抚慰着自己受伤的心。
有薇薇安坐镇，尤里安和伊芙琳也没有搞出什么幺蛾子，各自偃旗息鼓，只是用眼神打着仗。
尤里安不自觉的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么幼稚。
然而在薇薇安的角度看来。尤里安用风趣幽默的口吻讲述着克利夫兰的食物，习俗和风貌，伊芙琳谈及布兰德利以及周围城市的风土人情。
他们都较为健谈，也算是风趣幽默，不会使人觉得无聊。
墙上挂钟的指针走的飞快。
……
薇薇安被他的黑色幽默逗得发笑，扫了一眼挂钟才看到时间。
“已经十一点半了，我去准备午餐。”她站起身来，嘱咐伊芙琳，“你们继续聊，但是不许吵架。”
“我去帮你做饭。”伊芙琳立刻站了起来，一点也不想继续和他聊天。
尤里安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魅力太过低下，让这位伊芙琳如此排斥他。但是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更为尴尬，他也立刻站了起来，“我也来帮忙。”
“做什么饭需要三个人忙啊，”薇薇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却还是开始安排。
她似乎在回忆着已有的食材，边思考边向伊芙琳嘱咐，“买一磅小麦面包，四盎司的奶油和牛奶，半磅牛肉。再任意买一些蔬菜，不要超过一磅就好。”
“面包和奶油要斯塔姆太太店里的。”
“好，”伊芙琳懒洋洋的应声，就这样顶着帽子上的羽毛走了出去。
“不用提醒她吗？”尤里安自认还是个好人，盯着插着满头彩色羽毛还在摇头晃脑的伊芙琳。
她的表现与尤里安最开始的印象截然不同，就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不用，她就是为了特立独行。你如果提醒她，她也只会觉得自己魅力十足。”薇薇安每次想到她，都会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她的声音很美，但唱歌水平着实一般，很多地方都不合音律，但她看起来仍然快乐极了。
她边走边跳，时不时就会突然旋转或者兴奋的吹个口哨，口中唱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蹩脚诗歌：
“曾经的荣光，被冥夜遗忘，
悼念着已死之国，哀痛在风中呼号，
昏暗的王座，由黯沉的宝石镶嵌，
在遗忘之河消逝，被岁月辗沉。”
她的声音随着她随意的步伐逐渐消失在远处，尤里安却迟迟移不开视线。
“尤里安先生？”薇薇安疑惑的问句将他拉回现实。
“没什么，走吧。”
薇薇安挂上暂时打烊的牌子，带着他走到二楼，顺便向他介绍这栋房子的布局。在刚才他们所在的一楼是隔出来的会客厅，用来招待顾客，后面则是放置成衣和布料的地方和厕所，在最后面则隔出了一个小空间作为更衣室。
二楼是薇薇安和琼斯太太的房间，以及一个大的厨房和一个小的卫生间。
这里的空间并不算很大，但是被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
“薇薇安，是谁来了？”在琼斯太太的房间里传出苍老的询问声。
“尤里安·温斯莱尔德先生。”薇薇安应了一声，“我邀请她一起吃午饭。”
“好好招待人家，把我的蜂蜜酒也拿出来。”
“知道啦，”薇薇安笑了笑，“我奶奶很喜欢有人做客。”
他们一起进到了厨房。
尤里安敏锐的注意到这里烧火用的不是木柴或者木炭，而是两块平平无奇的石头。只需要互相摩擦打击，就会发出火焰，不借助任何燃料就有灿烂的火焰。
这很明显是由猎人途径的非凡者制造的，有可能是用特殊方法封存了火焰，甚至有可能就是一件火系的非凡特性。
这很显然是伊芙琳送的，而它就这样委屈的被当做厨房用的烧火棍了。
尤里安嘴角抽了抽，对伊芙琳随性的认知又增加了不少。
这个房间不仅是厨房，同时也是饭厅。两条大长桌被拼在一起，上面摆放着几口下面由碎石垒起来的锅——，反正只需要保证那些特殊的火石不接触到桌面即可。
另外就是一些绝大部分尤里安都不认识的厨具。
薇薇安转头看着他，笑着问，“你会做什么？”
“我会做什么？”尤里安这是第一次进厨房，且不说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类服务别人的活计，他也是一只吸血鬼，根本没有必要去学人类的厨艺。
他只是不排斥人类的食物，但是自然没有理由要去学习。
接触到尤里安尴尬的眼神，薇薇安立刻就明白了，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那你就负责煮饭前的准备工作可以吗？”
“可以，”尤里安忙不迭的点头，他觉得这种事比起煮饭来说简单多了。”
薇薇安指着角落里的一堆水桶给他指派工作，“这里用的水是送水人统一送过来的，水还是不够干净。上次我们过滤烧开的水已经快没有了，可以麻烦你帮忙烧水吗？”
“没问题，”尤里安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困难活计，而且把体力活留给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也多少不太符合绅士风度。
按照薇薇安所指的，靠墙最左边大的橡木桶是用来盛放煮过的水，右边的几个桶都是每隔两天由送水人配送的。最右边的几个材质不一样的桶是污水桶。
薇薇安向他解释，这里是布兰德利城中心，去年规划的“下水道”已经修建完成，厕所和厨房等的污水排放问题已经彻底解决。
其他区域的下水道也在铺设中，最迟到明年，整个布兰德利城的下水道系统就会全面修建而成。
ps:我专门去查了资料，比对了中世纪的食谱，才研究明白他们该吃什么，吃多少才能饱，于是研究了一个下午的中世纪食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