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无伤大雅的意外

当然前提更应该是首先保护好现场，让其他的人不要靠近。维拉妮卡的身份最多只能被他们知道，一旦泄露给了场下的众多非凡者，那么一定会对他们的任务造成巨大的影响。

“布雷先生，我不觉得我们有待在这里的义务。”几个年轻人压着火气高声询问。

其实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有很大一部分人来这里只是因为想要观看这场戏剧。但是如果要因此把他们封锁起来，时间太长的话一定会引起大家的反抗。

尤里安也是眉头紧锁。凶手用的药显然十分特殊，即使尤里安动用了尼拜斯侯爵的血液，维拉妮卡一定能够活下来，但是她也迟迟无法睁开眼睛。

目前看来从维拉妮卡这里读取信息的路已经堵死，想要指正胡德温克简直难如登天，怪不得发现尤里安这个变数之后他也依旧胸有成竹。

尤里安清楚地记得，就在刚才舞台上的女主角突然变成维拉尼卡的那个时候，胡德温克似乎并没有做出任何奇怪的举动。尤里安打赌那个凶手一定是胡德温克的人，他甚至有可能根本不在这里，而是在某个离这里较远的地方，策划着这起案件。

用刀刺杀了维拉尼卡之后，这名凶手一定迅速的逃之夭夭，他们现在回过神来，想要抓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以上这些即使只是推测，尤里安也确定能有百分之八十的准确率。但是推测终究只能是推测，确实没有任何直接手段能够证明幕后主使是谁。

布雷先生也露出苦笑，回头看向尤里安。

尤里安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根据我和查尔斯先生刚才的调查，这位受害者应该是场上的一位无辜的观众，她刚才坐在第三排右边的位置上，请坐在那附近的观众暂时停留在这里，其他人可以迅速离开。”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他知道这是胡德温克所做的事情，那么其实只需要让他停留在这里就好。但是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怀疑，他只能拿出这样一个看起来完美的说辞。

这样对于那些想要匆离去的人来说非常公平，而被要求留在这里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们坐到了这样的位置，就必须要接受官方的问询。

“真有意思。”

场上抱怨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高处的包厢中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这是？

留下的观众们惊异的抬头看去，就看到包厢宽大的窗户被推开，露出一只握着酒杯的手。

这只手并不像其他贵族那样佩戴着繁复华丽的戒指，但是引人注目的是他袖口的服装，用的是暗红色的布料和白色的繁复的内衬。

他的声音极有辨识性，声音不大，但是刚才的神秘学影响让众人都有灵性疯狂预警的感受。

这样的闹剧让某位大人不高兴了。

说话的人正是那位出名的梅迪奇大人。

和其他的某几位大公爵不同的是，祂和乌洛琉斯大人从来不会刻意营造所谓的神秘感。祂们相比起来更为随意，总是出现在各种地方，但也更难以猜测。

尤里安他们屏住呼吸，就看到这位大人似乎是轻巧的跃了起来，就那么斜斜的坐在了包厢宽大的窗台上。

祂数十年如一日的穿着那身鲜红色如血液般的礼服，另一条腿闲适的垂了下来。

“这位愚蠢的杀人凶手似乎并不想站起来承认。”他陈述式的下了定论，脸上依旧带着嘲讽的笑意。

尤里安扫了一眼那位胡德温克，他的脸色煞白，眼含恐惧，但是却没有任何站起来承认的动作。

这也难怪，因为那位大人最多只能知道在剧院外有人计划杀死维拉尼卡，但是无法确保与他有没有关系。这就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即使是知道了也没有关系，他们即使是大公爵，但是在众人面前杀死他们一样要受到非议。

祂似乎低下头在思考着什么，尤里安绝佳的视力让他注意到这位大人胳膊上缠着的一条银色的丝带状的物品。

但那大概不是什么装饰，那是梅迪奇大人的宠物。

经常有人会发现这位大人的周围缠绕着一条白蛇，于是有人推测那可能是祂的宠物，久而久之，这个形象似乎就和祂绑定在了一起。

尤里安发誓他看到那条蛇动了一下，隐藏在暗处的蛇头转了过来，尤里安猛地和它对上了眼睛。那是比他还要猩红和漠然的眼睛，朝着这里的方向看了一眼。

尤里安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不愧是那位大人，连宠物蛇都这么有压迫感。他在心里感叹道，但也没有太过紧张。

他又不值得这位大人关心，那条蛇似乎看的也是地下的维拉尼卡。

蛇头又缩了回去。

梅迪奇大人重新睁开了眼睛，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身居高位的他们从来不会肆意展现他们的情绪，因此从他们的表情中往往得不到任何消息。

但祂似乎并不想插手这件事情。

“我想我或许不会被视作嫌疑人吧。”祂的语调轻轻扬起，似乎是在询问组织这里的布雷先生。

在这位大人的气场压迫下，布雷也显得异常谦恭，他陪着笑说道，“当然不会，尊敬的梅迪奇大人。您随时可以离开，您的高贵和真诚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您。”

高贵可能有，真诚就免了吧。尤里安知道这些大人们一个个全都满心算计，用真诚这个词未免太过虚伪。

梅迪奇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扔进包厢内，周身腾起明亮的火焰。火焰只存在了一瞬，等消失的时候，梅迪奇也同样消失了。

居然不顺手杀掉胡德温克吗……尤里安不觉得祂在瞬间还不明白真相，他还以为梅迪奇会站出来为民除害。

果然，对于祂们来说，普通人的死活根本没有任何关注的必要。突然站出来大概率也是因为戏剧被打断了所以看个热闹而已。

那这也意味着案件的确陷入了瓶颈。他也不能现在就与胡德温克翻脸，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位维拉尼卡交给执行司。只要她还没死，那么尤里安的计划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