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曾经混乱的开端
云层遮住了倾泻的月光，黑暗笼罩了整座被冰雪覆盖的城市。
回到房间的塞莉娜，看着明显欲言又止的魇。
她就那样静静看着它，并不开口。
魇最后败下阵来，低下头，躲开塞莉娜的目光。
恰巧此时云雾散尽，月光落在塞莉娜乌黑的长发上，她的眼眸中盛满了月光，轻声开口问道：“你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魇埋着头，语气闷闷的：“很明显吗？”
“你受了重伤，我却毫发未损，光明神不可能会唯独放过我。”她的语气温柔，只是缓缓分析着：“所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论光明神因为什么放过她，但她深知，在未回到卡极亚之前都不算安全，于是她一路隐忍不发，直到此刻才开口询问。
魇叹了口气，最后开口：“珂特心心念念的故地，可能......并不是族群的族地。”
怎么会？
塞莉娜目光疑惑的望着魇，等待它继续开口。
而魇，也从故事的最初，开始讲诉。
“你应该知道，族群曾经将她送出了森林中的族地，因为那则预言。”魇的心情有些沉重，它不禁在想，如果，当初珂特不曾被送出族地，还会造就女巫一族的灭亡吗？
塞莉娜坐在柔软精致的大床上，轻声回了一句“嗯。”
魇在一旁继续缓缓开口，它的声音柔和的像是在将一段娓娓道来故事哄她睡觉一般。
“没有人敢保证预言的结局是否能被阻止，于是族群只能将她送的远一些，再远一些。作为蕴含着希望的火种，她的身上携带着族群最重要的东西。”
听着这话的塞莉娜，手掌缓缓覆上颈部的女巫之书，也就是那枚吊坠。
魇的话语继续传来：“女巫之书会保佑她，但因为珂特被族群送的足够远，于是很快失去了联系，但这也证明她脱离了族群，不会一同面对族群覆灭的预言。”
魇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一团黑色的云雾一般，自由的绕着塞莉娜活动，轻柔的抚摸着她。
“司祭女巫们联合了女巫的所有族群，邀请着神明们前来做客，暗中告知了这个消息，当然，这是我的猜测。我最开始并不知道那则预言的内容，所以当时也并不理解为何所有神明会匆匆赶来。”
“神明们却并不认为会有人能够掀起这场诸神之战，开启诸神黄昏的篇章。”
塞莉娜曾经读过那本书，她依稀只记得篇章的最后一页的内容，那是《诸神黄昏》的落幕。
以光明为序列
掀开黎明的开篇
黑暗陨落
而祂终将长眠于
无尽的虚无中
而这也是
诸神黄昏的终章
最后一篇，描写着黑暗神的死亡。自此，光明拉开序幕，神明的神座之上，只剩下光明神。
她不禁开口问道：“后来呢？”
“后来，有人泄露了预言的秘密，但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预言的内容。”
魇顿了顿，像是在思考，却又转瞬继续开口：“当时预言的流传，并不广泛。但我依稀听到一些，预言的内容是，造成诸神陨落的的是祂们的孩子。”
“再后来，有人向那些孩子们动手了。”
它叹了口气：“结果显而易见，神明震怒，混乱了百年的战乱就此开启。”
“信徒与神明对立，整片大陆都陷入了混乱，后来预言愈演愈烈，因此衍生出了无数版本，甚至有人说得到预言中的人就可得到一切。”
显而易见，有人在浑水摸鱼。
塞莉娜的思绪随着魇的话语波动着。
“恰逢人类帝国继位者的争夺频出，帝国也参与了这场围剿。”
“而反叛军，便是此时出现的，有人举起了自由的旗帜，宣扬神明不该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所有种族都是平等且自由的。并不应该为了一则神明陨落的预言，让大家自相残杀。”
塞莉娜打断了它的话语问道：“一切为了自由与平等，这是反叛军一直以来的口号。对吧？”
魇点头示意是的，接着继续开口：“再后来，预言中的弑神者形象愈发准确，有人宣扬那就是人神之子。也因此，许多无辜的人死在了这场围捕中。”
“那是司祭女巫预言出的内容吗？”塞莉娜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司祭女巫如果真的预言出详细的内容与“特定之人”，那么这场混乱早就该结束了。
那，谣言的源头，浑水摸鱼的“那个人”是为了什么呢？
果然不出所料，魇摇着头开口：“并不是，预言在女巫族群中被隐藏的很好，没人知道是怎么流传出去的，她们曾经解释过，那并非预言的内容，但，没人肯相信了。”
它的声音有些失落：“发展到那个地步，是整个女巫所有族群中都不想看到的事，而见到大家并不相信，司祭女巫也没有放出预言的内容。”
听到这的塞莉娜却蓦然想起，连魇都不知道预言的具体内容，但波尔似乎？告知自己预言的内容时，太过笃定了一点？就仿佛他亲眼所见一般。
这样想着，她也向魇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魇却不甚在意，“波尔作为反叛军的首领，在窃取者坐上神明的宝座后，大肆猎杀司祭女巫与黑女巫，还有......”
“还有什么？”塞莉娜接着问道。
魇的声音却有些带着不确定：“在我的记忆中，这片大陆只剩下光明神时，教廷迅速崛起，但......”
它沉默了片刻才开口：“祂在发起有目标性的猎杀活动时，似乎十分狠决，倒更像是，恨不得杀了所有人？”
魇想着那一日见到的光明神，第一个照面，祂的眼中只有无尽的冷漠，毫无神性的怜悯之意。
像是厌恶着整个世界。
直到看清塞莉娜的面容之后，才多出了一些正常的情绪。
想到这，紧接着它望向塞莉娜，她的目光坚毅，在等着它继续开口。
“现在的光明神，似乎是你母亲的故友。”
它斟酌着话语继续说道：“那一日，祂追上我们后，毫不犹豫的发起了攻击，却在看清你的面容后，停下了攻击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