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尘埃落定

纪国强给杨学武训了这一顿，可谓非常过瘾。

原本心里还有点忐忑，因为但凡杨学武稍微做点调查，就会发现他们的布置漏洞百出。

好在05年的时候还没有天眼查，杨学武根本就没搞清楚纪元和纪国强父子的关系。

杨学武甚至连纪国强的名字都没问，就被劈头盖脸的卷了一顿。

纪元告诉老爹，这叫人性，在这个当口杨学武会本能的忽略这些因素，他的目光只会聚焦到想让他看到的地方。

杨学武经过机械厂这么一趟，思维从摇摆不定转化为被动思考。

一路上，杨学武开始憧憬机械厂的烤肠机铺满大街小巷，里面全烤着迈格烤肠的景象。

这个想法越想越上头，越想越具象化。

杨学武把车停在先锋网吧门口，也不管停没停在车位上，立刻就进去寻找烤肠机。

果不其然，在吧台最醒目的地方，放着一台烤肠机。

烤肠机的外壳擦的很干净，烤肠在里面安静的转着，这个画面对杨学武而言无比美妙。

杨学武开了一台机子，坐在离烤肠机最近的地方，暗中观察着烤肠的售卖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杨学武只坐了一个小时就坐不住了，因为烤肠卖的太好了。

在他亲眼注视下，一个小时竟然就卖了1袋烤肠，吧台的小姑娘不停地加着烤肠，显得非常忙碌。

当然这也有纪元推波助澜的作用，小绿找了一些瞎混的朋友做托，就为了演戏给杨学武一个人看。

先锋网吧里的烤肠早已经过了新鲜期，虽然卖的依旧火爆，但是很难达到当时的盛况。

正常情况下一天卖个200根是没问题的，但是一个小时就卖40根是肯定达不到的。

杨学武不知道的是，小绿和小红就在网吧的其他角落观察着，如果他不离开的话，还会有托过去买烤肠。

杨学武不愧是个经验丰富的商人，纵使心里再激动，也没有立刻做决定。

压制着激动的心情，杨学武按照纪元留下来的那78份合同，选择了其中一些进行核实。

事实一点一点的攻击着杨学武的心理防线，他去核实的网吧，全部都是真实的。

一个两个可能是故意安排的，但是这么大的数量，只能证明塞上志诚公司的计划是真实的，而且是相当有前途的。

杨学武买了一瓶水，坐在一间网吧门口的台阶上，松开了领带，让自己处在相对放松的状态下。

他脑中回想起从创办食品厂开始的点点滴滴，这是他大半生的记忆，是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这些年，他开食品厂赚了一些钱，不敢说有多少，起码在塞北活的很舒服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男人总有些执着是在金钱之外的，这些年不是没有大企业想和自己合作，但是都被自己骄傲的拒绝了。

直到时代无情地把他推到了这个位置，他才发现早已坐在了悬崖边上。

他明显的感觉到思路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当看到那份计划书的时候，他就已经动摇了。

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杨学武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西服，理顺了头发，发动桑塔纳朝塞上志诚公司驶去。

……

纪元早上装完逼后，给三兄弟布置完任务就回了公司。

回到公司后，纪元也有些后悔，他怕杨学武是那种扶不起的阿斗。

如果这个人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的话，那自己是绝对不能和他长期合作的。

从中午一直等到下午6点，纪元有点不耐烦了。

正当他要关门时，杨学武推门而入，纪元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纪元直接伸出手，露出自信的微笑：

“杨厂长，合作愉快！”

杨学武也紧紧握住了纪元的手道：

“合作愉快！”

杨学武比纪元想象的还干脆，一句话都没问，直接签完股份转让合同和产品代理合同。

股份转让合同比较简单，就是单纯的将杨学武的30%股份赠予纪元。

看似是纪元占了大便宜，但是如果食品厂倒闭的话，这些股份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拿下食品厂的股份，主要是为了后期考虑，一来能给食品厂指出一条有发展的路线，二来在产量上来后，收益也能有自己一份。

产品代理合同则更为关键，相当于纪元拿到了一个远低于市面上批发价的价格。

当然，纪元还是比较有良心，为食品厂保留了20%的毛利，这在食品加工行业算是还不错的水平了。

即使这样，纪元的拿货价也低至每根烤肠3毛钱，给到商户的价格是每根烤肠6毛钱。

这比二汇的价格高1毛左右，但是考虑到长期的口碑，这多出来的一毛是完全值得的。

而且在后期产量上去的时候，成本还能继续压缩，纪元到时候会继续让利给商户，让大家一起受益。

和网吧签订的合同中，押金返还政策是每次进货垫付一半，也就是说每根烤肠商户还得付3毛钱。

这3毛钱恰好是纪元的进货价，也就是说纪元不用再额外拿出3毛钱填这一块的空缺。

前期收的那部分烤肠机的钱，除开成本，其他的都能落袋为安。

而且在押金返还结束后，每根烤肠还有3毛钱的利润，这才是纪元最看重的。

这样等于纪元把总代和市级代理全干了，每天全市消耗2万根烤肠的话，每天就有6000元的营收款。

这还是按照现在的市场规模，销售情况一般的情况下计算的，实际情况和后续的发展可能远高于这个数字。

这也是纪元坚持自己生产机器，自己生产烤肠的原因。

只有这样才能牢牢绑定商户，用品质和口碑完成品牌搭建，在网络时代的冲击下，只有经久不衰的品牌才是最好的护城河。

这样也能完成大量渠道的建设，后世工业化不断完善后，生产商品成了最简单的事情，而将商品卖出去却成了最难的事情。

有很多品质很好的商品，很难卖出去。但是很多垃圾商品，总是充斥在大家眼皮子下，这就是渠道的威力。

在送走杨学武之后，纪元习惯性的坐在黑暗中整理思绪，不停地思考优化后续的计划。

想的差不多了，纪元给三兄弟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明天早上先到公司里开会。

等纪元出门的时候，天色又暗了下来，肚子又咕咕叫。

“你还真在这里上班啊！”

林琳悦耳的声音响起，纪元回头才看见林琳依然是那副赤木晴子的装扮，坐在医馆门口的小马扎上背单词。

“那当……”

纪元话还没说完，眼前一片晕眩，脚下踉跄着就要摔倒。

又是那道柔软的身躯，伴着幽香，撑住了纪元。

“张嘴！”

熟悉的大白兔奶糖在口中化开，纪元又一次化解了低血糖。

“还不松开！”

纪元这才发现，刚才下意识间，竟然把下把搭在了林琳的肩膀上，左手揽在了林琳纤细的腰肢上。

“哎哟！”

林琳观察到纪元已经无恙了，狠狠一脚踩在纪元的脚背上，疼的纪元嗷嗷乱叫。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有多重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