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晚上,我提前回家做好饭菜。
他们下班回来,踏进门的第一步,江母先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贱蹄子,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要不是命大,我可不是早就死外面了。
我揉了揉被打的脸颊,挤出一个笑脸,低声下气道:“妈,别生气了。弟弟病了,我没心思去学校,这几天我在外面打了几份零工,这些钱给你,我们一起努力给弟弟治病。”
说完,我拿出几百块递给她。
从初中开始,我一直自给自足,江父江母虽然不知道我具体在做什么,却知道我有自己生钱的路子。
刚开始我没算到他们如此不要脸,不小心被他们在身上翻到过现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每挣到点钱都要主动“上贡”一部分,否则不得安宁。
江母看到钱,脸色并没好看多少,“怎么才这么点?”
我苦笑道:“半个月前我和老板透支了一部分工资,都给你了,这次只能拿到这么多,下个月会多一点。”
说着,我有意无意将手背上昨天和江逢生争执弄出来的伤露出来。
江母看到了,冷哼一声,终于没再纠缠。
这时,我看到江父手里拿着张花里胡哨的广告单。
“您平时不是不乐意搭理这些吗,怎么这次还拿回家了,我帮您扔垃圾桶里吧?”说着,我讨好地上去接。
江父略显不自在地躲过,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高声斥道:“管好你自己。”
虽然他躲得很快,可广告单上的标题很大,足够我一眼就看清——捐献器官,获高额报酬!!!
我追上去别住江父的手腕,勉强笑道:“爸,有些事是违法的,你知道吧?”
江父猛然回头瞪着我,目露凶光,仿佛在威胁我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让我好看。
我不由自主想到小时候被他关在小黑屋殴打的场景。
尽管如今的我已经被黑拳场淬炼得刀枪不入,可江父就像驯服牛犊的小小地桩,小时候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那份恐惧从此永远留在内心深处,就算之后力量强大了,却对着那地桩再也生不出反抗的情绪。
我抑制住颤抖的冲动,松开他,转身进了阳台隔间。
入夜。
我装在他们卧室的监听器里传来清晰的声音。
江母:“老公,这不会是骗人的吧?”
江父:“错不了,今天下午我特定请了半天假跟着那些人去找买家,刚见了一面,当即就拿给我十万现金,说事成后就将剩下的六十万给我们。”
江母:“这么有钱?”
江父:“那是,若不是富得流油,谁还管生的崽子看不看得见?——听说是个煤老板,家里就一个儿子,出车祸瞎了眼睛,在医院等适配的眼角膜等了整整一年,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才来走这条路!”
说到这,监听器静了静。
过了一会儿,江母若有所思道:“生生和那贱蹄子的血型一样,竟然生生的眼角膜可以用,那她的是不是也可以?”
江父:“傻娘们,你再心疼小崽,他也就是个没有未来的废物,可他姐姐不一样,这小蹄子从小就聪明,而且还怕我,等她出息了,还愁她不孝顺你我?”
江母:“她鬼精着呢,还真不一定会永远像现在这么听话。”
江父:“怕什么?她敢不听话,还愁没有买家?小崽因为癌症只能卖双眼睛,她身上能卖的可就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