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土葬，土贡，大浪淘沙
虽说大口吃肉，大秤分金银。
但这里没金子，也用不上秤。
李将军赏赐的这千两白银都是制式的银锭。
每个银锭价值十两，每个人上来抱十个银锭下去就完事。
分完银子后，看着几人咧到耳朵的嘴角。
陈田笑了笑，又从自己的储物袋内取出刚刚折返去成衣店买的那几套衣物。
“咱们怎么说也算同袍，没道理我陈田穿上新衣了，还让兄弟们继续受冻。这几件衣物，一点心意，还请兄弟们不要嫌弃。”
说罢，开始将衣物一一分发到屋内众人手中。
大家先前分银子的时候也看到了，箱子内大概有八十多两的缺口。
几人开始只知道是陈田取走了，但不知道花在了何处，还以为是拿去喝花酒去了。
可没想到，陈田居然是自己出钱，给兄弟们置办过冬衣物！
毫不客气是说，就刚刚这几个瞬间，如果真有敌人袭来的话。
场内一时上头，选择帮陈田挡刀子的大有人在。
只不过，这种“上头”的状态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散。兴许明天就再无一人选择帮陈田挡刀。
但再怎么说，大家伙心里也会念着陈田一份情。
最后，看着虎目含泪的季虎，陈田将衣服放到他怀中，然后伸手拍着季虎肩膀。
“我可不记得我兄弟季虎什么时候变成哭哭啼啼的小娘子了。”
“没，没哭，兄长，我这是眼睛里进油了，这肉，比你几天前给我的那片还肥。”
“行了，这次为兄给你争取到了一个正卒的名额。”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待会可以跟我一起去铸兵坊，拜不了师，但去当个普通匠人也行。总比在民夫队伍里好一些。”
陈田说的平常，但话还未落。
季虎的双目就再也无法止住眼泪，整个人再次拜倒在地，强压着哭腔说道：
“兄长大恩，季虎，没齿难忘！”
……
陈田吃完烤肉，和柯轮他们闲聊了几句。
便让此地管事给大家准备了一间干净的大房间。
打算让季虎举行大浪淘沙仪式。
赵猎也在民夫中挑了一个兄弟，跟在陈田几人身后一同进入房间。
乌干师兄弟三人，还有赵猎以及李、周两位门子，一共六人，进入房间后便围在两人旁边，其余人等，则纷纷围在了更外侧。
房间内没人敢出声，全都静静的看着内圈的两人。
……
讨西南军，在整合前往百灵国前，易郡部的军队名为“山字营”，基本在南路大军这边。
蜀郡部的军队中人被称为乃是“开山力士”，他们是主力，基本在北线战场那边。
但不管是易郡部还是蜀郡部，大军的整体属性都为五行中的土属性。
属性的选择决定了后续的发展。
作为大玄的“土”属性王牌，讨西南军部队中人就连前面九品至五品的境界名称都和土之一字息息相关。
分别为九品黄沙境
八品厚土境
七品巨石境
六品灵岩境
五品玄丘境
这种紧密的联系，并不是空穴来风。
在讨西南军中，一个民夫，想要从一介白身晋升至九品黄沙境，有三个途径。
也就是有三种仪式可供选择。
第一种，也就是较为常见、最平和的一种仪式。
通过从友方战友尸体上继承力量的仪式——土葬！
【土葬】：将生前境界为黄沙境的已死队友埋入特定的位置中。
镇器可以让这些被埋入土中的战死队友短期“复活”。
这些被镇器短期“复活”的正卒有着生前的五成力量，只不过他们没有灵智，不懂的结阵配合，只知道凭着本能冲杀。
想要晋升黄沙境的人需要打败这些被临时“复活”的正卒，才有资格继承他们的力量。
这一个仪式，一般集体举行，五到十人一组，只要大家气血之力打磨到位，然后相互之间配合得当，危险系数不大。
况且镇器有灵，有镇器在，就算情况再差，晋升之人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惜的是，此次讨西南军的随军镇器不在作为偏军的南路军手里，而是掌握在北路大军主将，朱镇英手中。
朱镇英现在正带领北路大军势如破竹的朝着百灵国腹地杀去，可没时间停下来等季虎几人慢慢北上去找他举行【土葬】仪式。
并且，土葬仪式一般需要风水宝地。
再不济，也要给那些山字营英烈们追求一个“落叶归根”。
历来很少有选择在新占据的地方举行【土葬】这一仪式的。
再加上先前死难战友的遗体都在第一时间送回易郡，这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合适的“被继承者”。
所以这个选择不做考虑。
第二种，则和第一种情况类似，只不过，这次力量的来源变成了敌军的尸体，人类的，或是异兽的，都可以，前提要是相同境界的。
这种通过从敌军尸体上获取力量的仪式，被称为：
——土贡！
【土贡】，语出《书•禹贡》：“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
土贡的本意为古代臣民或藩属向君主进献的土产。
所以这一仪式，需要晋升者扮演“臣民”，把土地看作君王。
晋升者将生前境界为黄沙境的敌军尸体作为进献之物埋入土中。
镇器不仅会极大的加速这些尸体的腐化速度，还会辅助大地将敌军尸体内蕴含着的特殊力量收回。
在将那些特殊力量收回大地的时间内，镇器会留下大约三分之一。
将这些留下来的特殊力量通过玄奇手段凝结成一种晶状体。
这种晶状体，被人们称为戌土之精，每一粒都如常人拇指指甲盖大小，通体呈现琥珀色，隐约间可见氤氲土气在其中流动。
晋升者可以选择将戌土之精服下，镇器会通过玄奇手段将戌土之精那至刚至阳的破坏性镇压。
晋升者只需慢慢消化体内那颗戌土之精的力量，便可走完第九品黄沙境的全程。
大家算过比率，每三具敌军尸体，才能得到一颗戌土之精。
土贡这一仪式，看似性价比不是太高。
但所有举行过【土贡】仪式的土地，都会变得比以前肥沃。
在其他条件不发生巨变的前提下，同一块土地的粮食产量最少能比以往增长两成。
所以。
【土贡】仪式，比起先前的【土葬】，在很多时候，甚至更看重“落叶归根”。
不同的是。
此乃落别人的“叶”，归自己的“根”！
有好些个正卒，在宰了三个敌军后，死活闹着要把对方的尸体埋到自家土地中来增长肥力。
大家刚刚占据的这些百灵国旧土，短期内还不知道这土地具体是谁的。
所以可不会有人选择在这里举行“土贡”仪式。
况且，老生常谈的问题，南路大军的手中，并没有镇器……
继承友军力量的仪式——土葬
吞噬敌军力量的仪式——土贡
这两个较为安全的仪式，都并不适合此刻的季虎。
季虎他们待会要进行的仪式。
乃是寻常民夫晋升黄沙境正卒的最后一个选择，也是大多数找不到镇器的人的无奈选择。
仪式——大浪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