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两人去向
季虎和高喜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汇，双方都很默契的偏头。
感激的目光，都落到了前方的陈田身上。
季虎和高喜心里非常明白，就凭自己本身的能力。
如无意外。
“土贡”这一晋升仪式两人完全不用考虑。
在掌握了这份力量后，季虎两人才真正明白。
凡俗之人和超凡入圣者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都不敢去想镇器的事情。
光斩杀三个超凡入圣的敌军作为进献土地的贡品这件事对于两人便是遥不可及。
至于“土葬”仪式。
亲疏有别，人之本性。
每一具战死的尸体，遗留下来的力量基本都是由战死者本人的族弟，或者已成年的儿子继承。
除非超凡入圣者死的太多，死的太快，不然外人哪有给他人随意下葬的资格。
可若是连武者都迅速的成批死去。
那像自己这种辅兵，真的有活到最后的可能吗？
季虎本以为西南此行就只能碌碌无为的熬下去，到最后能活着回家便是胜利。
没想到！
和自己自坝上服役到踏上百灵国国土就一路扶持熬下来的兄长，竟制造出了镇器的坯子。
不但本人成为了身份尊崇的铸器师，还为兄弟们带来了御寒衣物，带来了钱财。
甚至还有，宝贵的武者晋升资格！
季虎明白，自己不必矫情的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于是只能在心里暗暗立誓：
“兄长为铸器师，日后若有拼杀之事，定然不会太强。更无论现在他还未正式入门，大丈夫有恩必报，日后若是有人想谋害兄长，需得从我季虎身上跨过去。”
“只是，自己想要护卫兄长，还需他点头同意才可。”
内心思忖片刻，季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开口：
“兄长，我想和这两位，嗯，不知两位大人如何称呼？”
季虎说话间，眼神看向跟着三兄弟而来的那两位护卫。
“雷平”
“魏禾”
两人也看出了季虎和陈田之间的关系，所以言语之间对季虎也还算客气。
“我想要像两位一样，成为兄长的护卫，可有什么法子？”
雷平、魏禾两人对视一眼，无奈解释说“此事吾等无法做主。”
陈田偏头看向师兄，担忧的问道：“这是需要禀告师傅吗？”
八师兄申亢摇了摇头，不急不缓说道：
“不必，护卫之事乃是由四师兄安排。我们亲传弟子，每人都有一个护卫名额。”
“你若愿意，回去找四师兄商量一番就行。只是…”
申亢顿了顿，有些话还是不好开口。
可看着季虎那炽烈的眼神，最终还是重新将目光移到季虎身上郑重的解释道：
“锻体境的实力，还是太差了些。若有危机，可不一定能护住师弟你，依我看……”
八师兄申亢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季虎就急忙吼出声：
“实力差我可以练，而且……我不要命！”
季虎掷地有声的“我不要命”四个字，便是对他态度的最好解释。
陈田愕然。
“无妨，在阿虎他变强之前，我出行就尽量和师兄你们两人一起。”
笑了笑，随即将眼神看向七师兄乌干这个造鞋大户，打趣道：
“而且，有七师兄的宝贝在。打不过，我跑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话间，陈田的眼神不经意瞥到了先前仪式的另一位主角，高喜。
高喜的实力虽然上来了。
但很明显，他的气质一时半会儿还没跟上来。
成了黄沙境-锻体境正卒（从九品下）后，整个人还是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同样炽热，和一旁的阿虎一模一样。
陈田心里猛然一沉。
只要自己点头，高喜这个小受气包，绝对能义无反顾的帮自己挡刀子。
但是，虽然自己铸器师身份尊崇，但武者也不是街上的大白菜。
每一个不确定归属的军中武者，都有着正卒的身份，每一个都是军中的香饽饽。
有大批手底下不满员的百将、屯长都在时刻盯着新晋的正卒，想要将之招入麾下，填补手底下的兵员缺额。
就连南路大军主将，李世策都只有一百个亲兵名额。
像陈田他们这种铸器师，能有一个护卫都已经足够了。
……
赵猎他不愧是从刀山火海里滚出来的。
深谙为人处世，解人危机之道，在察觉了眼前这幅尴尬的局面后。
主动迈步，上前。
赵猎左手将小受气包高喜搂着，右手则搂住柯轮的肩膀，大咧咧的笑道：
“阿轮，我看你体内的药性已经吸纳消化的差不多。想必再有两月，你便能踏足着甲境。”
“我去跟随将军，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以前的这些老兄弟们。”
说话间，赵猎转身，将目光落在随自己来的两位相熟的门子身上。
不确定的开口询问道：
“周大哥，不知你在后军之中可有熟人？”
周卫点头，作为将军的亲兵，而且还是经常担任门子的那种亲兵。
周卫他最不缺的，就是人脉。
不管是前、中、后军之人，周卫他都能说上话。
赵猎大喜，连忙追问。
“那能否让后军的那位兄长行个方便？一时半会的先别急着给我这些兄弟安排什长。”
将柯轮拉到周卫面前，解释道：
“等我兄弟他踏足着甲境后直接让他升任什长？”
周卫听后淡定的点了点头。
随后一脸笑意的给众人解释军中底层军官的选拔方法。
……
“为了避免将不知兵，兵不喜将的局面。大玄的中下层军官，基本奉行‘将由兵选’的原则。”
“一旦什长晋升为八品武者，他就有了两个选项。”
“第一，去找自己上面的那位屯长，选择担任他的副手，在这期间，本人依然可以兼任原先的什长一职，同时还可以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那一个什。”
“直到有一天，自己的实力至少稳固在从八品上，而手底下兄弟的数量也增长到至少三十人，那他就能正式担任屯长。”
“想要成为百将，也是同样的流程，屯长先跑去找自己上面的那位百将，选择担任对方的副手，等自身实力到了，并且麾下兵员的数量也超过所需的六成，就能往上一步，成为新的百将。”
这种制度的本质很简单。
差不多就是上面给了新晋的那位八品武者一个屯的编制，但却不给他补足兵员。
让他自己去想办法。
如果能招到人，就可以顺势晋升屯长或百将。
如果招不到人，那他就继续乖乖的当好自己的什长，只是各种待遇相对之前好上一些。
陈田听到这里就全明白了。
这其间的种种手段，看着花里胡哨。
但真正的本质，不就是韩信他老人家玩的那一套传销式爆兵吗？！
你能拉来足够数量的超凡入圣的武者，如果你本人的实力也到达相应的最低要求。
就可以在军中担任相应的职位。
这种操蛋的制度，看似很公平。
但却将大部分白手起家的八品武者困死在了百将这一到门槛上。
背后没有家族可以依靠的他们。
除非真的惊才绝艳，作战水平超出周围人太多。
麾下士卒的存活率、获得战利品的概率都比其他队伍要强。
不然白手起家的他们所开出的各种条件。
比如战后抚恤或者平时待遇等，肯定都比不上背后有着家族依靠的其他人。
招不到足够的兵卒，除非自身境界领先别人太多，不然也就不必再谈什么担任百将的事情。
好在，往上晋升的路并没有彻底堵死。
周卫顿了顿，将第二种选择娓娓道来。
“第二，如果晋升者本人想要进入类似陷阵营、先登营或者将军亲兵这种特殊兵种，那他的缺额就会由原先的副手来顶替。”
平替一下，那就是卷不动数量，去卷质量。
选择进入特种部队打拼。
虽然依然是一个士卒，或者伍长、什长，但身份地位等各种待遇却可以对标普通军队中的屯长，百将。
……
听着听着反应过来的柯轮在不知不觉间摸到了高喜旁边。
兴奋的说道：
“什长走了之后，咱们这个什刚好少了一人，待会儿我带你去认认门，高喜兄弟，不嫌弃的话，就留在咱们这个什了吧。”
高喜看了看陈田，陈田隐晦的点了点头。
“多谢几位大哥！”
相比起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队伍，高喜留在柯轮这里起码还有一点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