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鄢水之战，谁为巴蛇？
待包裹着王虎本人的巴蛇虚影头颅后继无力，慢慢溢散成气血之力后。
王虎先前紧闭的双眸瞬间精光大盛，就像色中饿鬼见到美人一般，直愣愣的盯着蛇成毅身后的鄢水关。
先前王虎停滞在原地不动，气血形成的蛇头控制效果为其一。
其二，则是那几枚洁白如玉的象牙虚影。
在那些象牙的虚影进入王虎脑海后，王虎他恍惚间感觉到自己成了象牙的“主人”。
【化身为象，于蛮荒中降生、成长，强大，直到在周边毫无对手。直到有一日，自己遇到了一群人类，为首者手持强弓，为了自己的牙，疯狂屠戮自己的族群……】
【化身为猎人，于山中打猎为生，可一箭射杀老虎，熊罡、豹子之类的野兽…有一日，一只会说话的猩猩带着大象找到自己，让自己为大象除去强敌，自己射杀了一只吞食百象的巨蛇，大象们为了报恩，居然伸出长鼻，将死去同类的象牙卷给自己……自己为此，得到了富贵之实，君子之名……】
“刚刚在我脑海中出现的那些象牙，最差也是五百主级别的宝物，最好的是侯爷甚至更往上的国公级别的宝物，并且它们就在鄢水关内。”
“我敢保证，这些东西，它一定在！兴许…现在只有我知道。不！是一定只有我知道！百灵国的人不会自斩他们主君的头颅，大玄的人也不是谁都有本事从蛇口中逃生……”
“城破之后，我只需将这些宝物尽数开挖出来，则千夫长转瞬即成……日后将军、侯爷、国公也不是毫无希望……”
“先登之功太过凶险，我犯不着如此犯险，我只需静待破城之后寻一良机将宝物挖出。”
“或许我应该先去郊外的那个位置试一试真假……”
王虎心思转动间，也有了动作。
先前还在傲然立于空中的王虎猛然吐了一大口血，气势瞬间萎靡下去，整个人朝着地上坠落下去。
而他背后的开山力士虚影，也慢慢的重新化作气血归于麾下士卒……
巴蛇真的死在猎人的手中了吗？
屠戮象群者，是巴蛇？
还是……猎人？
猎人心中的那条“巴蛇”，可能吞象否？
这一切，随着王虎的坠落变得不为人知。
……
“将军，末将有罪。一时不察，上了那蛇崽子的当，虽然勉强从蛇口脱身。但终究还是伤了气血，短期之内，无力再战……”
看着单膝跪地，萎靡不振的王虎，前军主将王猛眼里写满了心疼。
这个自家族弟，往日可是每战当先，身上足足有四次先登之功。
若不是为了让麾下其余姓氏之人有个念想。
前军中的另一位异姓二五百主早就被王虎他取而代之了。
以王虎之前的势头，只要能够稳住，然后再立下一两次大功，最好再是先登之功。
就算将那位异姓二五百主取而代之，如此大的功劳也不会引起其余人的不满。
甚至，他还可以凭借五次先登之功直接去驱风营之类的特殊兵种任职……
可自从先前在半空中吐血，整个人猛然跌落于地。
被另一位族中兄弟王显奋力救回鄢水北岸后。
这个昔日勇猛无比的族弟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整个人气势郁结，再无先前那锐意进取的模样。
“此战，前军五百主王虎，先斩敌君虚影首级，重创敌军士气，大为提振我军士气。非但无过，还当记功。”
“赵监军，本将让文书如此记录，可有异议？”
话落之后，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监军赵贵身上。
没甚话语权的赵贵可不想同时得罪全军主帅朱镇英以及前军主将王猛两人，于是只能应承道：
“敌军阵法虚影，可视为一敌军将领，王虎他此番出战，已有斩将之实。如此壮举，合当记大功。”
出言让身后的文书当着众人的面记下王虎的功劳之后，朱镇英取出两颗拇指大小的暗绿色药丸递到王虎面前。
“你先前困在蛇口之中时气血逆转，自蛇口逃脱后一时难以控制，引得麾下士卒的气血倒冲你体内。如此多的气血逆冲，你体内经脉肯定损伤不小。”
“此乃我朱家秘药，族中长辈研制的普济丸。这两颗普济丸，定能让你经脉气血恢复如初，收下他，把伤养好，日后告诉其余人等，王家的先登锐士王虎，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倒下的……”
【普济丸，脱胎自医书《普济方》】
【燕国公五弟所研制，以火灵芝、血人参等玄奇物品为原料鞣制而成，具有快速补充六品及以上武者气血，略微拓宽体内筋脉的奇效。是战场争斗时朱家及其下属快速恢复实力的必备良药之一。】
【兑换需求：一：自身境界至少抵达七品；二:二大功】
【注一：是药三分毒，短时间内连续服用多枚，效果减半。单日服用超过五枚，非但无益，反致药毒入体。】
【注二：若服用者在九品至七品期间，曾服用过《救荒本草》中的“草荒丹”，则服用普济丸时，气血恢复及经脉扩宽效果更佳。】
……
普济丸，哪怕是品阶最低的普济丸，都是为了六品武者所准备的。
能在短时间内，使一位气血枯竭的六品武者恢复一定战斗力，这个价值，可不是用黄白之物能够衡量的。
因为战略价值非凡，再加之材料难寻，所以朱家历来不对外出售普济丸，只让族中子弟以及亲近势力凭借功劳换取。
不过，任何东西，只要有稳定兑换的渠道，自然就会有二道贩子的存在。
在私底下，大家对普济丸也有自己的交易方式。
一枚普济丸，黄金千两，就这还是有价无市。
换而言之。
此番朱镇英一出手，便是二千两黄金，也就是二十个普通人晋升至九品武者的资格。
闻言，王虎萎靡不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往两侧一扫。
除去见过世面的赵贵以及几位五品的主将，其余人眼里都满是羡慕之色。
“多谢将军厚赐。待属下伤势修养好之后，愿再为将军攻城拔寨，再立先登之功。不堕王家之名。”
言语中虽然满是雄心壮志，但内里。
王虎却满脑子的都在想着鄢水关内的那些象牙。
城破之后，究竟要以何种理由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那些象牙一一挖掘出来。
如此大的利益摆在眼前，自己的族兄是否值得自己信赖？
除了族兄王猛外，另一位族弟王显和自己是同一个爷爷，是不是要更可靠一些？
在思忖间，王虎恭敬的接过那两枚普济丸，退至族兄身后。
王虎眉眼间的形象依然如虎，但眼神里的气质，比起猛虎。
更像是一条躲在暗处的蛇，一条贪心的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