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遇
5
我只感觉自己脸上一阵炙热的温度，压着水枪的手紧跟着一抖。
因为水柱的冲击力，水枪的头到处乱飞，泡沫和水喷得哪哪都是，连男人头上都沾了点泡沫。
我慌忙上前关掉开关，水枪终于停了下来。
我一转头，就见男人笑眯眯地盯着我。
那眼神不算清白，我的脸更热了。
“行，还是不行啊？”男人又凑过来了。
我垂在两侧的手收紧又松开。
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我从未跟异性有过任何亲密接触。
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钱。
如果没有钱，我就得一辈子留在那个家。
忽然我灵光一闪，伸出右手两指在唇上贴了一下，随后手指飞快地在男人的唇上印了一下。
“这个……算吧？”我不确定地问。
男人在那一刻，脸上浮现意味不明的神色，我读不懂，只以为男人对我的做法不满意。
刚要说话，下一秒，只见男人从车里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串号码塞到我手里。
“明天早上八点，去零度公司前台打这个电话。”
说完，男人便拉开车门上车。
关门的刹那，他动作顿了下，说：“对了，我叫陆枭。”
“嘭——”车门关上了，他掉转车头，疾驰而去。
我突然意识到他的车子还没洗好，连忙追上去。
“诶……等等。你的车还没洗……”
但车子已经扬长而去，飞起一片白色的泡沫。
那辆黑色商务车就这么带着一车的泡沫开走了。
陆枭？陆枭……
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心里满是迷茫，却把手里写了号码的纸条攥得很紧，很紧……
彷佛我抓着的不是纸条，而是我的未来。
零度集团，那可是当地最大的公司。
要是能去零度集团工作，离开家里指日可待。
“怎么回事？怎么连墙上都全是泡沫啊？”副店长从里面走出来问。
我快速回过神来，收好纸条连忙开始打扫卫生。
到了晚上，我又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意外的是，今天家里的灯并没有关，家里一片灯火通明。
我奇怪地走进客厅，只见爸爸、林琪霜、秦雪，还有我妈全都端坐在客厅，明显是在等我，但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秒林琪霜就几步朝我走过来，抬起手就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
随着耳光声响起，我的脸被打得直接偏了过去，火辣辣的疼痛让我的眼泪一瞬间落了下来。
“又来这一招，到现在你还想装可怜？赶紧给我老实交代，你把我买来准备送给小雪的毕业礼物拿到哪里去了？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平时偷奸耍滑就算了，连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都偷！”
我一愣，捂着脸说：“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
林琪霜抬起手又是一记耳光。
“还敢撒谎！监控都看到了，一整天只有你进过我的房间！”
“我进房间是为了打扫卫生，我真的没动什么毕业礼物。”
“好啊！”林琪霜气笑了。
她转头对我爸说：“老秦，你也听到了，她根本就不承认！那礼物可是价值五十万，够判她一辈子都出不来了，你来说，现在怎么办吧！是报警，还是让她下跪认错，主动把东西交出来。”
我看向爸爸，他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这眼神让我心中悲凉一片。
他不信我……
但我还是抱着最后的希冀对爸爸说：“我真的没有拿，我都不知道有这个礼物，爸爸，求你相信我。”
爸爸朝我走过来，深深地看着我说：“珊珊，你现在把东西拿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果然是不相信我！
我苦笑一声，彻底对这个爸爸也失去了希望。
面对他们的威逼利诱，从头至尾，我都只有四个字：“我没有拿。”
“珊珊，你不要嘴硬了！”妈妈也参与到了讨伐我的声音里，甚至不惜跟林琪霜一起打骂我。
我如同提线木偶般重复着那四个字：“我没有拿。”
最后，他们对我没了办法，只能把我关到了杂物间，我只能蜷缩在角落，随着夜越来越深，我慢慢睡了过去。
杂物间又冷又湿，一大早我就被冻醒。
但我猛然意识到，今天八点，我还得去零度集团！
6
想到我的工作，我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拼命地拍打着杂物间的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只是我喊了半天，都没有任何人搭理我。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还伴随着零星的咳嗽声，我立刻辨认出了在外面的人是谁。
是妈妈！
“妈！”我连忙大喊：“你快开门，快放我出门，我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面试，只要这个面试过了，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外面的咳嗽声一停，随即脚步声快速远离了。
我一愣，完全没想到妈妈居然不管我。
“妈妈！妈！你回来啊！你快给我开门！”
可是外面彻底没了声音。
我完全不敢相信妈妈居然不管我，身体彷佛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人渐渐瘫软在了地上。
在这一刻，我也终于明白，妈妈她……根本就不想离开秦家。
在这个家感到痛苦的人，只有我。
就在我几乎要彻底绝望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杂物间东侧的小窗户。
那个小窗户距离地面很高，又高又小，不过钻过一个人应该是可以的。
想到这，我再不耽误任何时间，把能垫脚的东西都叠在一起，费力往上爬着。
可是就在我即将爬到最高处的时候，脚下的东西突然一歪，人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摔裂了，就连呼吸都觉得疼。
但是时间不等人，我稍稍缓了一会儿，就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往窗户上爬去。
这一次，我终于爬到了最高处。
窗户就在眼前，我彷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快速打开窗户往外爬。
只是在爬出去的时候，我的手臂不小心被窗户上的铁钉划到，一股钻心的痛传来，只是我现在完全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一咬牙一闭眼就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好在外面是草坪，我安全落地，随后便飞奔着往外跑。
跑到大门口的时候，我正好碰上了要出门的秦雪。
她看到我就是一愣，但没等她开口，我就疯了一般跑出去。
身后传来秦雪的喊叫：“秦珊，你给我回来！！”
但我怎么会听她的？
秦雪的喊声只会让我越跑越快。
终于，我来到了零度集团。
只是我的手机被没收，我无法联系那个手机号，只能走到前台询问前台小姐。
“请问……你认识陆枭吗？我要见他。”
前台小姐一愣，看向我，大概是见我狼狈不堪，衣衫凌乱，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谁啊？”
我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理完后，我说：“我叫秦珊，陆枭让我来找他的。”
前台小姐闻言，翻了翻手里的预约单，随后她神色更嫌弃地说：“你是不是没有提前预约？”
“没有……不过我有他的手机号码，但是我手机没带，你能把你手机借我一下吗？”
前台小姐根本不回答我后面的话，只是很冷漠地说：“没有预约不能见，你快走吧！”
我顿时急了。
“我真的跟陆枭约好了的，我可以打电话跟你确认。”
前台小姐冷嗤了一声，说：“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了，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他的。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可叫保安了。”
“我……”
我还想解释，但前台小姐直接叫了保安，我被连拖带拽地赶出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