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不容易找到了信号发射点
……
最终，周芳芳还是提溜着着老旧的手机，在白光阴的引领下，登上了长林村的最高峰：白林峰。
山顶上，还算是宽阔，她坚持绕着圈，尝试着拨打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没信号的提示，就不断地变换位置...
终于，在电量耗尽之前，打通了电话簿上乡中心小学的电话！
“嘟嘟嘟...”数声之后，周芳芳听到那头传来的“喂？”
顿时，她竟然热泪盈眶起来。
“您好，我是竹林小学的支教老师...额，您不是崔主任？我想领一下今年的新课本。”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周芳芳甚至听到了不停传过来的咳咳声：“咳咳，竹林小学？呦，新老师啊？前任校长飞升了么？”
“炒蛋的，什么情况？”周芳芳自问道：“整个乡里的人是都忘了吃药了么？”
“咳咳，咳咳，我查了一下，你们学校今年还没上缴课本费啊，我们也很为难啊，这样吧，不如等收到了学费再给你们吧？”
“多少钱啊？”周芳芳义愤填膺问道。
“半斤笋干五本书，没有笋干的话，或者不方便的话，等价交换也行。我们乡完小也收人民币的...”
“那，折合人民币多少钱啊？”
电话那头，咳咳两声后，又扑哧笑出了声：“呵呵？已经有些年头没有使用过人民币了，我记得你们竹林小学每学期就一万多点吧！我这边忙着呢，等你凑够笋干再联系啊！”
“……”
实不相瞒，周芳芳兜里只有临行前老娘硬塞给她的大几百块钱跟几张这几年誓死决定不再用的卡。
“……”
从山顶下来，周芳芳有一喜，喜的是，不管怎样，已经找到了通讯信号；又有一愁，愁的是，教材费、开办费、学校角角落落都找遍了，没有一两多余的笋干...
关键是，这里的代币笋干，跟城里市面上的笋干，是不是一回事？
周芳芳愁，她愁啊！
头发一根一根的掉！
本来暂时躲进深山，是为了三年以后更好的活着。
结果是，现在她就不得不去网购霸王育发露了！
发量日渐稀少的周芳芳双眼无神，头发歪歪扭扭地扎了一个小揪揪，无精打采地垂在肩头。
她正纠结头发的时候，白光阴却屁颠屁颠的跑到办公室，砸吧砸吧着小嘴巴问道：“老师，咱们中午吃什么？”
周芳芳强打起精神，往自己肩扛背驮的行李箱瞥了一眼，低声叹道：“光阴...应该只有方便面了...”
光阴的小眉际立刻又皱起来。
估计，连吃了两天的泡面，小屁孩也有点扛不住了吧？
“要我说，光阴啊，你不会做饭，我又没有其他食材，所以，先用方便面垫着吧，你也别挑剔了。”周芳芳故意板着脸说。
周芳芳在做出进山支教的决定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她多买了一箱方便面，一路上都坚持背着上山，就是为了以防自己吃不惯山里的口味而准备的。
可谁又知道，自己刚来报到，前任校长就跑路了，也没给她交代平常是怎么吃饭的...
她绕着整个竹林小学已经找了好几圈，这才发现，原来，就在她抵达的那天晚上，前任校长已经把剩下的番薯和一小包挂面都给煮了。
而今，也没瞅见菜地什么的，小食堂里也空空如也，她又没有神农尝百草的勇气，只能等着日后出山时买点各类菜籽来种种。
所以，两个人已经将就着连吃了三顿方便面...
而且，油炸方便面，最大的好处，刚吞下去那会，有种挺撑的感觉。
于是，每次喝完面汤后，周芳芳会让光阴领着，到小溪边的那条道上走走逛逛...
今天，云层很厚实，跟一床大棉絮似的，没有太阳直射，唯着清风徐来，给人很舒适的感觉。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周芳芳看到，停在那株板栗树头上的那头不知名的鸟儿，叫起来倒是挺动听的...
小白却转过身，仰着脖子，貌似很认真大声说道：“老师，别去理那只翠鸟，它是在笑话你呢...”
“……”
周芳芳一脸的懵逼：“那只吗？它笑话我？它不是叫的挺欢的吗？”
小白继续认真道：“它哪里是叫的欢，它平时就这口音，它是在跟那只小家雀打招呼呢，它说的是，你看你看，那妞把自己的衣服塞到裤子里去了，嘻嘻，一个姑娘家的，出门也不知道修饰一下自己的...”
周芳芳应声回头一看，还真是的，自己的衬衫后摆一个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后裤腰里了...
周芳芳不禁满脸疑惑的望着白光阴，懵懂问道：“小白，你能听懂鸟儿说话？”
小白挠了挠头，皱眉道：“老师，我是个生来就能听懂鸟语的人，你不知道，压力很大，走在山里，满耳都是鸟类讲八卦，还有些会讲大人们的笑话，我有多尴尬啊...”
周芳芳正似信非信着，恰巧听见那只小家雀也在“叽叽叽叽”的叫着，就半信半疑问道：“小白，你听懂它的话吗？”
白光阴仰起脖子，挠了挠头，胡乱听了会，笑道：“它说你昨天干吃方便面，掉了一地的碎面屑，让它和它弟弟给啄个干净，它说它喜欢碎面屑啊，就是不知道吃多油炸食品会不会得高血脂？”
周芳芳循声一抬头，果然不是一只，而是三只胖乎乎圆滚滚的小家雀正在板栗树枝头交头接耳地叽喳着，煞是可爱。
只是，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小只的家雀，还会顾虑自己是不是高血糖？
“哎，那边那个大美女在看我们诶，你看你看！那美女前面两个大雪球真是巨无霸啊，这个村子里根本就见不着的...”
小白继续似懂非懂的翻译道。
这些八卦的小家雀...真该死！
周芳芳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吐槽起来。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议论起人家的胸脯，貌似很不礼貌的啊！
周芳芳这么想着，又不自觉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前胸，真没想懂，自己的这对累赘，竟成了小家雀们茶余饭后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