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云武宫推演 十八罗汉法身
闻言，燃心兴奋起来。
他与木人并肩，一招一式，反复揣摩。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武学，甚觉有趣，一时痴迷其中。
初时，他的动作尚显生疏，
随着不断演练，他的拳法越发熟练，已经能流畅打下一套拳法。
岁月如梭，转眼数月。
燃心不断演武，每日乏了倒头便睡，饿了便在宫外枝干摘些野果果腹。
隔、破、冲、闪、点、举、压、钩、抛、抓，每一招拳法手势，
动作衔接，行云流水。
又复数年，燃心的身体变得强健有力，每一次出手都带有罡劲，拳法威猛，迅雷而不及。
“如今的我，应该已踏入武道入门。”
他发觉身体各项数值都在不断膨胀，力量增长，皮肉结实。
于是更加欣喜，乐此不疲，忘乎岁月。
聚力，握拳，绷劲，出手，变势。
如此反复，少有停歇。
……
斗转星移，不知时日。
身边所伴木人亦化为银人，出手极速，拳法凶悍，丝毫不亚于广场所见诸僧。
一次，十次，百次，千次，万次……十万次。
当岁月再次流转，银人化金人，其出手速度与力量也有了质的飞跃，每一次攻击都迅猛而精准。
燃心开始应接不暇，极力跟进。
拳法要领真谛，亦在脑海融汇贯通。
他不再拘泥于拳法外在形式，而是开始注重意境和气韵。
白驹过隙，某朝旭日初升。
金人动作却突然停止，转而面向燃心。
“这是要与我互搏？”
燃心一笑，欣然接受。
他凝神静气，调整呼吸，使身心达到一种和谐的状态。
此刻就如一把未出鞘的剑，看似平静，暗藏锋芒。
旋即，缓缓地出拳。
这一招蕴含着他对罗汉拳的理解与感悟。
随着拳头的逼近，空气中仿佛有一种凝重的气氛在凝聚。
崩！
拳铁相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机关头犹如脆弱的玻璃般破碎，零件四溅。
“不知道我这此间的修炼，淬体成果如何了。”
燃心推开云武殿宫门走出，望着浮屠云海吐纳一口气。
随之意念一动，现世睁开了眼。
菩提天地三十年，现世不过几瞬。
“师弟，莫非我演示地太快，你方才未看清？”
明心从不远处走来，看到燃心似乎在发呆，还以为他没有看明白。
“多谢师兄，我已经看清楚了。”
燃心闻言，抬起头来，自信一笑。
明心点了点头，“既然看清楚了，那你便来演练一次，我给你指点一番。”
“好。”
燃心双手合十，步履沉稳走到场中。
十八罗汉之姿，早已烙印于灵魂深处。
他一抬手，便有有罗汉之威，金刚叱目。
一旁明心啧啧叹道，“不错不错，师弟你天赋不在我之下。”
然而下一刻，明心脸色微变。
燃心出拳身法轻盈，拳意凝练。
而且上下相随，腿法衔接，行云流水。
每一招拳势都如秘籍上刻录一般精准，无可挑剔。
拳意收放，刚柔并济。
“才看过我演练两次罗汉拳，他就能打出这种水平？！”
明心心中已是波涛汹涌。
罗汉拳虽是佛门淬体入门功法，但易学难精。
几乎所有入门弟子都能在几天内掌握基础，但是想要精进却极为不易，到达圆满更是至少几十年的苦练。
就连自入门开始练罗汉拳，如今淬体大成，对于拳法的领悟也不过是登堂入室。
而自己的师弟。
两次，他才看过两次就有了自己的见解！
已经打出了形意自如的感觉，拳法丝毫不落自己之下。
“长江后浪推前浪，燃心师弟，悟性过人啊！”
明心一声赞叹。
此时，燃心已经将罗汉拳演练至第十式“罗汉过江跃”，全身气血翻滚，让他感到畅快无比。
喝咿！
一声叱咤，燃心腾跃而起，将体内翻腾气血调动起来。
血气自他皮肤之间散出，化作淡淡血色光芒环绕其身。
形同为其披上一层血色袈裟，森严威慑。
“这……这、这，短短时间竟然淬体大成！！”
明心望着半空中的血红僧人，只觉心脏都快跳出。
“不可能，绝不可能！”
一盏茶的功夫从凡体到淬体大成，简直闻所未闻。
难道师弟在出家前就已经有武道造诣？
明心转而摇摇头，燃心剃度前乃是从小在寺内长大的一个杂役，身世清白，若是有武道造诣也逃不过师尊法眼。
其他门派贼人来偷学我佛门神通？
不应该啊，佛门早已没落。
更何况我寒山寺在佛门中声名不显，在修仙界中亦不入流。
即便退一万来讲，若真是来偷师的贼人，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暴露。
“我这师弟，到底是何等妖孽……”
明心望着远处，愈演愈烈的燃心，眼中满是光芒。
人，会嫉妒身边比自己强的人。
但是对于绝世天才，世人只会崇仰。
“骑象罗汉踢。”
燃心的动作，未曾停下。
随着他的腿法，方才那覆盖周身的血衣袈裟全部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淡的虚影，自他背上缓缓浮现。
金身罗汉，单脚踏神象，神威气息扑面而来。
“降龙伏虎！”
双拳猛击，左降龙，右伏虎，两大罗汉现于身前。
惊天拳劲，直接将前方十数米外的巨石崩地粉碎。
紧接着喜庆罗汉、托塔罗汉、笑狮罗汉、开心罗汉、布袋罗汉……
燃心每施展一招，十八罗汉法身一一应蕴而生，法相森严，神威难测。
单是远远看着，明心就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威压。
更莫提要是挨上这罗汉法身一招半式，必然是要去见西天如来。
“是了，难怪其能短时间淬体大成，原来是将罗汉拳修至圆满。”
明心已经震惊地够多次了，此时内心已然麻了。
不过好像哪里不太对……
短短时间，横跨炼皮筋肉骨血，淬体五大境界，至淬体大成。
将罗汉拳修至圆满，此等天才，佛门千年来闻所未闻。
放眼寰宇，也难出一二！
而且最最最为恐怖的是其拳法竟然能凝练十八罗汉法身，其莫不是某位神佛转世，才让十八罗汉如此眷顾！
“天之慧根，佛子降世，我寒山寺，不，整个佛门都要崛起了……”
明心怔怔自语。
“云武宫中毕竟是我意识化身，肉身蜕变还是得现世再次推演。”
燃心双手下压，长舒一口气。
刚才的一番演练，已然让自己脱胎换骨。
“师兄，我方才的拳法可有不足之地，还请指出。”
燃心倒不是故作谦虚，而是担心自己练错功法了。
毕竟修仙路和那菩提天地，自己都是第一次踏入。
谨慎起见，还是得与师兄确认。
明心苦笑，“师弟，你天资纵横，这罗汉拳已经被你学到极致。”
听闻明心所言，燃心放下心来。
菩提天地，云武宫。
大有可为！
“谢师兄教导，我们接下来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