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佛无众生相，世间不过小乘佛法
拂晓时分，斋堂。
佛门饮食清淡，早膳不过三大馒头一碗白粥。
“罢了，肚子饿什么吃不下……”
燃心望着眼前的食物，眉头轻轻皱起。
心中虽有些无奈，却也知修行之人不应过于执着口腹之欲。
然而，一股香气，涌入鼻间。
他鼻子嗅了嗅。
这味道！？好香甜！不是馒头！
紧接着，一双厚实大手进入眼帘。
端上一碗热气腾腾青菜豆腐汤，又放下几个烤得恰到好处的烤红薯。
“师弟，你昨日淬体大成，需要多些食物进补。”
明心将身子靠在桌角，巧妙地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寺里伙食寡淡，我只弄到这些食材给你做了一些，你快些吃，莫要被其他师兄看见。”
“多谢师兄！”
燃心心中一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他端起那碗青菜豆腐汤，轻抿一口，只觉豆腐嫩滑入口，汤汁鲜美无比。
好吃！
再咬一口烤红薯，外皮焦脆，内里软糯香甜，
美味！
燃心忍不住赞叹，“师兄，你这做的食物太好吃了。”
明心望着狼吞虎咽的燃心，不自觉笑了笑，嘴上却是怪道，“师弟，吃有吃相，这么急着要去哪里。”
燃心一边啃着红薯，一边含糊地回答道，“去菜房干活。”
面板任务刷新，他已迫不及待收集灵韵。
“这都是杂役干的事，何劳师弟动手。”
“众生平等，砍柴挑水扫地，也是修行。”
“师兄，我先走一步。”
燃心已经吃完，起身向着明心感激一笑，步履不停离去。
“身体力行，将佛法融入日常生活之中么。”
明心留在原地若有所悟，望着那道匆匆身影，叹道。
“初入佛门无人教导其佛法，自身就能有这种理解，真乃佛子耳……”
“不过就算是佛子，也得馋我这厨艺……”
他收拾着风卷残云而过的餐桌，不禁又一笑。
昨日已收集50灵韵，今日抓紧些，云武宫马上就能开启！
燃心满脑子都是完成日常任务的想法。
几个纵身飞跃便已至柴房。抡斧劈柴、持帚扫地、担水挑水一气呵成。
把杂役们的一部分干了，给他们都都看乐了。
他没有在意他人目光，紧接着又完成了念经与抄录的日常，领取了灵韵奖励。
房中，燃心禅坐，意念再次进入菩提天地中。
古朴而神秘宫门之前，燃心静静站立。
身上的灵韵化为一把闪烁着幽光的钥匙缓缓飞出，与宫门上的纹理细缝相融合。
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宫门缓缓开启，
“上次进入还是在昨日，却有一种时隔多年之感。”
燃心踏入宫殿的刹那，熟悉之感再次袭来。
只不过，这一次殿内开启的空间要更加的辽阔。
高耸的穹顶之上镶嵌着闪烁的星辰，仿佛夜空中的银河倾泻而下。
墙壁上雕刻着古老的诸佛图腾，每一笔都蕴含着深不可测的佛法意蕴。
“目前可推演武学心法：《净念经》。所需消耗灵韵值：0。”
“是否开始推演？”
看来推演功法还要对应级别消耗对应的灵韵值。
不过这佛经消耗为0，应该是属于比较入门的级别。
“是。”
随着燃心意念微动。
宫殿中央的地面开始涌动，一个古朴的蒲团和一个木鱼凭空出现，取代了原本空旷的演练场。
燃心禅坐于蒲团之上，持经书诵经文，逐渐熟悉其中的字句和含义。
初始打坐，有些烦躁，架不住要起身活动筋骨。
随着时间流逝，其对净念经的理解越来越深入，坐定也愈加持久。
一个月时间面对着空旷的大殿，只有自己的内心和意识为伴。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冥想，都让他更深入地领悟禅的深意。
半年时间他已经能心无旁骛，身心渐入清净之境。
期间燃心只要有不能会意的心经字句，他便回神现世跑去向明心请教。
明心亦是喜笑颜开，“小师弟竟然如此好学，好好好！”
虽然神通功法上我无法指导他，但是这佛法我毕竟修了三十余年，有资格说上话。
“师弟，佛法心经并非朝夕能悟道，你便在我房中修习至明日鸡鸣，若有任何不解，随时请教我便是。”
明心见其对净念经如此孜孜不倦，便让其在自己房中打坐修习。
燃心也不推辞，索性禅坐于地。“谢师兄。”
他第一次睁眼，明心耐心为其解惑。
“师兄，《净念经》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究竟是何意？”
明心微微一笑，答道：“世间万物和合而生短暂无常，不执着于红尘、不贪恋享乐。”
“那师兄，你在看什么？”
“神通和尚镇仙魔？？这是什么经书？”
燃心望向明心手上的书籍，将书名缓缓念出。
咳咳咳！
明心忙将书收至后背，面不改色道，
“此书也是我无意中捡到，随手翻阅，你不用在意，继续修行吧。”
“好。”
燃心一笑，也不拆穿，继续入定。
这才过多久啊，就领悟到这般境界……
明心本意是觉得师弟入定之后短时间不会回神，才翻阅起小说读本。
哪知其天赋如此之高，已经悟到一般人修习多年才能想到的问题。
不过望着闭眼入定的燃心，他此时心中也有一番成就。
我刚才的解答非常完美，对小师弟应该有所帮助。
嘿嘿，终于有一点师兄样子。
支棱起来了！
“刚看到哪里了，被打断了……”
明心用手指润了润食指，继续翻阅着读本。
翻天搅海斩神龙，踏碎凌霄登天门。
这个李姓剑修作者，写的还真不错……
“‘若菩萨有我相、人相、寿者相，即非菩萨。’这其中的‘三相’究竟是指什么呢？”
燃心再次睁眼，这一次，他的眸子里闪烁着智慧与哲思。
明心手疾眼快将读本收起，解释道，“无我、无人、无寿者，成就菩萨境界。”
“不对，若无众生之相，如何成菩萨？”
明心一时语塞，没想到师弟已经能与自己辩法。
而且此间高深，自己竟然也不知其意。
“这个要等师尊出关给你解答了。”
……
第三次睁眼。
“师兄，我悟了。”
燃心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悠悠回荡。
短短几刻，便通达一本经书！？
“师弟，你又悟了！？”
明心手脚利落将读本收起，望向燃心，只见师弟的眼中闪烁着佛法的光芒。
那深邃与沧桑仿佛经历了无数个轮回的洗礼。
“师兄，我好像有所成长。”
此刻的燃心，气息变得绵长而沉稳，仿佛与天地间的节奏同步。
其肉体与禅意已逐渐融合，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那是灵力与禅意完美结合后绽放的光辉。
这是踏入禅定境界的明显表现！
“恭喜师弟一朝入禅定。”明心内心骇然，却表现的很平静。
一朝脱凡入道，世上绝无仅有。
不过自己一旦接受了师弟是真佛转世的设定，就能放平心态了。
达到禅定境界，算是修仙成佛的入门，可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以强化自身体质和精神力。
并且做到神魂暂时出窍，斩杀没有实体的灵体。
燃心还没有尝试，但是已然觉得自己神识无比的通达。
他双手合十道，“师兄，我有一事请教。”
明心苦笑，“师弟，我知无不言，不过指教却谈不上。”
倒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燃心的慧根远超自己，而且此刻的境界已不在自己之下。
此时自己再妄加指教一个绝世天才，那就是误人子弟！
燃心疑惑道，“经书中多处提到，佛有相亦渡诸相，修罗相、恶鬼相、天神相、凡人相……为何用一直没有众生相？”
“我们修的，是大乘佛法，还是小乘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