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姐,我在这儿
望着棒梗被带走,秦淮如的魂仿佛也被抽走了,整个人一下子坐地上,无神看着穿堂消失的背影。
曹文蛟看了一眼,笑嘻嘻招呼李奎勇几人去家里吃饭。
吴桂兰今天可是很喜欢他带这么多朋友同学来家里吃饭。
要知道这年头每家人口多,都不富裕,谁家粮食都不够吃,不管多要好的朋友,串门都很少对着饭点来。
你来了,让不让你在这吃饭?
不让你吃,显得主家待客不周,如果让你吃,家里定粮不够,一家人可能坚持不到月底就要饿肚子。
这时候可是很多人家不到月底就开始借粮,要不然一家都饿着肚子。
之前李奎勇几人来过四合院找他,当时曹文蛟几个在屋里侃大山逗闷子,也没看时间,等吴桂兰见他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到饭点了,他就想留李奎勇几人在家吃了饭再走,没想到吴桂兰不高兴,埋怨他不提前说一声,乱答应什么,可他答应了,也不能驳了孩子的面子,还是李奎勇几人懂事,说什么也不在这吃。
今天不一样,每个人都出力了,吴桂兰高兴,准备破费一把,招呼的让曹大龙去买点卤菜回来,随后拉着刘翠翠去炒几个下酒小菜。
等他们兴高采烈走了,众人也散了,易中海看了看凑过来的傻柱,又看了看一团狼藉的贾家。
锅倒了,鱼汤撒了一地,小当和槐花仰着头哭,鱼腥味儿浓郁不散,贾张氏哭的稀里哗啦,嘴里的血都流到衣服上,染红一大片,秦淮如呆呆傻傻,整个人精气神儿没了。
“秦姐,你别担心,不就是几条鱼嘛,这都不是大问题,棒梗过两天就回来了,你别伤心。”傻柱刚过来劝。
秦淮如看到他这张老脸,“啊”尖叫一声,愤怒对着他又打又抓,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说是你偷的,你为什么不说,你说了棒梗怎么会被民警带走?都怪你,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不,不是……”傻柱彻底傻了,呆呆看着宛若疯子一样的的秦淮如,任由她抓挠厮打。
“淮茹,淮茹,你别打了,我们知道你着急孩子,可你也不能打柱子,你看把他脸上挠的一条一条的,这想什么样子。”一大妈赶紧拉住秦淮如。
秦淮如看了一眼傻柱,见他脸上一道一道抓痕,瞬间又崩溃哭了。
“啊,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贾张氏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跑过来对着傻柱是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你个傻啦吧唧的傻厨子,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是你偷的鱼,你说了我孙子怎么会被关进去,这都是你个傻厨子……”
贾张氏比秦淮如狠啊,下死手,打的傻柱呲牙咧嘴,连连躲闪。
“张大娘,你别太过分啊,我告诉你,你在打,我可还手了,你还打……”
易中海过去拉住贾张氏,说:“柱子今天刚出来,又刚刚从医院回来,你说他偷的,时间都对不上,再说,棒梗偷东西这件事,还是你们做家长的不对,没把孩子教育好,现在酿成这种大错……”
“你放屁,我们家棒梗多懂事,知道家里好久没吃鱼,往家拿鱼,让大家开开荤,他是好孩子,好孙子,乖宝宝……我的好大孙子哎,你今天是遇上恶人了,咱家差点被人砸了,东旭啊,你快回来看看吧……”
贾张氏嗷嗷又唱了起来,易中海听的头大,贾张氏到现在还还没意识到错在哪里。
“淮茹,你娘糊涂,你也糊涂,瞧瞧把教育孩子成什么样了……”
秦淮如不理他,感觉自己孩子最好,根本没有错,即便有,那也是别人的错,是傻柱太懦弱,是曹家逼人太甚,逼良为娼……
对了,李副厂长。
秦淮如想起来什么,爬起来就往外跑,易中海和傻柱喊都喊不住,他们刚要去追,闫解成几个兄弟拦住傻柱。
“你们赶紧给我滚开,好狗不挡路。”
傻柱语气不善,闫解成冷笑一声:“傻柱,你想怎么样,还打我?我告诉你傻柱,你把我爸打的下半身瘫痪,赶紧赔钱,要不然,我去叫民警抓你。”
傻柱闻言一惊,忘了这事,刚才见了民警怎么带走棒梗的场景,现在心里还突突直跳,再让民警抓他,那还得了!
随后他就看到几人身后的许大茂,见他一脸奸笑,就知道是这小子撺掇几人过来找他麻烦的。
许大茂见他看到自己,顿时也不装了,走过来得意洋洋说:“傻柱,瞅什么瞅,你把三大爷打成那样,现在都下不了床,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这叫故意伤害!
三大爷如果报警抓你,少说三年起步。”
自从傻柱偷车轱辘进了看守所,许大茂仿佛发现新大陆,最近一直在研究刑法,看看怎么能在下次,傻柱在打自己的时候,让他关的更久。
虽然去图书馆借书看了看,可他看一眼就犯困,借回来的书也就翻了翻,即便这样,治傻柱也够用了。
就像现在,他傻柱怕了吧?
哈哈哈!
许大茂双手叉腰,仰头得意大笑,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傻柱气疯了。
“哎,你想干啥?
想打我?故意伤害吆!”许大茂见傻柱蠢蠢欲动,连忙指着他警告。
见他果真不敢动,许大茂又发出一阵公鸭子似的笑声,难听刺耳啊,反而傻柱觉得刺耳。
许大茂那是捧腹大笑,就差笑断气了。
“许大茂,笑死你个狗日的得了……”傻柱气的双眼通红,怒气爆表,也瞬间失去理智,不管不顾要揍许大茂。
易中海连忙拦住,呵斥许大茂别没事找事。
没多久,王主任又回来了,跟他们说了,让贾家赶紧给孩子送点衣服被子。
棒梗要去工读学校了。
这消息立马在院里传开了,正在等着喝酒的曹文蛟闻言一乐。
工读就是半工作(劳改)半读书(学习),因为儿童坐牢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就改了个名字。
这种工读学校与常人的普通中学构成一套平行系统,封闭管理,不许自由回家,其实就是换了马甲的监狱。
棒梗进入,小学毕业别想出来了,因为出来也没中学要他。
因为有了案底,当下做什么事,都是人随档案走,履历一眼便知,就算是以后找工作,谈对象,没人要这样的。
在家喝酒,实在放不开,李奎勇几个还还挺拘束,话都说不利索。
吴桂兰和曹富贵还以为曹文蛟不会喝酒,让他喝稀饭。
几人只能眼巴巴瞅着曹富贵和曹大龙喝酒,李奎勇等人面前一人一瓶北冰洋,唯独曹文蛟面前是白粥稀饭。
曹文蛟嘴里没味,还不能说自己想喝酒,要不然吴桂兰跟自己急。
在她眼里,曹文蛟还是个小孩子,依旧是她印象中的腼腆乖巧的好孩子。
虽然今天瞅见他打人了,那也是贾张氏一家气的,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自己儿子为自己出头了。
“今天喝的不尽兴,明天咱们去志勇家喝。”
胡同口,曹文蛟送李奎勇几人边走边说。
“那没问题,我爸经常出差,我妈天天上班,家里没人。”郭志勇一家四口,他上面一个姐姐,已经嫁人了,父亲是货车司机,母亲是电影院售票员,经常家里没人,他们几个没事的时候就去郭志勇家聚会刷夜。
另外,认识郭志勇这小子后,曹文蛟带妹子看电影没要过钱。
刚送他们走,就看到远处一道骑车子的倩影,望之丰满迷人。
“姐,姐,我在这呢……”
于丽刚才娘家回来,快到家门口了,就听到边上有人喊她,侧头一看,那个今天让她想了一天的小坏家伙正在路边挥手,瞧他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他要捡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