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象的常态和蚂蚁的常态能是一回事吗？
干枯分裂的树干，焦黑腐化的残骸。
像只壁虎一样贴在近乎垂直山崖上的林煌有些失望，自己费了这么大劲玩了一通高难度杂技才爬到这来，居然只是一棵早就死的不能再死的老树？
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的树木，应该也就是在山崖峭壁缝隙里扎根的野树，唯一奇怪的就是这树好像是死于火烧，树枝早就已经没了，只剩下半截孤零零的树干，满是烧焦破裂的痕迹。
林煌有些好奇，这种悬空长在半山崖上的树怎么着的火？什么样的山火能够烧到这里来？
不过当他继续爬行靠近之后很快便发现，那闪动的绿色数字并不是直接来自于这棵枯木，还要更加深入些，似乎这焦炭一样的死树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林煌探身向前，试了试这老树干，还算结实，便离开崖壁站了上去，紧接着双手并用扒拉开已经枯死烧焦的树皮。
很快他就从这已经干枯的树干空洞里发现了一些别的玩意，正是这些东西上闪烁着绿色电流数字。
“什么东西？木耳？”
林煌皱着眉头掏出了树干里面的东西，已经长在了这枯死的焦黑木头上。
手里的东西软乎乎的一片漆黑形似木耳，但是要厚实许多，而且与木耳有所不同，不是层层叠叠的形态，而是一大片很完整，就像一只斜长巨大的黑色耳朵皮。
“这玩意和别的东西有什么不同吗？为什么是绿色电流，如果说红色代表着危险，那绿色又是什么意思？”
眼中闪烁着翠绿的数字，林煌也不敢随意猜测，只是将这黑乎乎的玩意塞进衣服里带上，准备回去研究研究。
但就在他刚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脚下传来一声“喀嚓”的动静。
“我……”
“艹”还没来得及出口，巨大的失重感传来，这棵死去多年的老树支撑不住林煌的体重，又像是终于完成了使命一样枯叉一下断掉，连人带树一起坠下山崖。
实在是太突然，再加上情急之下林煌的心理本能的开始慌张，没能迅速催动自身电流吸附住山岩，呼啦啦得往下坠去。
“来不及了！尽可能的集中全身电流到后背硬扛冲击！”
所幸他现在后背朝下，将四肢乃至其他部位的电流全部汇聚到后背，编织成他现在能够制造的最强【电甲】，尽管一瞬间聚合的电量产生的高电压已经进入危险区间，背后闪烁的数字开始变红，但总比摔死来得好。
噗通——
坠落的冲击和飞溅水花同时侵袭林煌的身体，没有预想中那么巨大的撞击感，但是窒息感随即而来。
咕噜噜~~噗啦——
林煌从水里挣扎着冒头出来，大口大口呼吸着，跟着他一起浮上来的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种鱼虾和水生动物。
“靠又失算了，下边居然是水潭”
他叹了口气环视着周围水面上那一片翻着白肚皮的鱼尸，有些无奈。
本以为下边是坚硬的山石，才把电流疯狂凝聚在后背形成【电甲】去硬抗伤害，结果是水潭，接触到的一瞬间凝聚在他后背体表的巨大电流立马就变成了最高效的杀鱼利器。
不管大小，无论鱼虾，全家老小，一并带走，连水蜘蛛都没放过。
但是能怎么办呢？林煌只好心怀不忍勉为其难的把这些鱼通通捞走，用自己的衣服打包带回去。
这一通进山撒野足足从凌晨到初晨，林煌才从这山崖沟壑底下慢慢找到归路重回村里，大约也只有他敢这么赤裸着上身行走在这蛇虫鼠蚁满地的林间，那条山民大姐借给他的裤子也成了战损版抹布风。
以至于起早来诊所上班的老村医在看到他之后的第一眼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老眼昏花了。
“昨晚上难道是地震了吗？还是老头子我睡的太死了，没感觉到？”
“哦，那倒没有，我就是去山里打了点早饭”
摊开衣服包，露出里面的一堆死鱼，林煌表示这些都是自己的战果。
“别看都是死的，还新鲜着呢，拾掇拾掇就能吃……”
噗通，没等话说完，方才还笑呵呵的捧着鱼的林煌忽然眼前一黑直直的就栽倒在地失去意识……
等到再醒来时，鼻子前传来一阵阵酒精的味道，此外空气里还有一些别的香味。
“好香，啊……是鱼汤的香味……”
平躺着的林煌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的喃喃说道。
“哦？醒了啊，你这鱼确实挺不错的，鲜得很……咳忒”
扭头望去，熟悉的老头穿着熟悉的泛黄大褂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端着瓷缸大盘，跟前还有一个酒精炉子烧着一锅咕噜噜冒泡的鱼汤，一边吃还一边吐着鱼刺。
咽了一口口水，但是相比于鱼汤林煌还是更想先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我这是怎么了？”
“不好说，初步判断应该是你的阳火衰竭导致的，或者换种说法，是你的器官和组织细胞的高活性状态下降之后引发的机体不适应……嘶！烫烫烫”
老头边吃边说，还被鱼汤烫的直砸吧嘴。
“什……什么意思？”
林煌听得云里雾里没有明白。
于是老村医端着碗起身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然后伸手往他的额头上一放。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发烧了吗……嗯？等等”
林煌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明白了吧”
老头收走自己的手掌，重新端着盘子回去继续吃鱼：“你的阳火没有那么重了，就算是直接挨着你都不用怕被灼伤”
林煌立刻观察属于自己的电量信息，果然，汇合成总体的电功率，此刻他的总功率是168.9瓦。
基本已经常人无异，只高了一点点，远远低于之前的3000瓦！
“我，没电了？”
林煌冒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也不知道你昨晚都干了啥，但至少也说明就算是你这样的怪家伙也逃不了能量守恒定律”
陈老倒是很淡定。
但是林煌却还是不能接受，奇怪地问道：“既然这样，那我不应该是恢复常态了吗？最起码也应该跟普通人一样吧，可是我现在……”
他强行动了动自己的手脚，感觉像是绑了几百斤的沙袋一样沉重，要不死还能说话，现在的自己虚弱的简直像个植物人。
此时陈老站了起来端走了吃完的盘子，不经意得瞧了他一眼幽幽说道：
“什么叫做常态？正常的定义又是什么？大象的常态和蚂蚁的常态能是一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