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
落日的余晖倾洒在湖面,射出淡黄的光线,远处的山峰顶着一抹红晕,四周布满了金黄。
岸边,一个小男孩抱着双膝蜷缩在木桥上,阳光照耀在他的身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少年姓方,名云浩,他的年纪看上去不大,只有十几岁,但他的眼睛尤为清澈,彰显出他懵懵懂懂的年纪,鼻梁挺拔,皮肤比较粗糙,体魄要比常人强一些。
方云浩静静的坐在木桥上,但一会儿,他拿起周围的石头扔向水中,湖面荡起水花,伴随着波纹朝四周散开。稍大一些的石头迸起的水花甚至可以溅落到他的身上,可是他毫不在意,任由水花滴落。
很快,周围的石头被方云浩一扫而空。他缓缓起身,扭动脖子向旁边看,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这一块地方并没有石头。
方云浩往湖的反方向寻找石头,看的出来他对这种形为很是感兴趣。远处一面黑影吸引了少年的注意,因为距离很远跟本看不清是什么。
一会儿后,一面巨大的墙壁映入眼帘,少年抚摸这面墙,心中感慨:“好大的石头啊!”
“不对劲,怎么有一对翅膀。”方云浩露出惊骇之色。他跑向墙后,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这并不是墙而是一块巨石,它的半径不可估量。
很奇怪,巨石的形状奇特,上表面覆满苔藓,下表面却长着鳞片状的东西,而在下表面凸起一对一米且像鸟类翅膀的尖刺。
巨石对方云浩来说犹如庞然大物,光线被它隔挡了,所以站在巨石下方非常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少年围绕巨石转了三四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再次触摸巨石。忽然,少年瞳孔放大,他发现了一根银色长棍被藏在巨石下。
少年使劲将长棍从土里拔出。但长棍被插的很紧,他拔出还需要费些力。
啪!
方云浩摔了个四脚朝天,他对天空抱怨了一句:“真倒霉。”
很快少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他把长棍放在一边继续检查巨石。
“翅膀上怎么有缝隙?好像能够移动。”方云浩惊奇而亢奋道。
方云浩盯着翅膀的缝隙,凝思片刻后他推动翅膀。事情并没有他料想的一样,巨石毫无明显变化,依然高高的挺立。
“难道是要什么东西才能触发?还是我想多了?”一连串的问题从少年脑袋中冒出。
他继续思索着,但一会儿他悟了。他迅速捡起巨石底下的长棍插入缝隙。
咔!咔!
巨石中竟出现一条直达地下的乌漆嘛黑的路。那条路似乎很长,远远望不到底。
“果然棍子有问题,但是我要不要进去呢?下面可能有好东西。”方云浩疑惑的看向地下。
少年晃了晃头,道:“不行,这下面有多危险我还不知道。”他拔下长棍,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石头又闭合上了。
方云浩不知所措,不懂接下来该干什么。一个想法浮现在他的脑子里。
“对了!去找族长,他应该有办法。”于是他带着长棍奋力的奔跑,顺便沿着这条路留下自己的踪迹,直到一所大门映入眼帘才停下。
大门前有两个守卫,大门里更是有几十所帐篷,几个年际小的孩子围绕着老人转圈,大一些的孩子专心修炼。妇女们扫地、编织衣服,壮丁干着粗活。一副生机勃勃,热闹非凡的美好图画在眼睛里烙印。
“大壮今天都怪你输了比赛害得我跟你一块守门。”其中一人对着另一人指责道。
大壮人如其名,全身充满肌肉,皮肤坚硬似盘石,但人看着呆呆的,似乎很傻的样子。
“明明就是你不配合我才输的,你不要诬陷我。”大壮轻蔑的看向另一人。
“大壮叔,阿赖叔。”方云浩悠哉地走上前跟那两个守卫打招呼。
方云浩走上前对着两人嘲讽:“你们两个不会又输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呀!”
“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少凑热闹。”其中一名叫阿赖的人对着少年大声吼。
“阿赖,你对一个小孩吼什么,看看你,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大壮轻声呵道。
阿赖额上的皱纹深了三分,眼神凌厉,灰尘的瞳孔中冲满愤怒。
“大壮你欠揍是吧!”阿赖咆哮着。说完阿赖走到大壮身前,将他呦嘿且细小的手轻轻的在大壮脸上拍了两下。
大壮感觉受到侮辱,一瞬间怒火冲昏头脑,抬起健壮的臂膀朝阿赖脸上挥,大壮虽然粗大但是速度极快,手臂在空气中划开,一阵气流扑在少年身上,头发也随之飞舞。
嘭!
这拳狠狠的打向阿赖,他伴随惯性摔倒在地,当手移开一个红彤彤的拳印镶嵌在他的脸上。
“你!大壮你想找打吗!”阿赖双手摸向自己那红红的脸颊。
只听大壮噗的一声,随即捧腹大笑起来。大壮摇了摇头,道:“就凭你这竹竿样的身躯,还是靠你那笨拙的脑袋。”
“大壮叔,阿赖叔,你们不要吵架啦。”方云浩带着殷切的眼神祈求着。
“看在浩浩的面子上我就不揍你了,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大壮瞟了一眼身旁的阿赖道。
方云浩问道:“族长回来了吗?”
阿赖此时双手插胸,一脸傲气,即使被打了也装作胜利者的姿态。反观大壮却截然不同,他径直走到方云浩面前蹲下,亲切回答:“族长他还没回来,你先回去等他吧。”
...
一名男子翻阅着书籍,似乎在寻找什么,他粗糙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而他正是方云浩所寻找的族长。
忽然族长合上书迈开双腿,径直走出门。
此时一个戴着红帽,粉嘟嘟似个洋娃娃般精致的小女孩,手中拿着波浪鼓,笑呵呵的在族长书室前转上好几圈。
小女孩一见到族长,顿时眼神里的激动之情倾泻而出,小女孩冲上前抱住了族长的大腿,吞吐不清的道:“大叔叔,我爹爹要我来找你……来找你……”
小女孩粉嘟嘟的脸中添上一抹红晕,宛若新生的朝霞,她挠了挠头,疑惑的表情不禁使族长浅笑一下。族长不等小女孩想出,就已经猜到了什么意思,于是脱口而出,道:“是我要去你爹爹家中吧。”
小女孩豁然开朗,眼冒金光,脑中的枷锁瞬间解开,他立马答道:“对……对,没错。”
族长慈祥的看着小女孩,道:“那我们走吧……”
林间小路上,一大一小的两人悠闲的在沙路上行走,脚踩在沙子上发出吱吱的声音,悠闲欢快的奏起乐章。
两三分钟后,“三阴寺”三个大字的牌匾映入眼帘,那是一座寺庙。
三阴寺周围顶着四根石头做的柱子,但柱子下端已出现了些许裂痕,寺庙破败不堪,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几条裂缝从墙壁中心沿伸到寺顶。
寺庙里已无僧人,但原本是有的。
几年前出现一批自称是皇家军队的人将寺庙中所有僧人带走。他们说,一名道行高深的光头僧人在夜晚行刺了太子,皇帝大怒,勒令必须将所有僧人全部抓回一一拷问。
刚开始这件事的风波在村中闹得挺大,村民们都胆战心惊,害怕自己哪天遭遇同样情况,但时光匆匆,岁月流逝,人们早已淡忘了这些。
不知为何,族长每逢经过这里定要去寺庙里烧香祭拜,当然这次也不例外。谁也不明白族长想干什么,所有秘密只有他一个人明白。
族长弯腰俯身背起小女孩,因为三阴寺离这里还有些距离,而且路面全是碎石,荆棘密布,时不时几声嘶嘶的蛇叫声传入耳中,这令小女孩非常害怕。
道路异常崎岖,这让族长费了好大功夫。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路上并没有太多蛇出没,小女孩也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族长奋力推开石门,无数灰尘扑面而来,族长熟练的拍了拍四周。寺庙里漆黑一片,只有寥寥少数光线顺着墙壁的裂缝钻入,每个角落布满着蛛网,零零散散的佛像坐落在四周。
小女孩眼神中透露恐惧,她的脑袋左摇右晃,嗲嗲道:“大叔叔这里好黑啊,我们快走吧……”
族长将小女孩放下,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轻声道:“大叔叔有重要的事,你在这等一会儿好吗?”
小女孩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在说,大叔,你要在这干什么,这里又没有啥好东西。
族长从怀中掏出蜡烛,随着噗的一声,暗沉的光源照亮了身边,族长将蜡烛放在小女孩脚下,径直走向佛像。
寺庙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具佛像,除了中央大佛像完好无损外,其余的小佛像或多或少受到一些损害。那可能是之前的生人在此反抗皇家军队所造成的,可能是年久失修,经历岁月的打磨而破损的,也可能是一些无家可归,流浪天涯的人来此避寒磕碰造成的,总之,这些佛像都已残破不堪。
族长伸手拿起散落在地上的几根香并将它们点燃,然后对着大佛像弯腰鞠躬三次,接着双膝跪在蒲团上又低头跪拜了三次,最后将香插在前方的一口小鼎中,鼎内还残余着香燃尽后的灰烬,想来应是族长以前所留下的。
做完这一切后,族长领着小女孩走出寺庙,一缕阳光照在族长的脸上,这不禁让他用手遮掩,族长长叹道:“夜思凄凄然,众说风云难。烟波吹万里,春风入心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