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比斗
一直等到希塞尔来到训练场，莉娜一改之前的矜持，殷勤地凑到他身边。
希塞尔修炼，她就在旁边等着，希塞尔修炼完，她就捧着布匹制成的毛巾，红着脸给他擦汗。
旁边一同修炼的男孩，看的那是一个羡慕！
嫉妒的表情恨不得自己去取而代之。
只可惜他们这些天又被希塞尔修理了一顿，出于畏惧，也只能悲愤地多加训练，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自己以后也能超越希塞尔，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呜呜呜……”
不时还有其他女孩带着精心修饰的笑容，试图依仗自己的美色，像莉娜一样，凑到希塞尔身边来，占据一席之地。
对于这些突如其来的热情，希塞尔并不惊讶，也不怎么感冒。
那些女孩大多数都和原主没有过什么交集，希塞尔也就可以随意地打发把她们走，不用浪费自己的精力到无关的闲杂人身上。
就算是对于莉娜，他也是为了维持原主过往人设所做的表面工作，从未动过真心。
你难道指望一个从基因修改技术大量普及的星际时代，穿越而来的成年男性，会对一个落后封建世界的小女孩，真的产生什么异样的情愫？
来自力量、地位、科技、知识等方面的鸿沟，不只能把人分出三六九等，更能分出人为的生殖隔离。
凭心而论，没人会认为自己和猿人祖先是同一物种，现代人更不会认为自己和未开化的野人同等，星际文明的人也难以和地上的凡人共情。
人和人从来就不能一概而论。
想起来如此种种，希塞尔轻轻摇头，不过一笑置之。
两世经历，享受之余，他的心却是明明白白的。
乱世将至，现在的闲暇恣意，不过是黑夜前的余光。
唯有力量，才能在接下来的动荡中掌握自己的命运，唯有极致的力量，他才能在这个世界，实现他所想的一切。
现在的他，不过还是一只依托在家族的威名下的雏鸟罢了，实在是不值一提。
……
这些天来，阿多尼子爵也一直没吩咐他做什么事情，希塞尔也以为日子会就这么漫不经心地过去。
平静的时光抚平了领地上纷乱的人心，歌舞宴席，声色犬马的贵族生活照常进行。
北境的兵锋仿佛已经离他们远去，往日的种种危言耸听，如今也没几个人还在意了。
能把未来挂在心上的人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人都在眼前的蝇营狗苟里，纵情声色，贪婪享受，在日复一日的自我麻痹里了此残生。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希塞尔按部就班地赶往训练场，准备开始新一天的修炼。
赶往日常修炼的途中，一个面容坚毅的黑发骑士，早早等候在希塞尔的必经之路上，不管不顾一旁莉娜的百般阻挠，就像一尊磐石，镇定自若地杵在训练场的入口。
“迪米，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以前的婚约，你找你长辈去啊，找我干什么！之前不是都谈好了吗！”
“你算什么男人，抛开婚约不谈，你就没有错吗？”
莉娜气急败坏地质问着迪米，只可惜，失望透顶的迪米已不愿再理会莉娜，他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
……
等到希塞尔赶到训练场，明白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的莉娜，只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走到角落里跺脚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咒骂着迪米。
嗯？今天训练场气氛怎么有点不对？
发觉蹊跷的希塞尔，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是个什么情况时，就看见迪米双手持剑，踏步、弓身，摆出一个古老的礼仪，那是骑士之间的请求，紧接着大声喊道。
“希塞尔·安布罗伊斯男爵，我以骑士的名义，向你发起决斗！”
一道惊雷平地起，训练场上炸开了锅，急于吃瓜的学员们纷纷停下手中的训练，围了上来，兴致盎然地打量着这位陌生的黑发骑士。
骑士决斗，这可是难得的大瓜！是能让那些无所事事的贵妇人，传上一整月的谈资笑料。
几个被希塞尔教训过的男学员只觉得人生再次有了希望，打心底地期盼希塞尔输掉这场决斗。
哦？看来又是什么贵族恩怨的戏码了，沉寂的生活多点调剂品也好。
希塞尔抽出随身的长剑，依照记忆和身体常年训练来的礼仪本能，同样回敬一个以示尊重的礼仪，接着问道:“在决斗之前，这位陌生的骑士。能告诉我你的名讳吗？”
迪米一愣，似乎在为希塞尔对他的名号一无所知而惊讶，沉下声音回道：“安德森家族骑士，迪米·安德森。”
希塞尔点点头，眼底点点蓝芒闪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先看看这个不速之客的底细。
【迪米·安德森：力量2.5，敏捷：2.2，体质：2.6，精神：1.1】
透过表皮，血肉身躯下骨骼、经络通通在星环的视界下显现。
迪米呼吸法修炼后留下的痕迹在他眼里一览无余，几道僵硬结块的脉络处，生命能量大量聚集。
看来又是一个因为呼吸法暗伤无可救药的人，大好天赋废了一半。
知道了不是什么资质顶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天命大反派，希塞尔轻松地问道：“你我素不相识，骑士决斗总要有个缘由吧？平白无故的挑衅可不是贵族该有的品行。”
迪米沉默下来，似乎原因有些难以启齿，最终他还是艰难地开口说道。
“我为曾经和莉娜·西斯蒂的婚约而来。”
希塞尔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沉声问向莉娜。
“我亲爱的莉娜妹妹，能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正在一旁装鹌鹑的莉娜，苍白、惊惶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细若蚊蝇。
“是……是真的。”
在这个封建的王国时代，一个不三不四的名声足以毁掉家世并不显赫的她。
“事情我已明了，迪米·安德森骑士，我并不喜欢拿人当赌注，换一个请求吧。还是说，你非要为了一个‘女人’，荒唐地开启这场决斗。”
希塞尔盯着迪米的眼睛，在“女人”一词上，加重了语气。
他可不希望莫名其妙粘上一个争风吃醋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