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钱了
握着手中八千两的票据，陈昭的腰杆子都不自觉地挺直了。
果然，男人身上还是得有钱才能硬气！
陈昭将票据小心折好，塞入衣襟中。
......
延寿宫建址。
看着百余人劳碌的身影，陈昭颇有成就感。
“嗨嗨，弟兄们，某给你们弄到钱了！”
陈昭脑袋里虽有着远超时代的智慧，但若只是他一个人，没有劳动人民的帮助，也无法将那些奇异的想法尽数照进现实。
“李工，李工！这儿！”
陈昭对一个有着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打着招呼。
李工转过身来，走到陈昭面前，问道：“陈宫使，您找草民干什么？”
李工可是建造器材的一把好手，是陈昭专门从丁谓那借的人。
陈昭装模作样地从胸口掏出一张图纸（实际上是从系统空间里直接拿出来的）递给李工，温和地说道：“李工，这张图上的东西，你能不能做出来？”
这张图上画的正是土法炼焦所需用到的东西。
李工接过图纸，看过几眼，说道：“陈宫使，这东西确实精妙，草民以前从未见过......”
“做不出来？”
“不，此物虽然精妙，但比它更加复杂的器物，草民也做过，您给足人手，再给草民两天时间，保证给您做出来！”
“好！”
陈昭赞叹道：“不愧是我大宋朝最优秀的工匠，果然名不虚全！”
“某待会就和王卓说上一声，这延寿宫的人，你全可调动，只求最快完成任务！”
“是！”
李工答应道，顿了顿，又问道：
“陈宫使，你这图纸是哪来的？”
也不怪李工会有此疑问，一个平常工作和生活与工程不搭边的人突然拿出一份精妙的图纸，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
陈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装出一脸虔诚的样子，说道：“昨日，家父又给某托梦，大加赞扬某为皇子祈福这件事。”
“并说：‘陈家世代忠良，备受皇恩，我虽身死，但也要再为官家出一份力！’然后指了指院子里的那颗歪脖子树，说那里有他送给管官家的礼物。”
“第二天，某一起床，果然在那颗歪脖子树上找到了这张图纸！”
托赵恒“天书封禅”的福，李工不对陈昭编的话有丝毫怀疑。
确实，这张新奇且精妙的图纸若不是天上神仙的赐予，人间哪见得到！
听到陈朴死后还要为官家做奉献，李工肃然起敬，心里想着自己尽心尽力地给皇子也就是未来的官家修宫殿，死后是不是也能给儿子托梦？
到时候下去了，官家会不会看在自己有功的份上跟阎王爷求情，让自己下辈子投个好胎？
家里太有钱的不能要，麻烦！能吃饱饭就行了，最好一天吃一顿肉！
......
“李工，李工，李工！”陈昭昭连着叫了几声。
李工才从幻想中醒来，连忙道歉：“陈宫使，对不起啊，草民走神了，您刚刚讲了什么？”
陈昭摆摆手，“没什么，去干事吧！”
心里想着：“封建迷信害人啦！”
告别李工，陈昭去找三司小吏王卓。
延寿宫这边必须有人盯着，可陈昭为了筹备经费东奔西跑，无暇他顾。
丁谓安排的人手里能工巧匠不少，但基本上都不识字，做不了统筹工作，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这份差事就落在王卓头上了。
也不怕他有二心，账目上一共就两百贯钱，就算他有通天手段，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烈日炎炎下，王卓没去找也找不到一片树荫纳凉，四周全是空地，连根树枝都看不见，和劳工们一起在太阳底下办公。
“嘿，小王！”
陈昭挥舞着一张五百贯的票据，“某回来了！”
王卓站起身，连脸上的汗水都来不及擦，惊喜地说道：“陈宫使，您讨钱回来啦！”
“混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本官是叫花子吗？”陈昭笑骂道，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个爆栗。
王卓“嘿嘿”地笑着。
陈昭虽有些以下犯上的瘾在身上，总是对上官不敬，但对待下属那是没得说，是每一个人都想有的上司。
虽然在延寿宫整天见不到人影，把所有工作都丢给王卓一个人来做，但实际上却承担着最重要的任务——搞钱！
瞧！这还没几天，陈宫使就弄来五百贯。（虽然还是杯水车薪）
这可比他原来的上司丁谓强多了！
这几天，丁谓建造玉清昭应宫，“阿巴阿巴”大嘴一张，数万劳工夜以继日地为他干活。
而他呢？
优哉游哉地坐在办公室里享福，夏天有冰敬，冬天有炭敬，官做到这个份上真的是享受！
可以的话，王卓真想画上一幅《计相在三司》的画，上面画着炽热的骄阳和辛苦的劳工。
若问计相在哪里？
计相在三司！
陈昭拍了拍王卓的肩膀，以示鼓励：
“这两天辛苦你了，这五百贯你先用着，那些建材也可以开始采购了。”
“剩下的钱，半月内某会集齐，你不用担心。”
“现在账目上没那么拘谨了，弟兄们的伙食标准再往上提一提，不能让下面的弟兄们寒了心。”
“好好干，待延寿宫建成，本官亲自在官家面前为你请功！”
“是，大人！”
王卓已被陈昭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曾经的他在三司不说是处处受人排挤，那也是个不受他人关注的小透明，不然也不会被派给陈昭。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王卓觉得天都要塌了！都做好跟陈昭做一段时间后卷铺盖回家的准备了。
但干了两天后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陈宫使舍得放权，仅仅叮嘱他两句，便把现场监督任务托付给他。
陈宫使还体贴下属，每日饭点时，总能看到陈宫使，他和劳工们同吃一锅饭，决不许有人在伙食上做文章，因体恤劳工，陈宫使还下令一日提供三餐......
和曾经那群总喜欢“恩则归己，怨则归人”上司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才是小吏该过的生活吗！
王卓已下定决心，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都要紧紧跟在陈宫使身后！
“陈宫使，您接下来有什么吩咐？”王卓问道。
陈昭看了看天色，“事已至此，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