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鱼上钩了
回到东京后，白石秀二立刻去报名交钱开始了编曲学习生涯。
学习之余，白石秀二买了把最便宜的吉他，天天背着在人流量大的街上闲逛。果然，上钩的星探更多了。
学习这种事，是真的有点为难他这颗已经老化的大脑，前身也不是学习的料，年轻的学渣加年纪大的学渣，也还是学渣。
不过，白石秀二明白这是以后吃饭的家伙，所以即使困难，他也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学习，从来不喜欢写字的他，一个月来也记满了一个本子的笔记。
除了去“钓鱼”，其他时间全部用在学习上了。
一个多月后，白石秀二终于学会了五线谱和各种乐器的谱子，并学会了用编曲机与合成器。
抄的第一首歌，便是米津玄师的《loser》，以前听过的霓虹歌不多，这首他最喜欢，也许因为他以前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吧。另一首BigBang的《loser》他也听过，曲子很好，但歌词味道就不对，像是成功者强说失败。
在脑中单曲循环这首歌，半个小时就写好了主旋律和歌词。但接下来编曲却耗费了他两天时间，才写好总谱和各种乐器的分谱。
接下来就是用编曲机把它录出来，编曲机能模拟大部分乐器的声音，用键盘来弹奏。
在编曲机出来之前，想录出来得请个乐队，那就不是白石秀二能负担得起的，请乐队要花笔钱，还要去录音室花更大一笔钱。
现在只用给编曲老师送点礼物，便获得了一次下课后单独使用编曲机一个小时。
用自己买的空白磁带把曲子录了下来，老师在一旁也称赞道是一首好曲子。
不过那是他没看到歌词，看到歌词他大概会说：这是什么鬼?
好的曲子无论哪个时代的人都能欣赏，但歌词就不同了，这种RAP风格现在还只在霉国地下音乐圈出现了点苗头。
虽然这首歌大概率不会被这个时代的人欣赏，但他以前最喜欢的霓虹歌就是这首，他打算把它作为出道曲。
糊了也不怕，他还有那么多能被这个时代欣赏的名曲没拿出来呢。
时间很快来到了十月，1981年还有两个月就要结束了，课程都结束了，白石秀二也有些着急了，这研音不会没星探吧？
虽然主动上门面试有些失去了主动，但要是研音不通过星探找新艺人，那也只有去研音投简历了。
毕竟也快没钱了。
……
研音的社长花见赫最近很累，一天天不停的在喝酒。
因为他想签下八月份在明星诞生节目上大放异彩的中森明菜，而此时中森明菜已经被老牌事务所第一经济和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内定。
想让他们撤销内定，必然要付出代价。
而此时研音虽然背靠笹川财团，但在艺能界的资源其实是不多的。好在还有一个同样背景雄厚但目前也只是小卡拉米的盟友：华纳先锋唱片公司。
两者一起，总算是有足够的筹码坐上谈判桌了，但也不免要喝一场又一场醉到断片的酒。
今天下午他又来银座了，又是一场不醉不归的酒局。
开着他的丰田轿车，花见赫行驶在银座的街头。
忽然，街头一个背着吉他的少年吸引了他的目光。
清爽的发型，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五官俊朗，硬派的帅气配上白皙的皮肤以及整体穿搭带来的清爽少年感，花见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感觉这个少年似乎在发出光芒!
“如果能签下这个少年……”
花见赫在脑中拼命回忆了一阵，十分确定艺能界已经出道或者要出道的艺人里没有这个少年。
猛地踩下刹车，花见赫打开门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少年面前，习惯性的递出一张名片。
“不好意思，初次见面，我是研音的社长花见赫，不知道小哥有没有出道的打算?”
白石秀二有些诧异的接过名片，他比较少来银座，因为涉谷那边年轻人多，星探也多些。今天在涉谷压了半天马路，忽然想到银座逛逛，没想到鱼在这边上钩了。
看来研音真没星探啊，竟然是社长出马。
一瞬间白石秀二想了很多，但还是下意识回道：“初次见面，我是白石秀二。”
“不知道白石桑有没有当偶像的想法？我们研音刚涉足偶像事业，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如果你和我们事务所签约，我们所有的资源都会投入到你身上的。”花见赫十分热情的许下各种陈诺。
“呃……”白石秀二被花见赫的热情吓住了，感受到了求贤若渴是什么样。
“这里不是谈事情的地方，我们找个咖啡馆来慢慢说吧。”白石秀二故作平静的说道。
“啊！不好意思，是我欠考虑了。”花见赫连忙道歉，然后迅速在前面带路，轻车熟路的带白石秀二来到一家装修十分有格调的咖啡馆。
各自点了杯咖啡后，花见赫殷切的看着白石秀二，如果能毫不费力的签下这个少年，那边也不用费那么多功夫了。
“不知道白石桑意下如何呢？”
白石秀二喝了口咖啡，把表情管理到位后，慢吞吞的说道：“研音我也听说过，背靠笹川财团，虽然有足够的财力，但在艺能界的能量似乎很差呢。”
说完后，白石秀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名片盒，里面装满了各种名片，全是各家事务所星探的，把它们轻轻倒在花见赫的面前。
看着面前这些上面印着各家事务所名字的名片，其中大牌事务所比比皆是，花见赫只觉得口干舌燥，说不出话。
但下一刻，花见赫反应了过来。面前这个少年如果没有意向，是不会拿出这些名片来的。看着少年冷静的表情，也不会是少年人想要炫耀。
他一定是想要谈条件!而且从收了这么多名片少年却还没签事务所来看，少年的条件一定很苛刻。
但只要能谈，那花见赫就有信心!
“不知道白石桑今年多大了?”
“我是昭和三十八年生，今年十八岁了。”
“白石桑很成熟呢，完全不像十八岁的少年。”花见赫由衷的赞叹了一声，然后开门见山道：“不知道白石桑想要的是什么呢？如果我做得到，那都可以答应。”
还以为会虚与委蛇一阵呢，没想到就这样直接的说了。
白石秀二在心里吐槽，然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之所以愿意和你谈，是因为你们事务所是小事务所，能给我我最看重的‘自由’。”
“具体是什么呢？”花见赫面色不变，追问道。
“首先，我只唱自己写的歌。”白石秀二竖起食指。
“啊？”还有这好事？会写歌的偶像，这可是大加分项啊，即使写得不怎么样，偶像的歌本来就都不是很出色，大不了可以找人润色一下嘛。
“白石桑还会写歌吗？”花见赫面露喜色。
“是的。”白石秀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上面写了这段时间抄的十多首曲子，都是从九十年代公信榜top100里抄的，选的都是旋律抓耳的。
不过没写歌词，因为他知道九十年代的霓虹和八十年代的霓虹完全不同，歌词很可能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他还在斟酌要不要连歌词一起抄。
当然，那首loser词曲都是完整的，连编曲都做好了。
花见赫翻开笔记本，五线谱他当然是认识的，翻得很快，每首曲子都哼了两句，意外的质量都很不错。
“这首loser很难唱吧……”花见赫翻到最前面一页，这首歌最完整，连编曲都写好了。
“还行吧，这首歌是我写的第一首歌，算是对过去的告别，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我一定要用它来作为出道曲。”白石秀二坚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