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赴武汉,全家总动员

离别的日子提起来总会很伤感。虽然知道无法挽留，爸妈还是做了最后的尝试，劝说我和妻子将二宝放在老家抚养，一再保证会尽最大努力将他照看好，但我和妻子基于自己的考虑，还是拒绝了父母的好意，决定带着三个孩子回到武汉抚养。临行前，我们已经告诉了父母，将有两个亲戚家就读初中的孩子跟我们同行，并在武汉和我们居住在一起，直到八月底开学前，短时间内我们准备试着独自带一段时间。

随行的两个孩子各有各的问题，目前休学在家。14岁的小姑娘因一次意外，弄伤了脚踝，无法到学校就读，就只能在家休学静养，加上家里兄弟姐妹多、长时间待在家里无法外出，对孩子的心理和情绪都带来很大的影响，本着换个环境生活的考虑，就计划跟随我们到武汉生活一段时间。男孩，16岁，本该是风华正茂、在学校中奋勇争先的年纪，却因着早恋与连番的挫败，已在家休学大半年，孩子的父母不想孩子一直处在沉默和沮丧中，就委托我们带到武汉，试图在新的环境中，新的城市中的见闻，重新振作起来。对我和妻子来说，带着两个大点的孩子在忙时帮我们照看下孩子，也是件不错的事，虽说年纪还小，小姑娘却有着1米75的身高，男孩也有着1米83，如果不是稚嫩的脸庞，看起来完全是两个大人了，以至于我们总会不经意间忽略到他们还是孩子的事实。

整个上午，母亲都在帮助我们收拾行李，把二宝的衣服、鞋子、奶粉、日用品等等，一点点整理出来交给我们，还将家里可以带给我们的都拿了出来。母亲的不舍根本无法掩饰，一直看着我们驱车驶离村庄，在拐弯处，还依稀能看到母亲久久站立的身影。每每想起父亲对我提及的事，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父亲说，每当我或者弟弟一家回来的几天里，都是母亲最开心的日子，尽管她要做很多饭，有时候看着孩子顾不上自己吃饭，她都很开心;一旦我们离家奔赴各自居住的城市，至少一周的时间里，母亲的情绪都会很低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有时候她都在自我怀疑，当时支持我和弟弟读大学，到外地工作的决定是否正确。儿行千里母担忧，父母的付出，我和弟弟也都知道，也能明白。我们也曾将他们接到各自生活的城市来帮忙照看孩子，可时间长了，他们就会对陌生的城市很不适应，城市里的作息时间也时时困扰着他们，母亲不认字的缺陷常常让她自己觉得被无限放大，不知道怎么坐公共交通工具，不知道怎么用快捷支付买菜……可怜天下父母心，若是可以在凡事上客服，她又何尝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呢。

终于，我们还是踏上了返回武汉的路程，五百多公里，我们开车用了七个多小时。一路上尽管身体异常疲惫，孩子的舅舅早早为我们预备了丰盛的晚餐，还拿来冰啤酒给我们解暑，本是顺顺利利的开始，却在收尾时遇到了大麻烦。处在新环境的三宝，一直哭闹着不肯睡觉，即使是我抱着，他的哭声还是无法停止下来，已是晚上九点多，怕他吵着其他邻居休息，我的心里充满了焦躁，迫切希望他能停止下来，可惜事与愿违，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只好交给妻子一直抱着。第二天是周一大宝要去上学，妈妈一边收拾书包里要带的东西，一边忍耐着三宝的哭闹，而我此时正在和大宝和二宝洗澡。已经有很长时间，我没有给二宝亲自洗澡了，没想到此时的他在水盆里将水泼来泼去，将过来给他洗澡的我弄得满身是水，怎么劝说都无效，只能强忍着给他洗完。

等到大宝和二宝都洗完的时候，听着三宝还在哭泣的声音，一股难言的不舒适感袭满全身。早上还是拉肚子的状态，在晚上冰啤酒的刺激下，终于在此时爆发了出来，只觉躺在地上才能环境身体的痛楚。当我顺势躺在地上的那一刻，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将玩具抛在我身上，一边吵闹，一边欢笑，此时的我已无力再去阻止什么，只觉三胎生活充满深深的无力感，以及难以言述的沮丧，甚至对于未来的三胎生活都充满了不安。妻子看到我的状态，拖着疲惫的身体，找来了缓解的药品，帮着我服下，她压下心中的情绪，一边安抚着不懂事的两个孩子，一边带着孩子们睡觉，给我留下空间和时间调整。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孩子们已进入了梦乡，我也拖着不舒适的身体，完成了洗漱，等待着进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