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人口贩卖
十分钟后，秦端和巴西尔出现在了一处地下建筑中。
“嘶……”巴西尔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端随手打开一个房间的门，照亮了内部，密密麻麻的人头映入了眼帘。房间里是几排高大的铁架子，每一排架子上都挂满了头颅。在头颅上还插着一些向大脑供应营养液的输液管，它们从天花板上垂下，像是水母的触须。
“这些是我们存放技术奴隶的地方，因为义体不会影响他们的价格，有时候对顾客还是困扰，所以就单独把头部摘下来储存了，他们的身体部分就就拿去……再利用。”
正在说话的是秦端手里提着的人头，他的声带因恐惧而颤抖。
十分钟前，秦端用Wizzard在一瞬间就解决了战斗。他对其他几个人实行了处刑式枪击，只留着他一个人头来带路。
在进入这栋建筑的过程中，秦端又顺手杀掉了几十个警卫。
不知为何，巴西尔在目睹秦端的枪击之后居然又干呕了起来，这让秦端心中的疑窦更深了一层——能在这个时代活这么久的，不应该只有这点心理承受能力才对。
从人头的口中，秦端得知，他们是一个叫“约姆斯维京人”的组织，虽然借用了远古传奇战士的名字，但他们做的实际上只是奴隶贩卖的工作。平日里他们专挑城市中的弱势群体下手，主要是无家可归者。他们将被抓的人分类为“技术奴隶”和“一般奴隶”，后者因为被认为知识水平不高，反而能保存完整的义体，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秦端继续在地下通道中前行，这里几乎看不到尽头，每隔几米就会有一个房间。秦端推门进去，就会看到挂满的人头，或者被楔子钉在墙面上，动弹不得，发出痛苦呻吟的人。
秦端在心里默默地计数着，当路过第七个房间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爆了句国粹。
“你们到底在这干这勾当多久了？”
“十五年，我也不记得，我十五年前就加入这里了……”
在听到“十五年”的时候，巴西尔的表情一阵恍惚。不过秦端正被这些房间扰得心烦意乱，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
最后，秦端走到了尽头的房间。他透过猫眼看向内部，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
“这里面是谁？”
“这是个特殊的奴隶，她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但她的身份很独特——她是某个最近被并购的国家的公主，这层身份的附加价值很高，有些顾客会因为她过去的这种地位开个大价钱……”
秦端强行压制住了把手上的头捏碎的欲望，暂时不行，他还有用。
“喀拉——”
秦端撕开了门。光线透过门洞，照在了门内的金发小女孩身上。
她用故障的，遍布雪花的义眼看向秦端，手里的玩具熊掉在了地上。
“我的骑士！”她欣喜若狂地说，“你来救我了！”
她飞奔着扑进了秦端的怀抱，义体与义体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秦端对着手中的头颅说：“告诉我脑脊液取样针在哪里，我知道你们这里会有。”
人头告诉了秦端那根针在哪里，秦端就将女孩塞到了巴西尔手里。女孩乖乖地站了过去，她低声说：“我的骑士，我就知道你有一天会来……”
秦端举起了取样针，而在秦端动手之前，女孩自己先把衣服后领拉了下来，露出了皮肤。秦端愣了一下。
“怎么了？骑士？”
“……没什么。”
秦端将针打进了后颈，几十秒后，针管上自动浮现出了脑脊液的成分分析结果。
“长期吸食多种致幻剂的结果，”秦端沉重地说，“麦角乙二酚甚至是里面伤害最小的……这姑娘已经没救了。”
巴西尔愕然地说：“怎么可能？现在医学这么发达……”
秦端摇了摇头。
“和别的领域相比，我们这个世纪在脑科学上没有多少进展，但是在成瘾性药物上倒是百花齐放……她的大脑极可能已经发生了永久性病变。简单来说，戒不掉也治不好。”
秦端关于脑科学的知识，都是在和艾唱歌聊天的时候学到的，虽然他是二把刀，但看数据判断一个人是否吸食毒品还是很容易的。
之前在赌场外的女人，大概率也是吸食了同样的毒品。用成瘾性药物控制奴隶，让他们丧失健全的思维，是从古代一直沿用到22世纪的技巧。在22世纪，由于除了大脑以外的部分都可以义体化，即使吸毒也几乎不会影响奴隶外观，奴隶贩子们在药物的使用上更加肆无忌惮了。被单独摘下头颅保存的技术奴隶，因为大脑还有价值则不会被强行注射药物，相较之下又是幸运的了。
“那，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办法也有，第一条，给她持续服用相对危害比较小的镇静剂类药物——我说的持续可能是一生，到她死为止。说白了就是让她继续吸，我知道有些有钱人就是这么对待嗑药的孩子。”
“……第二条呢。”
秦端默不作声地指了指腰间的枪。
巴西尔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们要把这姑娘带走。”
秦端总感觉巴西尔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他变得更加有主见，说话风格也更加……现实。这不能用情绪的变化来解释，更像是他换了个人格。
“好吧，你要带走她，那剩下的人呢？算上那些头的话这里得有几百个，你打算全部接回家？”
秦端突然意识到他其实没必要说这些话，让巴西尔把女孩接回去就好了，满足他的英雄梦，要面对无穷无尽麻烦的又不是他。但出于某种诡异的责任感，他还是忍不住出口提醒了他。
“那你又要怎么处理这几百个人？把他们全杀了？”
秦端无奈地摊开手。
“我为啥要处理这几百个人，换我我就报警了。说到底这姑娘也该交给警察处理。”
“不，米特拉加德的警察我是知道的，他们绝对不会好好对待这些人……”
秦端还被这话呛住了，这句话本身还真没问题，但是……
“我们要把这里的人带走，能带多少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