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钓鱼佬绝不空军
大哥闭关了...
整个清源顾氏都都这么对外传。生怕别人不知道，清源二顾得了开脉丹。
连日里除了派乡人出去上供灵米，基本上就是带着大侄子虎头，在河岸边树荫钓鱼。
“哈哈哈，小顾家主颇有闲情雅致。竟然每回都能看到在这钓鱼。”
一群人从石桥过来，看到顾余都很熟络，纷纷拱手问好。
见道来人，顾余信口胡诌，语气傲然：“你们怎么知道，我钓了一条百来斤的大鱼...”
大侄子虎头适时送上助攻，双手托着木把不时晃动木篓，示意来人看看他叔父钓的鱼儿。
篓子沉甸甸，其内颇深，虎头那模样，就跟提不上一样。
“？？？”
背后几个惯爱钓鱼的随从，皆被无缘无故惹了恼：“谁问你了？我说谁问你这事了？”
顾余也不解释，带着斗笠，一副高人模样，老神在在。
毕竟钓鱼佬绝不空军，每隔着两天，就有一批“鱼儿”上钩。
只是有些事就挺离谱的，怀中还躺着装有两枚开脉丹的玉瓶...大哥这是在闭的什么关？
会不会太托大了...
假闭关就算了，唬的那卢氏的人总要过来喊自己和大哥上门去叙叙情谊。
打探的意味实在是很明显的...
“哎哎哎，大家也莫要动怒嘛。”为首那人赶紧制住动怒的随从。
又面对顾余的后辈，拱了拱手：“都这么些天了，小顾家主何时上我们庄上去坐坐？”
见来人告明来意，顾余也是颇为无奈：“唉，我这也是没得办法。我大哥说他要闭关，如今这都第六天了，也没见出关。要没有这茬的话，我早就想去南湖，找上各位讨口灵茶喝了，也好过在这闲的。”
说完，甚至带点火气，将那自制的简易鱼竿就地一扔，就要往回走。关联刚刚的言语，应是确实被憋得慌了。
那为首的奴仆，轻蔑之情已然浮在脸上。
这才“安慰”起顾余：“哎呀，这湖山武者虽是没几个，但武者开脉能闭关超过五天的，已是属于难得的天骄体质了。眼下还未出关，我等便留下拜帖回去复命，不打扰小顾家主。”
实在虚情假意，根本也不多讲了...就似只是来拐弯抹角问大哥何时出关一样。
在顾余“虚情假意”强作挽留之下，又是拉扯了一会儿之后，便拱手拜别。
清源顾氏与南湖卢氏之间相去十几里，中间还隔着个泾川李氏。
卢氏家宅颇为壮观，外围周遭村户佃农的房屋更是挤在一起，可见人口之多。
并且，南湖卢氏不仅仅占地面积大，与清源顾氏在独峰南坡不同。
因为地理的影响，这里基本上都是平原，算得上是良田颇多。
南湖卢氏家宅客堂，正中茶几两侧，两张太师椅雕刻华丽，腿足厚重。
一仙风道骨的老者，此时正坐于其上，神情思索。
老者一侧的副位圈椅上，有一位青年，正在细听两人问答。
堂下有一跪地者，正抬头，拱手禀告。
卢玄嗣率先开口问道：“如何，还是那般说辞？”
“是的，只是顾余表现的颇为不耐烦。”那禀告之人，已经存了轻视之心，顺口继续接了一句：“看那样子，对家主您颇为谄媚，没什么城府。”
“滚滚滚~”听罢，卢玄嗣面色不虞，不断挥手让堂下那人退下。
转头望向坐在侧面安静看着的青年，言语柔和：“清书，去趟泾川李氏跟他们提一句。最后再去清源顾氏替阿爷再确认下。”
那青年原叫卢清书，是卢玄嗣的孙子。
卢氏子孙、旁支不少，但也就只有这卢清书，和孙女卢清韵，这两人天赋颇高，深得卢玄嗣疼爱。
听罢，卢清书一阵疑惑，不知这么做原因何在，直接发问道：“阿爷，那顾氏兄弟也不过是占了山脚小地的乡野村夫，为何如此上心。”
卢玄嗣拈着胡须思虑着，这才温言解释：“起疑心是不用怕的，起疑心他们也不一定猜得出来首尾。需要多虑的，是那顾景之，看人做戏，喜形于色。阿爷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是不敢肯定真蠢假蠢。”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那李氏的废物，只不过闭关五天。阿爷对顾氏上心的原因有很多，你只需要知道，这兄弟俩才是阿爷替你谋划好的后路。”
听罢，卢清书点了点头，当即出门而去。
只余这老者靠在太师椅的搭脑之上，闭目捂头作思索状。
好一会儿，低声自语，语气无奈：“唉，可惜清韵是个女娃娃。”
...
虽然领了阿爷的吩咐，但卢清书内心其实依旧不屑。
毕竟自入道途以来二十年。
他在湖上也属于天资卓绝，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练气二层。
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克绍箕裘，带着南湖卢氏更进一步。
一边向西北方向飞去，一边自顾自嘀咕着：“卢氏家大业大，阿爷真是何必。看来已经年长，失了进取之心。”
关于卢玄嗣对那顾景之的评价，他是不以为然的。
不一会儿，就飞出了卢氏的地界，到得泾川李氏。
要说那卢氏颇为繁华，再加上灵田广阔，已不是李氏和顾氏两家能比的。
卢清书住惯了嫡系的奢侈家宅，对泾川李氏以及远处可以一眼望到独峰南坡下的袅袅炊烟，嗤之以鼻。
飞过田上，有泾川的农民见仙人而跪地膜拜，更令卢清书感到自得。
加重心中对这些“泥腿子”的不屑，自言自语道：“哼，没我卢氏纵容，你们如何能有这光景。”
泾川李氏的灵田比清源更广，不仅仅分布独峰南坡下河流的南岸，在与卢氏交界的一大片地区，也布有灵田。
虽然不及南湖卢氏，但好歹也像个家族。
甚至于因为去林苍城而借道的修士颇多，反倒有了点交通要道的样子。
倒还真的只有清源顾氏，挂着个客族的名头。
因为河流的分割，导致地盘狭小。
独峰陡峭，开辟灵田又大不易，才有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
再就是清源村出入不易，需要石桥过河。这也造就了唯一的好处，那就是自给自足。
不一会儿，卢清书飞过了灵田，看到了正中与普通聚居房屋不同的泾川李氏核心区域。
勉强算是个三进家宅的规模，卢清书也算是进过林苍城，见过世面的人。
要是从家族住的规模分析这个家族强弱的话。
那么家宅往上，恐怕还能细分出来庭院、族园甚至是宫阙等等不同的形式。
而泾川李氏家宅，才只是三进，在他这般见过世面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太能看。
此时李氏族中，已经有人看到天上在飞的卢清书，纷纷候立等待。
自觉于眼光老辣，卢清书不禁面有矜色。
随即凌空悬停，带着上位者的矜持贵气，问道：“哪个是你们的李飞虎？”
一个长相普通的锦衣青年站出来拱手行礼，回答道：“某便是李飞虎，可是南湖卢氏少家主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