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语出惊人
孔捷发现一个问题，自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后，与任何王公的第一次交锋都是在餐桌上！
当然，真爱除外。
早间未至北平城时，孔捷已用过吃食，因此便拒绝了朱高炽的早膳邀请，直接去北平城的承宣布政使司进行任务交接。
毕竟来北平是有正事要办，还是不能辜负太子殿下的期望的。
科举改革一事定要办好！
话说回来，与燕王朱棣的初次见面，给孔捷的印象倒是极好，幽默不失气度，言善不失威势。
朱棣此番前来丽正门，一则是为了看一眼太子朱标千里传书，让自己多加照料的这个“孔学士”孔师到底是何许人也。
二则是为了看一眼自家的吉祥三宝有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
孔捷进入到北平城中后，朱棣便前往校场操演士兵。
据朱高炽所言，不久之后，朱棣又要率军出征。
从朱高炽的话语间，似是透漏出一股反对之意。
有人说，燕王好战，北平边军前番刚刚出征，还未休整几日，此刻攻打北元，各部军队无疑属于羊入虎口；
但也有人说，上一战边关大捷，北元数名都尉相继被俘，北元已无人可用，此时就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歼灭北元残余势力。
但军中人人深知，话虽如此，歼灭北元势力谈何容易，以战养战，是为下策。
朱高炽心中也有此疑虑，但每每与父王朱棣谈起此事，皆是和朱棣弄个不欢而散。
不过这些，目前并不是孔捷要考虑到的事情。
因为他这几日的工作应是繁重起来了，孔捷需要在北行队伍到达前，在布政使司对科举改革一事的诸多事宜提前打点，方便吏部，文渊阁等其他大臣到达时方便第一时间开展工作。
说实话，虽然已经忙的有些焦头烂额，孔捷还是会在闲暇之余想起前吏部左侍郎王轩。
科举改革的方案，其中有诸多事宜他是要比孔捷更为清楚的，如果此番北行队伍中有王侍郎在，办事定然事半功倍。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布政使司内的官员虽然对孔捷的到来表示欢迎，却多多少少的都有些阻挠之意。
原因很简单，即使是在北平，各级官员也多数都是南方人，一旦科举改革的事情定下，越来越多的北方仕子通过后便会回来顶替他们的位置，且不说相互阻难，互相排挤是一定会有的。
所以总的来说，科举改革一事，只有两种人是极力赞同的：
例如王侍郎那般的好官，亦或是好皇帝。
朱元璋虽然暴戾，但对于明朝发展的事情肯定是有分寸的，帝王之术，要辨臣心，讲制衡。
另外第二种人就是北方学子了。
孔捷前脚刚出布政使司的门口，准备回到客栈换一身衣裳好去参加燕王府的午膳，却发现布政使司的前门早已被北平城内的学子堵成了马蜂窝。
“孔师孔师，请务必让我当面感谢你！”
不必不必。
“孔师孔师，你是我们北方学子永远的神！”
慎言慎言。
“孔师孔师，我要给你生猴子！”
你科举必落榜！
不出意外的，孔捷好不容易从布政使司的偏门出去后，等到了客栈的门口却发现也是被学子们围的人仰马翻。
我嘞个亲娘诶！
孔捷自打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如此受人追捧的场面。
当然，如果医闹事件算的话，那这次就是第二次。
。。。
燕王府
午膳开始。
奇怪的是，今日午膳，只有孔捷以及吉祥三宝四人，燕王朱棣，王妃徐妙云均未到场与他们一同用餐。
气氛虽然有些古怪，但毕竟少了燕王，孔捷也可随意一些。
这也是燕王夫妇二人商量过后的意思，还有就是他们也相信朱高炽能够把持住局面。
菜上齐后，孔捷细细打量了一番，虽然不如皇宫中的那般精致，但菜的数量与品类也是相差无二。
看得出来燕王府对于孔捷的到来还是极为重视的。
坐在一旁的朱高炽见孔捷频频点头，眼中也能看出对菜品的满意之处，便微笑道：
“既然菜已上齐，那便不必多礼，孔大人，请！”
孔捷笑了笑，刚欲开口，却见对面的朱高煦直接撸起袖子，一只脚站在凳子上，目光直指桌子最中央的烧鹅。
要知道，在燕王府，烧鹅这道菜平日可是不轻易拿出的，只有重要的人到场，亦或是朱棣北征归来，这道菜才会出现在餐桌上。
因为整个燕王府中，会做这道菜的唯独燕王妃徐妙云一人。
所以，即便是燕王平日在家时，能不能吃到这道菜也要看燕王妃的心情。
说时迟那时快，朱高煦的双手即将够到肥美的鹅腿时，一双较为小巧的手挡在了朱高煦的手前面，到手的鹅腿竟是在朱高煦眼皮子底下被截胡了！
不用看，出手的人定是自己的三弟朱高煦，朱高煦也没多墨迹，只是稍稍撇了一眼流着口水的朱高燧，而后准备去够另一只鹅腿。
他身子微微倾斜，到右侧一看，双眼立马瞪得溜圆，不可思议的拍了下桌子：
“靠！另一只呢？？？”
朱高煦放眼一看，只见一只胖乎乎的手正拿着另一只鹅腿，另一边用筷子拖着。
朱高煦有些不乐意了，质问道：“大哥，你这身材，还吃什么鹅腿啊！”
朱高炽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朱高煦，而后转手将鹅腿放入了孔捷的碗中，面带笑意：
“孔大人请尝一尝，这鹅腿乃是母后亲手所做，口味甚佳，据外公所说，此鹅的味道与先皇后所作有的一拼！”
朱高炽的外公，正是明朝的开国元勋，魏国公徐达。
而后，朱高炽转头看向朱高煦，语重心长的说道：“平日里自然是你和三弟的，但今天有客人，二弟理应谦让。”
朱高煦显然是有些习惯了，也没有多跟朱高炽计较，而后将手中的碗端起来，递到烧鹅跟前，挑了挑眉毛，“嗯？”了一声。
朱高炽见状，心领神会，笑着夹了一大块鹅腹放入到朱高煦的碗中。
“谢谢大哥！”
朱高煦道谢后，端起碗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三兄弟之间的氛围，是真的好，老大敦厚，老二懂事，老三机灵。
如果没有靖难那一仗的话。。。
孔捷看着碗中的鹅腿，略有深意的笑了笑，转头朝着朱高炽道谢：
“多谢太子殿下。”
朱高炽：嗯？（一脸震惊的抬起头）
朱高煦：啊？（一脸疑惑的抬起头）
朱高燧：哇！（没抬头，原因是看到了最爱吃的菜）
孔捷：G咯！！！
如果我说的是以后的你，您相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