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泰囧2
“各位游客请注意，我们在岛上的逗留时间是3个小时。3个小时后，也就是16点30分，准时开船离开，请大家注意时间安排。”游轮抵达岸边，导游提醒着。
“这一趟来得真值。你看还有浮潜呢。”林砚兴奋地指着前方。
“先拍个照。”未枳把手机递给林砚，开心地和弹乐器的老人合影。
老人背后不远处，躺在靠椅上的两个男人在聊天。
“所以，你说的神秘礼物是什么？”艾利克斯摘下墨镜，追问。
“老大，容我先卖个关子，给你一个惊喜。”杰森说道。
“希望不是惊吓。”艾利克斯淡淡地说。
“怎么会！”杰森正想保证什么，手机响了，拿起来看，皱了眉头，“真缠人。”
“有什么话就直说？”艾利克斯睨了一眼。
杰森眼皮一跳，“没，没事。“
两人各怀心事，望着沙滩上嬉戏的游客。
有的浮潜，有的玩沙，有的拍照，还有的在海钓。
一对情侣惊喜地大喊：“我们钓到鱼了！”
拉出水面的鱼钩上，活蹦乱跳着一条长相诡异的热带鱼。
游客们纷纷上前合影。
未枳和林砚也凑上前，轮流拎着热带鱼拍照发朋友圈，证明到此一游。
照片的背景却是一片灰蒙蒙的。
“各位游客请注意，要下雨了，大家请上船，我们要返回！”导游喊话。
游客们兴犹未尽地配合上船。
日本井田汉方驻上海分部
雅致的日式会客厅，洋溢着优美的东洋音乐，两名艺伎跳着樱花舞。
上海分公司总经理渡边雄太，热情地给贵客沏茶。
左首是个日本人，名叫小栗旬，井田汉方现任社长。
右首是小栗旬早稻田大学的同学，现任中花大学中医学院教授谈彬。
小栗旬特意飞来，只为和老同学畅叙情谊，但他们两个坐在一起不大协调。小栗旬文质彬彬，谈吐有致；谈彬则肚子隆起，领导味十足。
小栗旬认为谈彬在大中华医药界有很大的影响力，话语举足轻重，因而每次涉及中国业务都要向他虚心讨教，请求帮忙指明方向。
“谈教授，请喝茶。”渡边雄太请道。
谈彬浅尝一口，问向对面的人，“找我有什么事？”
“您不亏知己。”小栗旬含笑，“我想如法炮制民泰的路子，您认为是否可行？”
谈彬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现在想收购像民泰这样的企业，难度很大的。”
小栗旬亲自斟茶，“您知道我是个中医迷，想把汉方在全球发扬光大。”
“今非昔比。”谈彬眉头微凝，“经历了这次疫情，中国老百姓更加重视中医药，政府也出台了很多地方保护政策。”
“我这不是在咨询老同学嘛。”小栗旬含笑看着谈彬。
谈彬也看着他。
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谈彬拿起来看了一眼，吃惊，“这是——”
“银行办事效率挺快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在你们国家，我非常需要老同学的指导。”小栗君预料到什么似的，轻松说道。
谈彬握着保密手机猛地起身，几乎撞倒茶盏。
良久，他压低声音：“普仁药业是一家不错的企业。”
看似无力的话，却像一股飓风，开始掀起波涛巨浪。
普吉岛码头上的游轮陆续出发，驶往大海深处。
乌压压的黑云笼罩在上空，仿佛包藏着祸心。
充满诡计的会议室
所有人屏气凝声，倾听渡边雄太的报告：
“普仁药业，始建于1419年，明朝时期被称为“济华堂”，拥有600多年历史，是中国传统中医药企业代表。目前拥有丸剂、糖浆剂、颗粒剂等9大剂型16条生产线和 168个国药准字号产品。这家公司的股仅集中在霸都国资委手中，法定代表人周茂和。”
如果能够收购成功，对井田汉方而言，全球范围再无可以竞争的对手。
小栗旬想着，连带看穿着随意的渡边雄太也顺眼了。
其实早在一周前，他已经示意渡边雄太携手日资背景银行代表，开始了与普仁医药的接触。
通过高校组织的参观交流名义，结识了普仁制药董事长陈震，在晚宴私下对话时，透露井田汉方寻求合作的意向，但没有明确是收购，这让陈震放下戒备之心。
渡边雄太接着暗示，有一家中医药传统企业面临困境，希望井田汉方注资，但他认为那家企业规模不足以保证井田的利益，而像普仁制药这样的的规模企业，才是他们最中意的。
陈震没话找话，问道：“你们给出的收购价是多少？”
“2亿人民币。”渡边雄太认真地回答。
陈震大笑：“普仁制药在建的中医药生产基地就9个亿了，建成后将成为地区领先的中医药生产基地。”
“我们非常看好普仁制药的前景，但是只有通过井田汉方的销售渠道，你们的中医药才能真正实现全球化。”
“我们不卖的！”陈震再次没话找话说道。
思绪回到跟前。
渡边雄太打开另一张PPT，是一张陈震与银行代表会面的照片。
他解释:“三天前，我向陈震第二次提出合作意向，陈震再次拒绝了我。我通过中间人了解到他们正在寻找融资支持。”
“以我对中国人的了解，凡事要从内部瓦解，外面的人是打不进去的。”小栗旬思索着。
渡边雄太赞同：“我建议找代理人帮我们清除障碍。”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倒是有一个。”渡边雄太点开事先备好的PPT，展示一张照片。
“他叫艾利克斯，在日特生物公司担任长达7年的首席执行官，但被印度人挤兑，2021年跳槽到百瑞，担任百瑞医药集团首席执行官。这个人信息丰富，人脉强大，极擅长收购药企，去年完成了4笔药企收购，其中最著名的是以75亿美元完成对老东家日特生物的收购。可见此人报复心理极强。”
“你还查到了什么？”小栗旬饶有兴致地问。
渡边雄太说的重点来了，“他的中文名叫季书晔，实际身份是大科集团董事长季迅唯一的公子，但据可靠情报，他持的是美国护照。”
大科集团在中国无人不晓，传言季迅的父亲季大明是个老革命，这样的家庭出身的后代，理应根正苗红，会出来做事？
渡边雄太继续解释：“季大明和季迅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吃过不少苦，我猜测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安排第三代在美国生活，这导致他对中国没有感情的。”
“吆西，有点意思。”小栗旬含笑，“他人现在在哪？”
艾利克斯正在游泳。
“砰！”一个巨响，伴随香槟声，游轮上响起劲爆的音乐，打破泳池的宁静。
艾利克斯被动静干扰探出水面。
几名身材火辣的兔女郎扭着身体走到池边，朝着泳池里的人飞吻。
杰森从“万花丛”中钻出来，喊道：“老大，生日快乐！”
艾利克斯抹了水渍，无奈笑笑。
两名犹太美女捧着点好蜡烛的蛋糕，下了水池朝他走过去。
艾利克斯没有回应。
杰森催促：“老大，许个愿吧，恭喜你再增长一岁。”
“我祝各位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发大财。”艾利克斯说着，上岸，拿起毛巾擦干头发，“这就是你说的神秘礼物。”
“这些美女，来自日本、乌克兰、美国、英国，相信总有一个能让你破例。”杰森贱兮兮地说。
“都留给你消化好了。”艾利克斯换好衣裳，登上甲板看热闹。
被美女们扯到泳池里的杰森，掀起一个大大的水花，又狼狈地爬上岸，接听一直震动的手机。
挂了电话，他来不及擦拭水渍，浑身湿透地上了甲板，汇报：“马克又联系我了，这回说了他的意图，上次提到的项目，正是他们公司放出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