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鬼子母
春城医院，妇产科。
蔡采挺着大肚子，独自一人站在科室前。
“你是来做产检的吗？”医生看着蔡采隆起的腹部问道。
“不是，我并没有怀孕。”蔡采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小声地说道，“人家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
“什么？！”妇产科的医生震惊了。
前段时间，蔡采的弟弟急需用钱。家中的父母打电话给她，让她想办法。
偶然间，蔡采在学校的厕所内看见了一条张贴的小广告，即所谓的“爱心志愿者项目”。
“需要爱心捐卵女性，正规三甲医院大夫操刀手术，环境干净卫生，无色情无接触。”
宣传上说这是在做好事，能够挽救别人的家庭。更为关键的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
最终，蔡采她鬼使神差般地打通了电话。
而结果就是，手术就在一间公寓楼里，没有打麻药，痛得受不了地蔡采嚷嚷着。
“啊，好痛啊，不行，你们这里怎么能这样，手术环境比说好的简陋太多了，还不打麻药，我受不了了！”
“忍着点吧，就快好了。”
“不行，真的不行啊，疼死了，我不做了，让我走。”
“你要是走了就拿不到钱，而且这里这么多医生，器械的，你还要赔偿巨额的检查费。”
“你们这也太过分了……”
“再忍一下吧，做完马上就给你转钱。”
“啊啊啊——”
“直付宝到账一万元。”随着一条收款到账的通知之后。
“你看，我们很讲信用的，术后马上给钱。”黑中介的工作人员笑着安慰着蔡采，说道：“至于你的身体，这么年轻，不会有什么事的，回头多给自己买点好吃的，休息两天就能好。”
蔡采获得了一万元，而代价却是，被人注射了过量的促排卵药物。
最终，被人用约35cm的取卵针，进行多次穿刺，一次性吸取出21个卵子，留下了十多处创伤。
此后的蔡采经常腹痛，尿频尿急，还喘不上气来。奇怪的是，她明明没有怀孕，但肚子却越来越大了。
原本来就医的她，却被囚禁在了这地下产房，直到解芷闯了进来。
“解家的小婊子，果然也沦落到，要来代孕卖卵的凄惨境地了吗，哈哈哈。”是王婶拖着沉重的身体嗤笑着解芷。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解芷指了指王婶的高高隆起肚子，蔑视地说道。
“你个缺爹少娘的贱货，就是没有家教。”王婶继续嘲讽着说道。
“啪——”的一记耳光，解芷狠狠得扇在了王婶的脸上，“总比你这个死了汉子，没有男人要的泼妇，在这里撒泼打诨的要强。”
“你、你、你……”王婶想要还击，却被解芷狠狠得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嘴上嚷嚷着，“我死了男人，还不是拜你这个扫把星所赐。”
“你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有一套。”解芷不屑地说道，“可惜还是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依旧要沦落到来代孕卖卵的凄惨境地而已。”
“哼，我们家才不是沦落至此呢，我家闺女王奕，这就要从学校毕业，进入大企业上班了。”王婶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说道：“等我把客户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有钱帮她打点，安排她进谭氏集团工作，然后一飞冲天。”
“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来了，你家闺女还欠我一记耳光，没有还呢。”解芷冷冷地说道。
“你敢碰我闺女一下，我跟你拼命。”说着，王婶的身上散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煞气。
“哎呦，疼。”是面色惨白的蔡采，小腹骤然疼痛，忍不住喊出了声来。
“是鬼！”解芷左眼的瞳孔瞬间放大，银白色的眼球仿佛深邃的旋涡，这是她所获得的第二个技能——“鬼瞳”。
然而解芷眸光扫过，那鬼却并不在蔡采的腹中，而是在……解芷惊讶于眼前的场景，这一层内的几十名孕妇，居然在一瞬间全部都腹痛了起来。
“你这个贱女人，胆敢碰我闺女一下试试！”此刻的王婶已然化作了一个恐怖的鬼魅。
她的身形瞬间变得高大而扭曲，头发如杂乱的黑色蛛网般披散开来，缠绕着丝丝诡异的气息。
双眼好似无底的黑洞，冰冷而阴森，充满了戾气，在地下产房的阴暗环境之中，显得格外狰狞。
“你这个就知道勾搭别人老公骚货淫妇！”王婶怒吼着，张开如血盆般的大嘴，露出凶狠的獠牙，吸食着地下产房内所有其他孕妇腹中孩子的精气，“居然还想欺负我的女儿？现在就给我死在这儿吧！”
只见这一层内所有的孕妇全部漂浮在了空中，腹部的婴孩疯狂向母体之外爬着，尚未成型的面庞在母体纤薄的肚皮之上，印出了模糊的五官。
婴儿七孔之间的精气，顺着母体的腹部，被疯狂地抽离体外，汇聚到了王婶的身上。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仅仅为了一己私欲，居然想要牺牲这么多无辜婴孩的性命？”解芷瞬间催动“鬼瞳”，试图阻止王婶吞食这些孩子精气的进程。
可惜为时已晚，如此恶毒的法阵一旦发动，除非施术者死亡，否则绝对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终止。
受到干扰的王婶催动长发，化作一道凄厉的黑杵，凶狠地砸向了解芷所在的方向。
解芷眼神一凛，身形微微一侧，巧妙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与此同时，她左手手腕间的金属手环突然亮起一道耀眼的光芒。
这枚手环名曰“龙渊”，平时弯曲状缠绕在她的左腕上，看似普通，其中却有着铸剑者欧冶子的剑魂，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龙渊！”解芷低喝一声，金属手环瞬间伸直，化作一柄寒光闪闪的龙渊宝剑。冰冷的剑身散发着凌厉的剑气，径直地向王婶刺去。
还未等到王婶亲自出手防御，她的身前便闪过了一个身影，是蔡采！
“不要杀她！”蔡采猛然拦在了王婶的面前，她的脸上挂满了惊恐和急切，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未免伤到蔡采，解芷不得不强行收回攻势，踉跄地将龙渊宝剑停在了半空之中，一脸诧异地看着蔡采，困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蔡采的眼神中交织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着说道：“我微信中跟你说的痛苦，并不是身体上的那种啊。”
解芷瞪大了眼睛，满是不解地追问：“那你指的，是什么？”
“现在的我也说不清楚，但捐出卵子的那一瞬间，我便已经后悔了，那是一种来自我内心的痛苦与挣扎。”蔡采微微颤抖着身体，在那里解释着。
她的嘴唇抖动，艰难地吐出话语：“我曾经捐献出去的卵子，现在就在王婶她的体内啊。”
“从生物遗传学的角度来说，她腹中怀着的婴儿。”说到此处，蔡采已然带着哭腔，“那本来应该是我的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