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继承并结合现代临床创新心血管疾病治法
张仲景《伤寒论》强调病脉证并治,在此思想的启发和指导下,史教授创新了部分心血管疾病的治法。
如缓慢性心律失常,目前认为基本病机多为阳虚寒凝,治疗多以温通心阳为主,多选用麻黄、细辛、桂枝、附子等提高窦房结自律性,改善房室传导,增加心率。史教授认为,阳虚多为气虚之渐,单纯心阳虚较为少见,多为在心气虚的基础上发展而来,所以温通心阳的同时,一定要补心气、宗气,气阳并补,才不致温散耗气。心阳为全身阳气之主,具有温煦全身、温通血脉、主神使神机焕发等功能;肾阳为阳气之根,具有蒸化水液、促进生殖功能,温助其他脏腑等功能。心阳对肾阳具有统帅、温煦作用,肾阳对心阳具有化生资助作用。故温阳需要心肾并温,即使没有明显的肾阳虚症状,亦应酌情配伍温肾药,如淫羊藿、补骨脂、巴戟天、菟丝子等。在传统阳虚寒凝病机认识基础上,史教授认为缓慢性心律失常患者必存在血脉不和,以致节律紊乱,治疗中当注重活血通脉、和畅血脉,使脉气和调顺接,方可恢复正常心律。
史教授认为,顽固性心绞痛患者以虚、瘀、痰互结互化为基本病机。根据病机特点,气虚为本,在辨证处方时补宗气、元气之品共用,如人参、黄芪并用,且补气药物剂量可逐渐增大,如黄芪可用到30~90g,党参30g,以补养心气、鼓动心脉。生黄芪甘温补气,性善走而不守;党参甘温,上补肺气,中补脾气,且黄芪还具有化腐生肌的作用,能促进新生肌肉的生成,并能促进冠状动脉侧支循环的形成。“久病及肾”,故可加补骨脂、桑寄生、淫羊藿、巴戟天等以补先天之气。且在此基础上加用破血逐瘀、搜剔通络之品。心绞痛发作频繁且疼痛明显时,可在活血化瘀基础上加用破血逐瘀之三棱、莪术、水蛭、虻虫、乳香、没药、桃仁等,但破血药久用必伤人正气,故心绞痛缓解后即应减量,长期应用当选择养血活血药。化痰常选择陈皮、半夏、茯苓、白术等,且痰随气消,可加香附、川芎等以条达气机。
急性心肌梗死的基本病机为气虚血瘀,但多数患者急性期内除胸闷胸痛外,往往兼有便秘、口气臭秽、口苦、心烦等热毒之象,即存在“瘀久化热,酿生毒邪”这一病理变化,毒瘀搏结是急性心血管事件发生的关键环节。所以在传统益气活血治法基础上,还应注重祛血脉之邪毒,常用大黄、黄连、虎杖、金银花、连翘等清热解毒药,可减轻急性期炎症反应,减少心血管事件的发生。中医外科常用祛腐生肌法治疗痈肿疮毒,史教授善于把此法应用于急性心肌梗死的治疗,在祛瘀毒、浊毒的基础上,辅以祛瘀生肌药,如三七、血竭、酒军、土茯苓等,对促进心肌梗死的愈合、改善预后,亦有一定作用。祛腐生肌法治疗急性心肌梗死有三方面的作用:一可修复坏死心肌周边的缺血心肌,二可促进侧支循环的形成,改善供血,三可促进冬眠心肌和顿抑心肌的恢复,改善心功能。
高血压基本病机为肝阳上亢,高血压患者血管张力增加、血小板活性增高,易于黏附、聚集,中医将这些病理改变纳入血瘀证范畴,故在平肝潜阳基础上加用活血化瘀药可降低血压变异性,保护靶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