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鼠灾落幕

战争结束了，但艾恩的内心依然十分凝重。他知道这一次战斗赢得太过于取巧，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自己和李昭姬临时一拍脑子想起的将灾祸领主的召唤法阵改为斯卡布兰德的话，面对精锐尽出的斯卡文鼠人，混沌矮人将面对怎样的损失？

这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鼠人军队，就已经将他逼到覆灭的边缘。

但无论怎么说，鼠人的危机已经彻底解除了。地下城已经被彻底毁灭，所在的那个巨型溶洞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坍塌，在地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连带着那里的一片绿皮营地跟着陷入其中，这也算是斯卡文鼠人难得做的好事了。灰铁镇地下是再也没有机会出现第二个地下城了。

从地下归来的英雄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除了在城墙上值班的守卫外，每一个混沌矮人都来欢呼庆贺。不仅是为少主一场新的伟大胜利而喝彩，也为了一个可以痛饮啤酒的机会而欢呼。

木制长桌上摆好了琳琅满目的美酒和美食，明亮的蜡烛散发着温和的光芒，混沌矮人最喜爱的啤酒装在一米多高的大木桶中，被大地精侍者们滚进会场。除此之外，大量的肉食被半身人厨师从汤锅中盛出，摆满了桌面。

混沌矮人战士们大吃大喝，风卷残云一般狂炫着烤肉和面包，一桶一桶地痛饮啤酒。他们聚在一起，唱着粗犷的战歌。

尽管再过几个小时，所有人都要回归战斗岗位抵抗绿皮兽人的进攻，但在这一刻，大家都选择尽情欢乐。

“很高兴看到您安然无恙，领主阁下。”寅虎没有什么食欲，经过秘法培训的玉血族不像他们在西方的同类一样需要经常吸血。见到艾恩一行人的到来，寅虎挤出公式化的微笑，示意艾恩到身边坐下。

“晚上好，寅虎先生。”艾恩和赤兔毫不客气，反而是自视甚高的伊丽莎白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骑士礼后才坐下。

寅虎掏出一个小鼎，点燃三炷香插在上面。青色的烟雾缓缓形成一副黑暗之地的平面地图，艾恩感受到一个强大的意识进入了寅虎的身体。

“很高兴你击退了鼠人。”夏海峰开口，艾恩面色严肃起来，他感受到眼前的碧血厂公竟然进入了圣临的境界。

“咱家现在是夏海峰，不必紧张。”

夏海峰将灰铁镇旁代表鼠人的三角标志拿开。“在北方，纳垢战帮日夜不停地围攻乌兹库拉克，但混沌矮人的要塞令他们损兵折将。

纳垢的品字形标记黯淡下去，夏海峰摆了摆手，“那些家伙只是佯攻，包括涅芙拉塔的吸血鬼大军和食人魔联军也是一样，他们只是打算打个秋风就走。你们的密会也并不蠢，圣临术士先知，德拉兹霍思正在南下，已经通过了扎尔之门，他们将和十三议会的主力部队正面对抗。”

“所以幕后主使，只是包括斯卡文鼠人？”艾恩灌了一大口精酿啤酒“但还是有一个问题，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把这么多老死不相往来的家伙统一在一起？”

“不清楚，碧血厂公和玛瑙鸦人正在全力调查，我们只确定背后有人在进行着串联。”

“该死。”艾恩抱住了脑袋，这一次的情况确实太过于诡异，绿皮，食人魔，莱弥亚吸血鬼，斯卡文鼠人和纳垢战帮，从利爪海温暖的海岸，到白雪纷飞的混沌荒原。从隔绝黑暗之地的世界边缘山脉到远东的哀伤山脉。横跨数千千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势力一夜之间结为同盟，为了共同的敌人而努力。

......

自从第一天的全面进攻受阻之后，绿皮对灰铁镇的攻击烈度立刻下滑，原因也显而易见。

五万绿皮第一天就战死了一万有余，其中包括了大量绿皮的骨干精锐。那些担任军阀亲兵与军官的绿皮兽人大只佬和夜地精狂热者大批死亡。这直接给绿皮的战斗了打了个对折，缺少这些中低级军官的指挥，剩下的绿皮小子和地精就只能听懂F2A这种简单的命令。更要命的是，这里面有一半的都是莫格鲁姆·绞脖自己的嫡系。原本还能压制其他部落的优势一下子变成和乌特哥斯的部落两家对等的局面。

现在莫格鲁姆·绞脖的领导地位遭到了挑战，一群兽人战将和地精萨满团结在另一个兽人军阀乌特哥斯身边。莫格鲁姆·绞脖拿着一手好牌打的稀烂成为了它们苦跌塔（造反）的理由。如果不是混沌矮人还在虎视眈眈，这两派人马当场就要在大营之中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混操，直到选出新的大军阀。

一些好战的绿皮部落并不准备等着这两个家伙决出第一。一些部落在首领的带领下自己向灰铁镇发起攻击。绿皮的天性如此，对于它们来说干架和挑战强者才是绿皮生的最高乐趣。而对于强者，它们总想亲身体验一番。即使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愚蠢的自不量力。

混沌矮人回敬以密集的火箭和雷铳齐射，这些自不量力的蠢货毫无疑问地一片片倒在它们前辈的路上。

混沌矮人的重机枪在第一天的血战中损失了三分之二，大部分是被愤怒的绿皮砸成了零件，难以想象，在绿皮的眼里，这些杀人机器的仇恨值竟然高于它的操作人员。

艾恩战前要求混沌矮人以保存自身为第一要求，机器没了可以再造，人没了就是惨重的损失了。

原因无他，混沌矮人那见鬼地生育率和小的要死的人口基数。要是有鼠人那种动辄出动上万人，死光了也仅仅是总人口的九牛一毛的恐怖人口水平就好了。

艾恩就站在城门之上胡思乱想，这种小部落几百号绿皮一个个送人头的战斗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少年领主心里依然冥思苦想着反混矮联盟下一步可能的行动。

绿皮和深井氏族的五万大军在棱堡面前损兵折将，很快川奎罗就带着十三议会的精锐部队突然出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灰铁镇地下城，而吸血鬼也出动了一只突击队，只是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西方的吸血鬼，东方的食人魔都是佯攻，北边的诺斯卡还在和混沌矮人进行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孙子兵法说，以正合，出奇胜。

以正兵与敌交战，寻找敌人的破绽，再以精锐部队组成的预备队出击。如同握紧的铁拳狠狠击穿敌人的防线。

算起来，对方已经在自己这边投入了两只预备队了，其中一只甚至出动了十三议会最强的灰先知之一，还有极其珍贵的神器灾厄丧钟。

一个佯攻方向具备这么高的价值吗？

艾恩睁大双眼，瞳孔收缩，他似乎抓到了思路。

就在这时，一一缕青烟骤然飘到艾恩身旁，寅虎的身形骤然浮现。

“领主阁下，碧血厂卫急报

迦什·卡德拉克城内出现鼠人和纳垢信徒，情况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