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何一隅的礼物
眼前的人一定不是小鬼婆了。
方苡直观的感受到了这一点，他从未感受到如此孤立无援。
身处这个鬼气滔天的阴宅，唯一信任的小鬼婆不知变成了什么东西，他往后退了两步，踢到什么东西。
熟悉的猫叫声响了起来。
是那只小黑猫。
方苡如同抱住浮板的溺水人，此刻也管不得这位猫主子愿不愿意，他一把抱住身后的小猫，往后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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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占据小鬼婆身子的是小鬼婆侍奉的琰。她背手步入院子，一挥手，院门“啪”合上了。
院子内仍然安安静静的。
但琰一眼就看到了井旁的符文，那是镇压强大邪物的符文，可是辅助发挥作用的符纸却不见踪影。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口井已经失去它的禁锢作用。
井空了。
而里面的东西，却不知道现在在哪。
“出来。”琰眼风扫向一个小角落。
片刻之后，一个皱巴巴的小纸人才耷拉着脑袋飘了出来。
琰冷淡开口：“这里还有几口井？”
小纸人手脚一顿扒拉，琰冷哼一声：“带路！”
小鬼婆一家都来自鬼门，而鬼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到了十岁，便要以自身的血肉为引，召唤强大的鬼族作为同伴以增强自己的力量。根据天赋的不同，召唤出来鬼物强大程度不同。
但也并不是说召唤出来很强就一定好，若是鬼过于强大邪恶，那么你便会沦为了鬼怪的仆人，一辈子要侍奉那位鬼物。
可琰，却并不是小鬼婆召唤出来的。
她和小鬼婆并没有结契。
因为，琰是小鬼婆妈妈的鬼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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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眉头紧皱。
五口井虽然只有那一口完全解封，里头镇压的东西不知所踪，但这东西一旦被破坏，便如同开了缝的鸡蛋，之后定会有更多不干净的东西聚集于此。
而五口井都被破开之日，整个榕城都会沦为地狱。
琰开口了：“你想我出手暂时封住这口井？”
感受到体内小鬼婆涌动的情绪，琰不知道想到什么，红眸中思绪翻滚，若是她的母亲，也一定也会这样要求…
“我可以做到暂时封印，但是只能维持一个月不到。而且，这一个月内，你无法再施展法术。你还愿意做这件事吗？”
半响，感受到体内回复，琰伸出两指，从眉心引出一束红焰，这火焰不仅不能让人感觉到温暖，反而让人见之遍体生寒。
红焰出现的时候，小纸人被吓的连连后退，尽可能的退远了一些。
“去。”琰弹指间，那束火焰便弹射向井口，迅速形成一道融融光罩，将井口笼罩起来。
说来也怪，琰做完这些，周边的寒意和阴冷莫名退去了许多。
做完这些，小鬼婆身子一软，昏迷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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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午后，天色却暗沉如墨，偶尔，一阵冷风吹过，带起院中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方苡提心吊胆地跑回了何一隅的屋子，他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心跳如同擂鼓般在胸腔内回荡，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安全的渴望。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屋子是最安全的。
何一隅屋子的窗户被厚厚的木板封死，只留下一丝缝隙，透进微弱的光。方苡透过这缝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只见院子中，几团模糊的黑影在晃动，仿佛是鬼魅在徘徊。它们时而聚在一起，时而分散开来，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方苡现在很后悔，为什么当时不跟何一隅多买点符纸，或者说干脆缠着他拜师学艺，也有一点自保能力。不会像这样，弱鸡一只。
他紧紧抱着小黑猫，直到小黑猫给了他一爪子。
“嘶”方苡吃痛，委屈的眼泛泪光：“你也觉得我很没用吧？”
小黑猫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顺便还蹬了他一脚。
“喵！”小黑猫咬着方苡裤管，引着他往床边走。
还没等方苡反应过来，小黑猫刷地钻进了床底下。
“小黑，别人家别乱跑。”方苡跪下，将头低下来往床下看去。
这一看，他愣住了。
何一隅床底下三口大箱子整整齐齐摆着，不同于上次，这次有一口箱子是没有上锁的。
也就是说，方苡这次可以打开看到那口箱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闪过了之前何一隅说的那句话。
“以前收的几个恶灵而已，有断手断脚的、有开膛破肚的、头身分离的…”
他伸出去的手迟疑了一下。
小黑猫却又叫了一声，似乎在催促他。
“死就死吧。”方苡一咬牙打开了第一个箱子。还有什么情况会比他现在更坏呢。
想象的箱子里头血肉模糊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里面只有一捆压的严实的黄色符纸。
方苡取出来一张，将符纸握在手心，一股暖流瞬间将他身上残留的阴冷气息驱逐得一干二净。
好东西啊！方苡眼前一亮。
压在符纸下面还有一本被人撕去封面的书。
方苡拿起来粗略翻了翻，上面记录着一套简单的强身健体功法，有点类似于方苡以前看过的八段锦。而再往后翻，却是一些鬼画符的口诀。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武林秘籍？”方苡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当下就跟着书中的动作打了一套。
毫无反应。
好的，是他多想了。
方苡失望地将书放回箱子，把那叠符纸拿了出来。他也不是白拿别人东西的人，大不了等他活着见到何一隅，把银行卡里剩下的钱都转给他。
小命可比钱重要。
忽然，小黑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冲向门口挠起门来，似乎是要出去。
方苡忙走上前安抚：“小黑，外头不安全，你可别瞎跑。”
见小黑猫一反常态地焦虑，方苡狐疑：不会是小鬼婆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吧？
小鬼婆有大鬼附身，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他贸然出去救，有可能还会拖她后腿。但是如果真的因为他这样忽视出啥事的话，他也于心不安。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小鬼婆的电话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方苡一咬牙，冲到门口拧开门锁：“娘的，老子跟你们这群不人不鬼的东西拼了！”
门一开，正对上小鬼婆错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