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惨不忍睹的数值
十分钟后，交谈结束。
送别了苍崎晴奈，星野海也走出了女仆咖啡厅。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夏夜的繁星散落在东京的天空上。
夜晚的气氛变得冷清，周边的店铺也陆陆续续地熄了灯，是该回家了。
“欢迎下次光临，主人大人！”
身后的女仆们仍然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星野海看着自己的钱包却笑不出来。
就剩不到一千日円了啊！
这点钱估计就够今明两天的路费，剩下的最多就是一碗街边拉面。
“要不明天先找苍崎借点？这样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星野海缩了缩脖子，坐上了临近的山手线电车。
经转了几站后，星野海在东京都西边的练马区下了车。
相比于靠近皇居的秋叶原，练马区更加偏远和新兴。
高情商说法是地域年轻。
低情商说法是大片萝卜地。
作为东京都二十三区中最新划定的一块，练马区连电车都没有几条线。
星野海下了电车，还要转地铁再走一段路才能到自己居住的富士见台，而在这里聚集的自然也多是年轻人和穷人。
好处是房租便宜，重人力的动画企业多在练马区扎堆，武藏野也是如此。
星野海以后也只需要坐地铁去上班，而不必转电车来往秋叶原那样麻烦。
出了富士见台站，星野海一拐进旁边的小巷子——
当然是正经小巷子。
沿着昏暗的小巷子走了一阵，星野海回到了所在宅町区的廉租房。
这是一栋经典的日式二层混凝土公寓楼，楼下的房东大爷正好在收拾垃圾。
“哦，是星野君回来了？”
“是，长久以来多亏您的照顾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这个月的房租要及时交哦？”
“是……”
和房东寒暄一阵后，星野海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屋子整体不大，两米五高的房顶，六叠半榻榻米大小的卧室和三叠半的前厅，没有阳台，衣服都挂在室内晾晒。
星野海在玄关脱了鞋，来到了卧室内部。
卧室的角落里卷着一床被子，一台18寸的索尼电视挂在墙上。
此外就只有一个方桌，上面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手绘板。
这就是星野海目前所有的身家。
电脑和手绘板还是他辞去便利店的打工，好心的店长多给了一周的工资才买下的。
也正因此，星野海才能及时赶制出企划书和分镜稿。
“好在一切都值得，现在来看看成果吧。”
星野海说着，聚精会神地在眼前呈现出动画之神系统的面板。
【动画之神系统-已激活】
【宿主当前数值
绘画：4/10
音乐：4/10
配音：3/10
综合评判：略为残疾】
“惨不忍睹啊……”
星野海扶额，原身只是个普通打工人，这数值倒很合理。
不过让他好奇的是三项数值的内容，绘画包括了绘画精度、绘画速度、分镜能力等所有和绘画有关的方面，加以锻炼甚至能让他超越前世的水平。
但音乐和配音是怎么回事？
虽然监督也会管这两方面的事情，但却不用亲自上阵演绎。
想不出结果的星野海只能按下不表，继续观看系统。
【恭喜宿主完成激活任务，系统将提供新手奖励
奖励一：三项数值提升1点（已自动提升）】
“这烂数值已经是提升后的结果吗！？”
系统无视星野海的吐槽，继续显示。
【奖励二：动画商城兑换券，可在可选的动画列表里兑换一部动画的完整企划书和相关所有信息，此后需要根据动画播放量获取积分加以兑换】
【奖励三：动画大师体验卡x3，使用后将某项数值提升到9/10（大师级别），持续三小时】
“原来如此。”
不看第一条，星野海对奖励还算满意。
动画商城的存在可以让他兑换到完整的企划书，不必担心大脑记忆导致的缺失，也能形成积分兑换动画-做出来获得播放量-播放量换积分的正向循环。
至于奖励三的大师体验卡，则能帮星野海渡过前期可能存在的窘境。
“先把正版企划书换了。”
星野海点开商城，果不其然兑换券只能选择《异世界舅舅》一部。
点击兑换，星野海就看到眼前的电脑自己动了起来，在桌面创造出了《异世界归来的舅舅》的相关文件。
点击一看，事无巨细。
与他靠记忆做出来的企划书和分镜稿相比，这一份无疑更精准！
“很好！”
星野海忍不住挥拳。
将系统的事情搞完，星野海把重心转移到工作上。
他拿出一个日记本，虽然正经人不写日记，但星野海又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要靠这种方法整理思绪，为未来寻找出路。
“今天完成了既定目标，说服了苍崎晴奈让我成为监督。”
“系统也得以激活，相关的内容如下……”
“明天前往武藏野，预想可能遇到的问题，一：苍崎变卦；二：社员不服；三：经费不足……”
写到这里，星野海停下了笔。
前两个问题他上辈子司空见惯，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解决。
但钱的问题无论何时都很难办。
武藏野的经济情况恐怕比星野海想象的还要糟糕，钱不够再好的动画也会大打折扣，播放量必然受到影响，星野海的前途也会不稳。
但想让武藏野短时间内凑到钱也实在困难，毕竟是业界公认的准破产公司。
“那要怎么完成制作？制作，制作……”
星野海喃喃着，突然灵机一动，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一行字。
“制作委员会。”
这是上一世普遍流行，但这个世界还未出现的制度。
简单来说，就是将制作动画的成本分摊给数个资方，比如广告企业、音乐公司等，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赚了一起分，输了每个人少亏一点。
这种模式的好处是大大降低成本，让小公司也有能力做高质量动画。
坏处就是制作委员会内部瓜分蛋糕，争吵和扯皮是少不了的，甚至会影响到动画制作。
但星野海还是将制作委员会预想为解决方案，这方案未必会用得上，但做好准备总不是坏事。
“就这个了。”
合上日记本，星野海看向窗外。
宛如鸟笼一般的窗口外，透露出灯火点缀的繁华都市，透过层层的屋檐，可以看到远处的吉野家、堂吉诃德等店铺，还有各式各样的居酒屋、和果子店。
右行的丰田车沿着道路一字排开，结束补课的高三JK们晃动着身上的水手服。
喧闹与寂静，风险与机遇都在其中。
星野海闭上眼，排空一切念头入睡，等待第二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