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公共澡堂
意识凝聚到大脑凭空生出的记忆上，沐阳放空自我认知，忘掉自己是谁。
他把自己代入到记忆原来的主人身上，想象自己是古代战场上的伟大战士。
冷酷无情，招招致命。
他的眼神变得坚毅而又凌厉，肌肉紧绷，酝酿着力量。
豁然地，他动了起来。
灵活地舞动棍棒，时而施展“横扫千军”，棍棒带着呼呼风声横向扫过，气象万千；时而使出“力劈华山”，高举棍棒猛然劈下，气势磅礴；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专注度。
棍棒挥舞得越来越圆润，他逐渐领会这些基础架势的奥秘，又开始尝试更有难度的动作。
先是一个“蛟龙出海”，跨步向前迅猛刺击；紧接着“回马一枪”，快速转身回防；再来一个“梅花枪舞”，棒头如梅花般绽放，棍影缭乱。
今天，遇到的一连串事情，让他憋了一肚子火，混合着一些不知名的欲望，化作源源不绝的动力。
独自一人，忘我地练习了数个小时，才结束了今天的训练。等到把武艺掌握至一定程度后，就可以开始实战对练了。
沐阳离开了武馆，天色昏暗下来。
今天一整天，自己可是进行了不少的活动，好多年没这么累了。
照着光滑玻璃窗，全身上下流了许多汗，背心与短裤都被反复浸湿与晾干，露出了一缕缕白云一样的盐碱纹。
干脆去澡堂洗一洗吧。
沐阳顺着五花缭乱的广告招牌，就近找了一家澡堂，进入了男浴室，把身上的简便服装脱下来洗了洗，交给浴室门口的大爷，让他帮忙烘干。
掀开塑料门帘，走进洗浴区域，白雾弥漫在空气中，到处都是朦朦胧胧的。
房间深处是大浴池，近处是淋浴区。
一排排花洒喷吐着水花，人们在这里赤条条地坦诚相见，褪去身上的疲惫与尘垢。
沐阳找了个没人的花洒，拧开了阀门。
头顶洒下温热的水流，打在肌肤上，温热中混合着一丝麻痒，带来放松和舒缓的感觉。
周围有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水流声，有人们的交谈声，还有毛巾揉搓皮肤的声音。
在这里，所有人都没有了衣服，也就没有身份的差别。无论是工人、白领还是老人、小孩，都放松地享受着水流的抚慰。
澡堂的天花板上凝结着一粒粒水珠，不时滴落一颗；地面上，污水中漂浮着肥皂泡，顺着沟渠流向地漏。
墙上有红色的塑料警示牌，提醒着人们要小心行走，注意地面光滑。
花洒喷吐着一根根水线，浇在自己的身体上。那股热气仿佛能穿透身体，浸润灵魂。让毛孔痛快张开，嘴角也舒展开来。
冲洗过后，积累了一天的汗液与盐渍都随水而去，头发重新柔顺，皮肤也变得光滑，沐阳觉得浑身清爽。
又来到了大浴池，这是白色瓷砖围成的水池，里面装着蓝色的热水。
沐阳小心地迈步进入浅水区，缓缓蹲下，泡在蓝色的热水里，再度放松精神。
池水漫到脖子，水压混合着水波，带来恰到好处的挤压感。
热气蒸腾，在头发和脸上凝结成水露，混合着汗水，又流了下来。
洗澡是最古老的传统了。就连远古灵体那种家伙，没事儿都会跑到山中水潭里洗一洗。
这里是浴池的浅水区，水深只有大半米，正适合沐阳这样一米五高的体型。
远处的深水区，就适合体型两米五的大汉了。
此刻的水池里有不少人，他们姿态各异地泡着澡。
还有几个一米高的调皮小孩，直接在深水区开始了游泳，并且追逐打闹着。
有一个小孩不小心呛了一口水，立马剧烈地咳嗽起来，结果顾不上刨动四肢游泳了。
他在水池里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竟然是溺水了。
还好旁边的大人伸手捞了一把，没有酿成惨祸。
这个孩子坐在浴池边上，开始了嚎啕大哭。
他的爸爸在淋浴区正洗着头，头上还沾着泡沫呢，赶紧跑过来安慰他。
沐阳看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这真是个笨蛋！
游泳时一定要注意换气的时机，自己小时候在澡堂游泳时，就从来没有溺水过。
坐在浴池边缘，背靠着瓷砖墙壁，沐阳闭上眼睛，打起了盹儿。
这里的人很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水池上的雾气更浓了。
今天也是有些疲劳了，心灵和肉体双重意义上，都很疲劳。
沐阳两眼一闭，竟然真的沉沉睡去。
乏累后的睡眠是没有梦境的。
不知睡了多久，他终于醒来，浑身发软，肌肉筋骨放松下来。
睁开眼睛，水池这儿还是雾蒙蒙的一片。
四下悄无声息，池水平静无波。
不对劲，人都上哪去了？
沐阳吓得一激灵，猛然站立，掀起水花，四下打量着。
偌大的澡堂好像被分割成了两个区域。
一边是水池区，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一边是淋浴区，顾客们有说有笑，有的在互相帮忙搓背。
只有自己一个人被世界遗忘了，孤零零地泡在水里。
到底怎么回事？
一道慵懒的女声传来：“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这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在对耳朵轻柔地按摩着。
沐阳循声看去，赫然发现，就在自己身边，坐着一个女人。
之前根本没注意到她在这里！
她身高两米五，穿着简陋的泳装，浅水区的池水刚刚没过她的腰部。她的身材纤细挺拔，面容阴柔妩媚，脑后盘着一圈紫色的头发。
她的脸上戴着金丝眼镜，水雾染白了镜片，看不清眼眸。与文静的气质相反，她全身上下都是妖异的刺青，纹绣着各种形状的花朵，在小腹处盛开着一朵心形莲花。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沐阳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略微沙哑的女声接着说道：“我是卓颖，我又来找你了。”
沐阳戒备地盯着她，她毫不在意地伸出手指，优雅地把金丝眼镜往上方推了推，可是一对眼睛却是往下瞟：
“不愧是被基因灵魂检测仪认证的资质，你确实很有资本。”
这家伙怎么还在纠缠着！而且又变了个模样？
沐阳知道躲不过，一屁股坐回水里，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怎么还去变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