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破旧老店
沐阳跑了好久，远离了钣金店。
这个时候，他才掏出手机，添加了舒涛为好友，发送消息。
沐阳：(„ಡωಡ„)：“我找你打造武器的事情，最好保密一下。不要传到我爸耳朵里，拜托啦！”
舒涛：(ง•̀_•́)ง：“放心吧，超级英雄嘛，我明白的。”
沐阳：Σ(ŎдŎ|||)ﾉﾉ：“我真的不是英雄啊。”
舒涛：(﹡ˆoˆ﹡)：“对，这句话也是英雄的口头禅，我都懂。”
沐阳：╭(°A°`)╮：“……”
哎，先这样吧。以后再找懂行的人计算一下武器制作费用，然后把钱补齐。
预订的装备算是绿色品质。而诅咒鱼刀的粉末是紫色素材，目前还难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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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走在工业区的高架路人行道上。
路边是一排排复杂的管道，包裹着防冻棉，还有裸露的阀门，螺纹上是厚厚的红黑外壳，好像已经锈死了。
远处的厂房，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大地都在这强烈的节奏中颤抖。
站在路边，踮脚看去。
炼钢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将金属废料熔化成滚烫的铁水，橙红的液体犹如鲜血在渠道上滚滚流淌。
工人们穿梭在机器之间，身影在火光和烟雾中若隐若现。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脸庞被高温和灰尘染得黝黑。
真是辛苦的工作。工人的后背就是城市的脊梁，承担着全城人的福祉。
我也能肩负重任吗？就像超级英雄一样？
沐阳用三色防雨布包着灵异物品收容箱，扛在肩上，向车站的方向走去。身为小市民的他，还是习惯搭乘公共交通工具。
时至中午了，沐阳感觉到有些饥饿。
在路上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来源于路边的一家面馆，主打各类牛肉面、牛杂面。
店面不大，霓虹灯招牌在岁月的侵蚀下褪色，玻璃门窗上蒙了一层油烟。
走进店内，狭小的空间摆放着几张老旧的桌椅。
沐阳寻了个空位置坐下，把收容箱放在旁边。
桌面被岁月打磨得光滑，边缘豁口的小罐子装着醋和辣酱，椅子的腿脚有些不太稳当。
墙壁被油烟熏得微黄，靠近厨房位置的墙壁，更是黄得发黑。角落里的那台古董风扇，慢悠悠地转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店主是一位年过七千的大叔，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沐阳要了一份牛杂面。
店主按动机器，不一会儿，一根根粗细均匀的面条从机器口出现，又被放入滚开的大锅中。
同时，另一口大锅里，用卤水炖着牛肉和牛杂，散发出经久不散的肉香。经过长时间的熬煮，这些黑褐色的肉块已经变得十分入味。
店主将煮好的面条捞出，在凉水中过一下，放入碗中。再加上香浓的牛骨高汤，浇一勺卤汁牛杂，撒上一把葱花和香菜，最后端到客人的桌子上。
沐阳先是闻一闻香气，然后用筷子把碗里的面条与配菜拌匀，接着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入口咸香，是地道的街巷风味，适合干重体力活的工人们。
面条爽滑劲道，牛杂鲜香弹牙，汤汁醇厚浓郁。
沐阳吃得满嘴流油。
周围穿着破旧工装的老顾客们大声谈笑，吵嚷着太阳系不同行星间的局势。
不一会儿，牛杂面就被吃得精光，连汤都喝个干净，只剩下碗底的作料。
尽管这些食物的原料都是工厂直接加工出来的有机产品，它们的味道已经与养殖食品一般无二。
在当代，每一位市民都能充分享受到进食的乐趣。
进食不止是一项古老的传统，可以说这是人类与自然沟通的神圣仪式。
食欲是人类最古老最基础的欲求，但通过进食、消化再吸收的途径获取能量，效率着实太低了。
上古时代的人类，厌弃本能的生理欲望，也想要提高工作效率。
他们使用基因技术改良了人类，新生的人类失去了大部分生理欲望，不想吃美味的食物，也不想繁衍后代。
仅靠着充电就能补充能量，再进食一点点固体块作为身体的物质基础，就能维持生存。
新生儿则有专业的部门从受精卵开始培养。
人类好像是消除了罪恶。
这些无欲人就像是一台台生物机器，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操劳一生，直至死亡。
极高的工作效率带来了文明的快速发展，无欲无求保证了和平与安稳。但毁灭的种子已经种下。
有极少一部分人，在漫长的一生中，发掘出了脱离基因、源自心灵的新欲望。
极限运动带来恐怖刺激，折磨他人获得支配快感，禁忌实验满足求知私欲。
这种极端的享乐方式，像危险的病毒一样，在人类之间传播、感染。
抛弃了自然赠予的快乐，人类只能在虚无的自我毁灭中，寻找到一丝人生的慰藉。
也有人从奉献与牺牲的伟大理念中获得快感，但他们大都贫穷而且短命，难以留下传承者。人类的崇高淹没在黑暗与疯狂当中。
到了最后，斗争不再是手段和过程，而是目的与结果。
在生命的对抗和厮杀中，人类空虚的内心得到了填补，这也是永恒长战的导火索之一。
无尽的战争与毁灭后，到了近代，人类又通过基因技术把自己恢复成最原始的姿态。
从外貌到内脏，从思维到灵魂。
欲望是驱使人类前进的核心动力，它不能被消灭，只能被引导。这就是当代人遵守古老传统的意义。
那个F级职业也是历史悠久的，它的意义就是帮助人们梳理部分欲望。
尽管知道这些，沐阳还是感觉很尴尬，不太想和那个职业扯上关系。
昨天一直待在地底，没有碰上卓颖，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出现？又打算做些什么？
这位职业导师总是让自己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就跟着她的步调前进。
再这么下去，难道我真的会被培养成一线城市里的交际花吧？
一想到那种未来，沐阳就感到一阵恶寒。但其中又夹杂了一丝丝暗爽，真的只有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