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拆除工厂
一行队伍鱼贯进入堕落者的据点，这是直径百米的巨大管道，经过了一番改造。
管道底部是一个小型工厂，各种布满油污的老旧机械发出轰鸣声，持续运转着。
工厂两侧的管道斜坡上，一排排机械仿生人整齐地排列着，它们全身黯淡无光，显然是已经没电了，应该是购买来的。
这里还有非法绑架来的仿生人。他们现在还在奋力挣扎求救着，只是他们大多手脚残缺，缺损处的裸露铜线还在冒着电火花，双眼闪烁着绿光，却无法连接上任何一个网络。
工厂里的堕落者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仍在紧张地忙碌着。
他们身着厚重的防护服，头戴防护面罩，操作着各种拆除设备。
激光切割器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仿生人的外壳切开；强力液压钳将坚硬的金属部件轻松剪断；机械电子爪从开膛剖腹的仿生人肚子中取出各种零件。
拆下来的手脚头颅还保持着栩栩如生的姿态，除了没有血液流出，看起来与人类的无异。
在分解区域，仿生人的肢体被逐步拆解成各个零部件。这些零部件经过精细的分类和检测，有价值的被收集起来，损坏的则被堆积成一座电子垃圾山。
垃圾山上还有无数破碎的仿生人头颅，像是在无声地哭泣着。
在这个工厂的核心区域，有一个巨大的手术台。
手术台上用仿生人的运算晶片拼接出来一个人类雕塑，只有上半身，共有十多米长。
先进入据点的战士已经放倒了门口的守卫。随即，整个据点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喧哗声。
等到队伍全部进入这个据点中，狙击手就位，瞄准可疑的隐蔽通道口。其他战士则用手中枪支毫不留情地对准了这里的堕落者们。
列卫开启了动力甲上的传声喇叭，大声喊道：“全都不许动！抱头蹲下！违者就地枪决！”
机器的轰鸣声和工人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
许多人惊恐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乖乖抱头蹲下。
然而，仍有一些堕落者企图负隅顽抗，他们悄悄地拿起身边的工具，立即有子弹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们的四肢，让他们变成流血的人棍摔落在地上。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前行，一颗榴弹毫不犹豫地发射过去。
火光与爆炸中，摔出来一个人体模特，立刻就有密集的弹雨将它撕碎。
“叮叮当当”的声响伴随着灵体的痛苦哀嚎，沐阳有些麻木地念动往生咒，放逐了这个灵体。
事已至此，突击行动算是成功了。
在真正的暴力机关面前，这些民间力量都是不堪一击的。
抱头蹲下的人被依次戴上手铐，又被驱赶着排成一列。地上动弹不得的人棍被胡乱地喷了几把治疗喷雾，就被放着不管了。
今天看到的刺激性场景太多了，沐阳觉得大脑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和朊琪守在墙角处，也基本上没什么事干。
沐阳看着溃不成军的堕落者们，说道：“这些家伙也太渣了吧。我还以为会碰到个变异改造人，或者巨型机甲呢。”
朊琪指了指工厂中央的手术台，说道：“你要的巨型机甲，就在那儿啊。我们这是来早了，真让他们搞出什么东西来，乐子可就大了！”
“这里没有像样的守卫，也没有影片里经常出现的自毁装置，比如反物质炸弹什么的，呵呵呵。”
“沐阳小弟啊，你不要把电影情节代入到现实里。每一微克的反物质都会受到严密监管，哪有可能被做成大炸弹？在这种地方，顶多会有乡下小工厂偷偷制造出的土制原子弹出现。”
“哈哈哈！”沐阳干笑着回应道。
“沐阳小弟，你是不是有些害怕了？”朊琪摘下了头盔，看着沐阳，又伸手拉起了他的手。
“我……我没有害怕。我只是在想，这些人的命运会怎么样？”沐阳也摘下了头盔，看了一眼朊琪，又回头注视着下方的工厂。他漆黑的瞳孔里既映照着这些堕落者们，也映照出了破碎挣扎的仿生人。
“会有法官审判这些堕落者的，他们估计都要被送去劳动改造，至于领头的几个会被枪毙。”
“恶魔的手段无孔不入，我在陀螺这种玩具上都吃过亏，也许这些人也是身不由己的。唉！”复杂难言的沉重感压在沐阳肩头，他又说道：“这些仿生人又会怎么样呢？”
“不行的，这些仿生人，恐怕他们接下来的下场不会比这里好多少。”
“那些没有被家庭遗弃，而是被非法抓捕来这儿的仿生人呢？”沐阳看向那些四肢残缺，双眼空洞的仿身人，问道。
“这就要看他们的家庭是怎么想的了，一般都是需要仆人的富裕家庭。这些仿生人被破坏到这种程度，维修费都够买一台新的了。他们想来都是要送去报废的，不过有的零件还很新，还能回收一点钱。”朊琪并不清楚沐阳的家庭情况，她实话实说道。
沐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士兵们押送着堕落者和危险物品离开了这里。
沐阳靠近看了看堕落者制造的那个巨大雕像。这是一个五彩斑斓的水晶半身人像，它整体都是由仿生人的计算晶片拼接出来的。
沐阳能感觉到有微弱的心能在其中流动着。
仿生人刚被制造出来的时候是没有心能的。使用的时间长久了，他们相当于人类大脑的计算晶片中就会产生微弱的心能，这让他们拥有了独特的人格。
一部分人认为这些心能是人类在仿生人上倾注的感情凝结出来的，类似于传奇器具。
也有一部分人认为这些心能是仿生人经过漫长时光的思维活动，自我诞生出来的。
无论怎样都好，这些计算晶片里的心能可以看作仿生人独特的灵魂。
把一个老旧仿生人的全部储存信息输入到一个新型仿生人上，并不算是灵魂意志转移。
每一个仿生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源自于他们独一无二的人生经历。
总而言之，这个雕像让沐阳看得浑身难受，再加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堕落者，让年少的他感觉到分外痛苦。
来到了地面上，沐阳脱下了身上的甲胄，说道：
“朊琪阿姨，我有些累了。今天先回去了，剩下的交接事项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