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诡异黑光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站在一旁，看着几个街坊在这摸这摸那的挑选着棺材，陈辞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挑完棺材，他们还会带着希冀的眼神望向这个年轻掌柜。
“买完棺材，这入殓出殡安葬你都管了，对吧？”
当看到陈辞点头，他们就会长舒一口气。
按照乾元入葬的风俗习惯，都是主张‘薄葬’为主，都就算这样，也不是每个家庭都能负担起的。
光是请些不知真假的道士或和尚来到家中祈福超度，就已经是一笔不菲的开支了。
为了那久违的棺材销量，陈辞陷入了忙碌之中。
送葬一事讲求慎终追远，所以入殓一事必须及时。
陈辞敢一个人包揽如此多的业务，当然是他还有个绝活。
传统送葬队伍之中，执绋者、乐队（吹打哀乐）、僧道缺一不可，但陈辞这里，他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
换上朴素道袍的崔恕己刚到这云和县城门口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的陈辞大哥单手抬着棺材，另一只手吹着唢呐，脖颈上还挂着不知从何处淘来的一串佛珠，硬是一个人走出了人山人海的气势。
崔恕己眨了眨眼睛，不信邪一样，又靠近了一点，终于确认那道黑袍身影的身份。
崔恕己无奈的笑了起来，都已经是武神了，辞哥的画风还是这么奇特。
跟在他身后正巧有几位礼部官员，见到此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还没进城就看到如此礼崩乐坏的场景，其中一位官员的小山羊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
于是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
“国师大人，此人送葬竟是如此做派，不合礼数，不合规矩！要不要我去将其制止？”
崔恕己笑了笑，伸手按住了那个小山羊胡几乎要冲上去的身形。
“送葬而已，入土为安最为重要，纠结于送葬的方式，倒是落入下乘了。”
蓄着山羊胡的礼部官员忿忿的咽了口气，无奈称是。
......
得益于与南境接壤的地理位置，云和县外的官道修缮还算不错。
官道两侧都种着一列刚刚长成一人高的青柳。
微风自南而来，带起了嫩绿的柳枝芽，还吹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匹的花色颇为杂乱，看起来十分廉价朴素。
驾车的马夫倒是一袭戎装，煞气弥漫。
兴许是看到了道旁的青柳，车厢的帘子被人掀开，探出一只白若凝脂的纤手。
少顷，帘子被完全打开，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娇媚俏脸，眉眼恰似一轮新月，望着稚嫩的青柳，还招呼着一旁的女子一同来看。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水龙宗的当代圣女——苏清涟。
还有那姜鱼仙子也坐在一旁，不知什么缘故，一直黑着脸，还没有理会清涟的招呼，显得极为不悦。
“好啦好啦，乾元既然派来了国师，那肯定对我们是重视的，不去乾都也没什么事吧。”
姜鱼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并不在乎前面车夫能否听到，生气的说道：
“这乾元皇帝肯定是觉得吃定了我们水龙宗，这才如此怠慢！”
苏清涟抚了抚姜鱼的后背，哄小孩似的，快慰说道：
“夏若说过，她可是这位乾元国师的小姑，应该不会过分刁难我们，你就别想这么多了。”
姜鱼吐出一口浊气，认命的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苏清涟好奇的问道：“师尊你可知晓中土那个晋升武神，将天命分给众生的武夫究竟是谁？”
姜鱼脸色变得僵硬起来，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武夫此前从未有过任何消息，九洲无人识其身份，我又如何知晓。”
苏清涟失望的嘟了嘟嘴，低声说道：“听那些人外洲之人描述，我还以为是师姐经常念叨的那个哥哥呢。”
“怎么可能！那人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姜鱼神色激动，少见的失态，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炸毛猫。
官道离城门不远，可惜县外的陵墓在偏东侧的郊外，刚到城门口的马车与那唢呐声渐行渐远，二女也就没见到那一人成伍的猎奇场景。
......
中土云梦泽，一缕无人可见的黑气不知从何处而来。
朝着挂在天际的霞光飞去。
云梦泽傍晚的霞光漫天都是，但这缕黑气仿若有着灵智，极有目的性。
径直朝着其中的一束霞光奔去，那束金黄的霞光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威胁，开始闪转腾挪起来。
在这无人看到的云梦泽上空，一黑一金莫名的进行着拉扯，眼花缭乱。
最终那缕黑气预判到了金光下一步的位置，黑色闪光一掠而过，直接进入了那道霞光之中，消失在了九洲山河，出现在了森海世界之中......
恰巧那面色苍白的汉子就在它近前，身后跟着一众壮年巫族，唯有他背后的祖巫图腾散发着古朴强大的气息。
黑气停了片刻，随即强行分出另一缕黑气，掠向了那汉子的脖颈处
刚进入，那轮遥远的大日就忽然颤动了一下，掀起一阵火热的灼风。
今日是入森狩猎日，两家村子里的青壮都进了那无尽森海之中，除了那几个打闹的孩童，显得很是冷清。
巫族祭司与蛊族族长在各自村落之中，同时抬头望向那轮大日，皱起眉头，在孩童的嬉戏打闹声中匆匆离开。
不多时，二人站在了当初将陈辞几人送走的地方前。
巫族祭司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着大日的‘情绪’波动。
“如何？”
祭司睁开眼睛，疑惑的揉了揉眉心。
“无事发生，壬日精气的波动还在正常范围内啊。”
蛊族族长头顶银翠冠，神色如常。
“不可能无事发生，壬日在这千年都从未出现如此现象，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惜，仍旧是无人注意到，有一缕极其细微的黑气，从森海深处探出。
轻缓的飞到了蛊族族长的脖颈处。
蛊族族长腰间的百神壶在这瞬间连连响动，摇晃起来。
察觉出不对劲的她刚要将壶中蛊虫放出，眼中就闪过一缕黑气。
片刻之后，腰间百神壶也不再晃动，只剩巫族祭司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蛊族族长。
“怎么了？星眸蛊怎地发生了异动？”
族长摇了摇头，解释道：
“估计是太过于靠近这壬日，吸收了过多的壬日精气，没什么大事。既然探查不出原因，我们就先回去吧。”
巫族祭司被她一打岔，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便也没再感受眼前壬日的气息波动，与蛊族族长一同回到了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