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理论基础与文献述评

第一节　核心概念

一、人才

什么是人才？部分学者从理论层面给出了自己的定义，张骏生提出：“人才，就是指为社会发展和人类进步进行了创造性劳动，在某一领域、某一行业，或某一工作上做出较大贡献的人。”⁽¹⁾罗洪铁、周琪提出：“人才，是指那些具有良好的素质，能够在一定条件下通过不断地取得创造性劳动成果，对人类社会的发展产生了较大影响的人。”⁽²⁾

中共中央、国务院于2010年6月发布了《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该纲要指出：“人才是指具有一定的专业知识或专门技能，进行创造性劳动，并对社会做出贡献的人，是人力资源中能力和素质较高的劳动者。”⁽³⁾

二、海外人才

若以国家为界限进行区分，人才包含国内人才和海外人才。本书为明确研究对象，以及保证后文数据统计口径的一致，将海外人才界定为：我国公派或自费出国留学，学成后在海外高校获得博士以上学历，兼具专业技能、语言能力和国际化视野的个体。

三、人才回流

人才回流（Brain Gain）和专家学者在20世纪50年代所提出的人才流失（Brain Drain）密切相关。“人才流失”现象，指的是20世纪50年代知识分子和技术工人移民到美国等发达国家之后给人口输出国造成了巨大的人力资本损失。“人才回流／人才增益”是与“人才流失”相对应的概念，指的是高级知识技术人员通过移民流入所得到的人力资本获利。自20世纪中后期以来，跨国人口流动领域形成的新的更为隐蔽的全球不平等曾经用“人才流失”和“人才回流”（增益）这两个相对的概念来解释。“人才回流”形成于20世纪90年代，“人才回流特指那些具有可市场化的专业技能和国际经验的高级专业技术人员的流动，他们在一个（或者多个）国家作短期的居留或商业性访问，他们拥有当地所需要的技能……在当地市场的刺激和个人的期望值达到相对平衡的时候，便会产生人才回流的现象”。人力资本流动被视为人才回流理论的核心内容，人才回流是在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之间建立一座人才多向流动的桥梁，与传统的人才流失理论有所区别，传统的人才流失理论认为移民输出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是人才永久性的失去。在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很多研究成果中可以看到，其实多数的技术移民很少选择在国外永久定居，频繁的流动性是这部分流动人口最大的特征——他们倾向于在一个国家工作生活3~5年，再去另外一个国家移民或者回流到自己的国家。因此，作为一个新发展起来的理论框架，人才回流理论为我们重新审视人力资本的跨国流动情况提供了一个重要视角。它会进一步影响相关政策的制定：如果在人才流失理论视角下，人才流动体系是自我封闭的，全球人力资源市场处于分割状态，各国政府通常会将人才政策的重点置于对移民流动的限制上。但从人才回流理论视角来看，人才可以在这个市场里进行开放的、自由的流动行为。全球人力资源市场是一体化的，给予政策上的启示就是留住人才的关键在于：改善本国的就业和社会环境，才能在人才的流出和回流中获得双赢。

人才回流研究的主要理论贡献在于，强调人才跨国流动不是一个单方受益的过程，打破了传统的人才流失与增益的二元化对立的理论框架。其在一定程度上，为人才输出国和人才输入国带来积极的影响，尤其为发展中国家带来了有益的信息。它激励这些国家去改善自己的社会和就业环境，积极出台人才引进的政策规定，因此它们也可以在目前全球性的人才竞争中获得收益。这种收益既有人力资本本身的，又包含着外资引进、双边贸易、高科技成果的扩散等。近期关于人才回流的研究，还与时俱进地关注了人才回流对于人才输出国的社会制度变革、社会观念和意识形态变迁以及政治民主化进程等方方面面的影响。

戴维德·兹维格（David Zweig）等认为，人才回流是指流失到国外（多为发达国家）的人才一段时期后重又回到原培养国。⁽⁴⁾

本研究认为，“人才回流”同“人才回归”“智力回归”“智力回流”意义相同，是指在海外生活、工作和发展的人才经历了“本土—海外—本土”迁移路线回到国内发展。

四、跨国社会场域

跨国社会场域标志着一种动态的社会进程，而非静态的关系和状况的空间，是一个综合体——跨越多个国界的纽带、网络和组织中的状态、组织的网络这三者的结合。⁽⁵⁾⁽⁶⁾

五、人力资本

西奥多·W.舒尔茨（Theodore W. Schultz）指出：人力资本是指个人具备的才干、知识、技能和资历等，是人类在经济活动中获得收益并不断增值的能力。它是附加在人身上的、可以用来提供未来收入的一种无形资本。⁽⁷⁾

人力资本流动是指为达到预期收益的最大化，通过市场对人力资本进行最优配置，配置方式包括时空转移和形态变化。⁽⁸⁾

本书认为：人力资本是凝聚在具有劳动能力的劳动者身上的知识、技能和健康素质的总和。人力资本由不同形式投资行为的总和构成，包括对人力资本进行有效配置的投资，对劳动者自身知识、技能教育方面的投资，以及对医疗卫生方面的投资，以提高劳动者使用效率。

六、社会资本

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指出，社会资本是指：“个人在社会结构中的社会网络联系以及成员资格（身份），这一网络联系和成员资格有助于个人目标的达成，并像货币资本、人力资本一样可以获得回报。”⁽⁹⁾

社会资本本质上是一种社会关系，是可以用于投资并产生回报的重要社会资源⁽¹⁰⁾，对个人和社会的发展具有重大影响。社会资本的形成是一个长期的积累过程，它具有路径依赖的特征、个人与组织之间联系的认同性和互利性特征，以及联系的稳定性与扩展性特征。在这个积累过程中，社会资本的表现形式有互惠、关系网络、惯例、社会信仰、信任和家庭等。⁽¹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