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容止发怒
没有稳婆这个证人在,卫雄很难相信。再就是怕打草惊了蛇后,卫崈有所动作。这才一直没有上门认亲。
那晚的黑衣人到底是何人呢?他的目标似乎就是卫连容。如果说那晚的黑衣人正是卫崈的话,有些不大可能。因为卫崈不可能猜到十六年前那个女婴没死。
难道这个黑衣人是程子辰?
在程子辰看来程悦是因嫁入宋家操劳而死,与宋家脱不了干系,便将气撒在了宋家身上。暗中又发现了卫连容的存在。这才有此举动。
宋宴清自认为猜到了答案,但也没有责怪程子辰。程悦的死说到底是他的问题,他对不起程家。更对不起程悦。
突然的,宋宴清想到,那日不同寻常的山匪是否也出自程子辰之手?
若是的话,他不得不去敲打一二。
这般想着,宋宴清翻身上马,前往程家。
在去程家之前,他去了程悦的坟前。蹲着给她烧了许多的纸钱。
满是伤心的与她话家常,“悦儿,你在那边还好吗?是为夫对不住你,是为夫让你吃了这么些年的苦头。为夫打算认明轩为义子,好好培养他成为一个顶头立地的男儿。”
说到伤心处,宋宴清哭了出来。“悦儿,为夫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
良久,才起身拭去眼泪,离开。
“侯爷,宋将军来了。”书房里,程子辰夫妻正与程悦说着话,管家便匆匆来报。
三人对视一眼,皆不明宋宴清这时候来的目的。“将人请到正堂。”程子辰说完,便起身跟着出去。
程悦想知道宋宴清的目的,便也跟着起身离开。
路上,管家低声道:“侯爷,方才,宋将军去了小姐的坟前点了三柱香。”
程子辰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道:“他假惺惺给谁看?”
管家不敢多嘴,但也在心头跟着骂宋宴清不是个东西。背着小姐养外室就算了,竟还杀妻夺位。这哪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的事。
程子辰到时,下人已经在给宋宴清上茶了。看到宋宴清,程子辰没有给好脸色。
“大哥。”宋宴清依旧唤程子辰一声大哥。
程子辰冷哼:“宋将军言重了,这声大哥,我程子辰已然担不起。”
程子辰的话阴阳味十足,宋宴清便肯定心中猜测八九不离十。
“大哥,悦儿实乃染了风寒所致,对此,我也很痛心。你也知道,悦儿打小就体子弱,受不得一点病痛。”
程子辰气笑了,“所以,你明知悦儿体子弱的情况下,还让她打理商号,掌着中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就是巴不得悦儿早逝。好另娶她妻?”
宋宴清被程子辰怼得哑口无言,这话他着实无法反驳。
若说程悦身子好,怎么可能因一个风寒就病故了。比起让程子辰生疑,他只得承认是自家母亲和祖母身子有恙,不得不让程悦操持家中庶务。
最后承认,是他没有顾及到这一点,请程子辰原谅。
“原谅?除非妹妹能活过来,否则,我程家不会原谅,在我不想动手之前,你快滚吧。以后不准再踏足程家一步,更不得去给妹妹上香。因为你不配。”
程子辰话说得很绝。
作为将军的宋宴清也是有脾性的,肃着脸开口道:“大哥,我知你正在气头上,但你不能因为悦儿的事牵怒我祖母和母亲。她二人老了,身子又有恙,你这般行为,很难让我不发怒。”
程子辰听得莫名其妙,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指宋宴清的鼻子,“宋宴清,你什么意思?”
程悦和周千柔在后屋听得真切。宋宴清这是将老太君和沈氏一事迁怒到了程子辰身上,以为是程子辰暗中找人动的手。
程悦心下担忧。
转而听宋宴清挑明道:“大哥难道没有找人行刺我的祖母和母亲吗?”
程子辰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宋宴清砸去,“宋宴清,你不要以为人人都像这样般卑鄙无耻。你祖母和母亲遇刺,那是她二人活该,恶人自有天收。”后者躲得快,没有被砸中。
听到程子辰的话,宋宴清也气得不轻。自然是要维护自家祖母和母亲的。“大哥何必人身攻击,你要我说多少遍,悦儿是染了风寒所致,不关我们宋家的事。”
听听,这是人话吗?当真是一边装无辜一边装深情啊。程悦气得粉拳紧握。
宋宴清啊宋宴清,我会让你死,让你眼睁睁看着你的祖母和母亲是如何自作孽不可活。
周千柔察觉到程悦情绪的变化,伸手握住她的手心。无声给她安慰。
宋宴清负气离开了。
走了好远,才回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自家祖母是临时决定前往梧桐寺,程子辰若是没有通天的本事,是不可能如此之快的得知这一消息。
也许大概,他是真的误会了程子辰。
宋宴清一脸烦躁地骑马离开。
“将军,您是否认为那群山匪跟程子辰有关?”路上,狄抚一脸凝重地问宋宴清。
宋宴清没有答话,快马加鞭地离开。
狄抚暗一思忖,有了决断。
宋宴清离开后,程悦提醒程子辰和周千柔,“大哥,大嫂。听宋宴清的口气,此事怕是认定了是你所为。你们近日要小心些。”
程子辰自然知道今日宋宴清就是来敲打他的。颇为认真道:“妹妹放心,那小子只要敢动手,大哥就不会让他好过。”
“大哥别大意,老虔婆和沈氏的恶毒心思谁也猜不透,就怕他们不明着来,而是使阴招。”
“是啊,夫君,妹妹说得对。我们得小心为上。”周千柔担心她的孩子。
程明轩在国子监念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程子辰点头,“以后我便亲自接送明轩。”
听闻此话的程悦,安心不少。她再短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推开门的程悦,见沉鱼跪在院子里,旁边的容止面容阴郁骇人,心头一紧。
在看到程悦平安回来,容止才暗松一口气,但面上的怒意并未消散。
“去哪儿了?”他出口的语气不太好,剑眉颦起,面上更是森寒无比。
程悦心下微颤着,这两个月以来,她首次从容止的身上感觉到那种叫畏惧的东西。
她该知道,他凶名在外,并不会因为短短两月的温柔就遗忘。
“就,就出去走走。”程悦故作镇定,不敢直视他布满寒霜的黑眸。
似是察觉到程悦在畏惧他,容止终是缓了口吻。起身将程悦揽进怀中,他说:“乔乔,本王以前不曾有在乎的人或事,现在有了。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