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初中

时间：2024年5月13日凌晨0时6分

不得不承认，我在渐渐地变成大人。

我开始节省涂鸦的成本，包括但不限于在书本上乱涂乱画。我痴迷机甲、宝剑以及各种精灵，也开始在本子里空白的段落里写下很多粗糙的设定。当然，这是在没有赫兹，只有练字的日子里发生的事。

9月1日前，我和江好不容易把入学通知单换成初中入场券。幸运的是，我们是同班同学，还有龙。只不过，在一堆家长和学生中，我们没能碰见。场面很热闹，有赶集的火热气氛。城东，城西，实验和天心小学的熟人都聚在一起，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有一个聊的不错的小圈子。

“人真多啊。”江和我把自行车推到校门外，“平常真看不到这么多车。”

“那我们要小心点了。蹭了漆，我们可赔不起。”我小心翼翼地从推着自行车车缝中抽身。

“那倒也是。”江说。

“完蛋了。就要开学了。”

江在新华书店里毫不收敛，这给我们带来了一些额外的关注。

“我们变成了同班同学，多少是个照应。”绕到另一条过道里面，我挑到了一本合适的工具书。

“你打算住校吗？龙肯定要住校的。如果我们住校的话，说不定还能分到同一个寝室。”江说得有些让人心动。

仔细想想，还是作罢。老妈百分百以及肯定我没有自立的勇气，甚至还把住校作为后背隐藏手段。脱离家庭生活步入集体生活，对于一个才刚刚学会洗袜子的人而言，属实有些艰难了。

我不至于做这么艰难的选择。

你要如何证明你是一个初中生呢？

我躺在床上又想起了这个问题。用年纪、用知识、用想法，还是用结业？好像都不能证明得更加充分。

赫兹，从明天起，我就是一名初中生了。深思熟虑之后，我发现我做不了任何证明。“初中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头衔，我戴着这个头衔并不意味着是我本身，它也不是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当我慢慢融入这个头衔所赋予的世界之后，越发不可思议的事情频频发生。我开始更多的做像“初中生”该做的事，可无一例外这些事都契合了本心。

做初中生吧，或许这是一件好事。赫兹简短的回复了我。

“会的。”旭的声音又停在了这里。

教室里空无一人，我和江空荡的有些多余。

前排的座位不是我们的理想位置，我们希望尽量避开老师的关注，又能较为清晰的听进去老师所讲的内容。卡在四排五排就是极限了，毕竟现在的编组都是四列八行。真坐到的末尾，总有点吊车尾的不适。

“就坐这儿。你要不要靠墙？”

我和江坐在讲桌右侧两列，第五行的座椅上没有书包，这两个位置符合我们的预期。

“不靠，太偏了，看黑板反光。”

“反光是近视的问题，该让阿姨带你去配副眼镜。我们初中可是有晚自习的。”

“还没到那个地步。”我把书包塞进桌膛。

“那你晚上就说啥夜盲夜盲的，不要有求我的那一天。”江说完就出了教室，隔壁班有他的小学同学。就为了叙叙旧，开括更大团结互助生态共荣圈。

9月1日，白天我们彻底告别自己小学的头衔，在班主任的吹来弹唱里戴起了初中头衔。

德智体美，劳为先。老黄组织男生去搬教材，女生就留下来清扫教室，闲的没事的人就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别出现在大家眼前。

把两件事干完，老黄文绉绉地打了一套太极拳，这才把书本分发下去。

我们反复地清点书本数量，简单地登记统计。义务教育的教材是定人定量的，多一本少一本都是问题。我们那时候又没有方法买，丢了没了就只能托着家里人走亲戚，想办法。

“嗯嗯。”老黄在前门跟另一个班的班主任说话。

那个班主任说：“校长说，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这个三餐票还是我们班主任先发着。等把班里稳定下来，再慢慢地让学生来弄。”

“行行行，那票怎么弄。”老黄问。

“到时候每一层派一个老师去拿。”

“那我知道了。那我们这层谁去？”

“我先跟其他人讲完，到时候谁有空谁去。没几分钟的事。”

“那就这么定。”老黄很认同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