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16」

这是供奉七十二位天尊的殿堂之一，突然出现在昏暗殿内的我，似乎没有把瘫坐在地上故意用酒精麻醉自己的悠禅尊主呼唤的清醒些：“您还是与韶烟一样，都如此懂我，我想重来一世，能直呼她的姓名，并无大碍吧。”

那是一个雍容华贵，异域风情的女子，准确来说神祇没有性别，但这位出生于龙族的悠禅尊主皮相依然可称得上神界第一美。

悠禅诧异之时更多的是庆幸：“你，果然没死吗，听你说话，总是愉悦。”好像只有凤玖没死，她才会不那么愧疚。

因我用天道之力隐藏自身气息，天道没有气息，没有灵魂，少有能力波动，除了神律，没有谁认得天道，这全靠认识的久。她把披着黑色斗篷的我认成了凤玖。

“我们见过吗？悠禅尊主。”

她不回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满怀愧疚的：“美好的信仰，终会让我以血的代价来交换。”

她是七十二位天尊之一，悠禅尊主，也算是天君的天后，虽然神界并没有天后一职，更是唯二知道我袭击私报网的神祇。

“如果您唤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我想并不需要吧。”

悠禅把目光定定的锁在我身上，痴迷的，疯狂地忏悔，像是在透着我看韶烟：“我悔过了，她会遗憾吗？”

“为了遗憾而后悔，没用。”全程，我没有流露过多的情绪。

她低着头，不知所措，却还笑着，笑出了声，抱着酒瓶的手缩了缩。

神界疯子多的是，她当得上第一美，也算得上最疯，说话的声音让我都不禁唏嘘，立在原地，静静的听她讲。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那可是私报网写不出来的故事。”我看得出她寻死之意。

“所以说您找尽关系拜托白婧窕叫我来此，只是为了讲故事。我并不是很愿意听。”实际上是不用她讲，看了她的命运线，就知道她年轻时下了一盘怎样大的棋，而且我不认为她能完完整整的说出来，那可不是一个好故事。

她自顾自，悲凄的说着：“我曾找过她，让他许我一个天后的位置，可我没有成功，我做了这么多，也只是想让他许我一个天后的位置，到最后所做所为都成了伤害白华的刀刃。”抬手抹泪，极力忍耐着哽咽“所以有谁能告诉我，明明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会造成对别人的伤害？”

我是明白了，她没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真正的愧疚，更多的是为自己没有设计一个好的历史而感到惋惜，所以说永远不要同情疯子。

至于这位悠禅尊主到底对韶烟做了什么，就又要追溯到白华脱离青丘改名韶烟，与凤溪发生的一系列爱恨情仇的事儿。

我突然也有些疯狂的想法，她明明拿了那么好的剧本，绝佳的天赋，一群誓死追随者，天君的青睐…却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我想，总该有人代替她。

至今我也只是站在远处，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客气了：“您想死吗？韶烟都未曾追究您的所作所为，如果去追究了，您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痛不欲生的灰飞烟灭，但我觉得这个惩罚放在您身上才不会显得无辜。”我现在十分觉得，若是说出她不够疯狂这一类的字眼，准是要跳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反驳：“而且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用别人的痛苦，筑成自己的事业。”

她微微瞪着双眼：“你恨我吗？”

“前辈，我该走了，说重点。”

她终于卸去伪装，整个人都清醒了，突然把手轻放在一个表面附着龙鳞的蛋上：“代替我，帮我杀了他吧。”他指的是天君。

我这时才看到被她藏在暗处的蛋，有些震惊，不由得瞪大了眼，这无疑是她与他的孩子，瞬间，八卦之心抑制不住：“什么时候？”

“很早，我一直拖着，没让他发现。”

这可算是天君的嫡子。

悠禅算天君的唯一真爱，如果爆出天上地下神界唯一冰清玉洁的一代天君后院妻妾成群，我也不至于那么惊骇万分，更何况天君是神祇，神祇在神没有出现时，指的就是神，所有的神祇，没有情感的，让我想想，天君从神修炼成神祇是什么时候来着，那至少是一亿年前了吧！一亿年前就出生的蛋，到现在还没孵化，真是够能藏的。

我都有些发慌：“您把这个孩子封印了吗？”

她的语气算是淡然，更有些疯狂的意味：“算是吧，而且不是嫡子，如果他认，会是个嫡公主。”这意味着她强行定夺孩子的性别。我本觉得第二轮回的郁焱已经算个疯子了。

在我愣愣的没有接话时，她自顾自的评价他自己以往所做的一切：“很低端的故事，不是吗？”

“那您还乐意延续这个故事？”

“快乐总是简单的。”她这时的视线看着那颗蛋，轻轻的抚摸，已经成型的龙鳞极为锋利，她也不管这样或许会划伤自己的手：“一些早该被淘汰的东西学来也无用，我本以为自己会改变它们……乖阿南，这些不成文的规定，我们不要了。”

南字是她给这个孩子取的名。

我突然对她的提议很感兴趣：“取代您，做个疯子吗？…尊主若无事相告，晚辈告退。”…她真的抢了我很多台词。

悠禅的所作所为，是让一向生活安逸的白华卷入后院纷争，那一亿年的有一段时间白华活的并不好，但这不足以让悠禅万分愧疚，她那些行为更多是让凤族与青丘的名誉有损。

不在天尊殿中多呆的原因，一是不知以怎样的身份站在她面前，二是自上次逍窈离开我的意识范围，就再没有联系她，这次我感受到一股来自凤族传承的力量在找我，那必定就是她。况且，各部行动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