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听预言师讲那过去的故事
希尔芙山脉，石英小镇。
在镇长伯恩长老的家中，五名开局就被点破了身份与目的的霜血兽人满目诧异与戒备。
洛坎这一手确实震到他们了。
利用自己的雕像与他人交流，这种神奇的现象即便是霜血部落的萨满与牧师也无法做到。
仅有在部落的故事当中，才会有神祇的偶像在献祭后降下启示等桥段。
此刻双方虽没有直接接触，但他们内心中已经相信了这位预言师的含金量，说不定比部落中的萨满还要强些。
“尊敬的贤者，我是霜血部落的夏普，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求智慧。”
为首的兽人战士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不安的情绪开始在心中蔓延。
“虽然我们霜血部落已经猎杀了不下二十头白龙，但这一次我们面对的白龙非常特殊，掌握了不可思议的心灵力量，任何人都会在直面它时失去反抗的力量。
“部落的萨满说，这样下去无论是我们还是霜巨人都会被那头白龙击败，到时南方的莱恩帝国说不定也会受到波及。”
他不喜欢在这种自己无法威胁乃至确认对方状态的情况下交流，就好像拳头打在空气上，没有任何反馈来确保自己的安全。
但回想起此行出发前萨满与战争祭司都给出了“吉”的占卜，内心中便多了一分底气。
见兽人们顿时一副手足无措到不得不表现出礼貌的样子，伯恩镇长不禁松了一口气。
暗中惊叹法师神奇，也庆幸自己把雕像摆在了家中。
不过洛坎能通过「威严肖像」做到的也仅有借助法术范围内的雕像、挂画等事物察觉与交流罢了，真发生点要紧的急事也帮不上忙。
他沉吟良久，在夏普以为自己已经失败时说道：“知识有价，你们能付出什么？霜血部落在你们心中又价值几何？”
闻言兽人面色一凛，报出了自己的价码：“白龙的首级、尸身、血液，以及霜血部落的友谊，如果屠龙成功获得了安宁，部落在几十年内都会休养，不会入侵莱恩帝国的领地。”
但这话说的就很巧妙。
首先白龙的素材并没有指代那头特殊白龙，没有规定年龄层，不会入侵莱恩帝国领地也仅限屠龙成功获得安宁之后。
更何况不入侵领地不意味着不踏入领地，劫掠商人或城镇算不算入侵领地也有得扯皮。
哦对了，这个交易是以霜血部落为主体进行的，兽人个体组成的团伙并不受到约束，霜血部落之外的兽人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退一万步讲，霜血兽人真的履约，他们入不入侵莱恩帝国和洛坎又有什么关系呢？
莱恩帝国自己都快要被八贤人搞炸了……
尽管如此，洛坎依然懒得在这方面较真。
片刻之后，夏普看到石雕再度开口。
“我从你的话语里感受不到一丝诚意，所以我只会告诉你们那头白龙的来历。
“这件事首先要从三百年说起了……”
在莱恩帝国的前身奥布莱恩帝国都还没有建立的时候，北地的一头少年水晶龙偷走了一头壮年白龙的蛋，带回了自己由冰与石英铸就的巢穴。
后来的两百年间，水晶龙都在将白龙作为宠物养育，直到某天他受到同族的召唤，在离开北地回到气元素位面前和白龙打了一发告别炮。
性是性，爱是爱，如果兴致上头且时间来得及多找点其他种族一起也没有问题。
充满同理心、热情好客并且时刻想着疯玩的水晶龙的观念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总而言之，那头白龙最终被莱恩帝国的皇帝与霜血部落的酋长联手斩杀，头颅至今还装点在皇宫之前（不过早已被八贤人的万变宗师用假货掉了包）。
但它与水晶龙的后裔活了下来，被北地霜巨人捕捉、驯化……然后觉醒灵能给霜巨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长久以来，同样免疫寒冷的霜巨人与白龙互相捕杀，并因为后者数量占据劣势日常被霜巨人吊打。
但那头掌握了灵能的混血白龙免疫寒冷的同时还掌握心灵力量，对霜巨人这种全族都没几个施法者并且全员弱意志的生物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霜血兽人的情况也差不多。
他们的野蛮人能用狂暴抵御龙的威吓。
他们的萨满能施法提供寒冷抗力与防龙类灵光以抵御龙的喷吐。
但是灵能？
那就没办法了……高端的「心灵屏障」并不在萨满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听完洛坎侃侃而谈地介绍完此刻纵横北地的白龙来历，夏普总有种听了也是白听的感觉。
他们来此是为了获取能够击杀混血白龙的策略，而不是听预言师讲三百年前的龙类家长里短。
谁在乎那头混血白龙的诞生究竟是基于爱情还是告别炮啊！
“顺便一提，希尔芙山脉曾经也是那头水晶龙备选的巢穴地点之一，不过后来它嫌这里太热就继续北迁了。”
尽管希尔芙山脉终年积雪。
见预言师的话仿佛没有停下去的架势，夏普连忙制止了对方的介绍。
“我代表霜血部落与先祖感谢你的智慧，但我们想知道更加确切、具体能够对那头白龙造成威胁的方法。”
见雕像陷入沉默，他又急忙补充道：“我们会送给你一条霜巨人之力腰带作为报酬！”
洛坎有点动心了，制作这种腰带的工艺有点麻烦，需要新鲜的霜巨人尸体以及他们的力量精华，意味着他想制作就必须去北地现杀。
“好吧，我可以给你们上中下三条策略。”
于是他勉强接受了兽人的价码。
“上策是挑动巨人与巨龙亘古的仇恨，让霜巨人大部队独自面对白龙，最终趁着两败俱伤之际同时杀死他们双方。
“中策是我教你们进阶为独眼神之眼或者独眼神之佑的方式，这能令你们抵抗那头白龙掌握的心灵异能，与霜巨人联手击杀对方。
“下策是教给霜巨人获取愤怒主君赐福的方法，让他们去直面白龙，也能确保解决掉白龙的祸患。”
听完预言师给出的三种策略，夏普陷入了漫长的思考。
最终他启用了自己的惊世智慧：“那如果我想同时使用这三条策略呢？”
“可以啊，反正区区白龙而已，怎么都能解决。”
说罢，石雕上的「威严肖像」被洛坎解消，又变回了平平无奇的卡通狐狸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