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希格街区
“菲尔斯长官，关于你说的那两辆礼车，我们还在排查当中，目前没有确切的线索。”
“另外，关于那两个‘窜逃人员’的调查也在持续跟进。如果有相关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好，辛苦你们了，维克警长。”
“不辛苦不辛苦，为长官服务嘛！”
大腹便便的维克警探捏着帽子，一路半躬着身体，把菲尔斯和格伦送出警局。
看着他们骑上机车离去的背影，维克警长的腰瞬间挺直，脸上露出愤懑的神色。
“他妈的，不知道从哪里调下来的长官，二话不说就要我们配合调查，还一点表示都没有……”维克警长呸了一声，“是哪个贵族家的崽子，骨子里一股趾高气昂的态度，一点规矩都不懂！”
身后几个相熟的警探也纷纷不满道：“就是！隔几天就来催催催，把我们繁星警厅当他们家族的私人企业了吧！”
“再说了，繁星市那么大，我们警局里的人手就那么多，每天巡逻都忙不过来了，谁还有功夫来找什么红色礼车？”
“而且一点有用的线索都不给，奎姆修斯区每天失踪的人这么多，我我们上哪找去！”
机车上，格伦忍不住抱怨道：“繁星市的警察效率也太低了！”
“行了，别抱怨了，我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菲尔斯一脸平静道，“我们都找不到的人，那些普通人有什么办法？”
格伦有些疑惑：“那你还三天两头往警厅跑，在档案室里一泡就是几个小时？”
“我那是在查繁星市的新增人口。”
“查那玩意儿干嘛？那两个疯子又不是刚出生的小孩儿。”
“警厅的新增人口不止有刚出生的婴儿，还有通过正规渠道进入繁星市的人，比如周围城市来的打工者，南部矿场来的淘金者。”
“哈？”格伦还是不明白，“可你都说了是正规渠道了，那两个家伙明显不符合吧？”
“你不懂，”菲尔斯摇摇头，“如果那两个家伙想要在繁星市低调地生活下去，肯定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信息。”
“他们的证件可以通过黑市伪造，但信息档案是没法通过黑市解决的，只要拿去一对比，就能发现是黑户。
最好的办法，就是伪装成正规渠道入城的外来人口，在警厅和市政的人口档案上留下记录，这样他们的身份就是真实可查的了。”
“原来是这样！”格伦恍然大悟，“一个没法分清真假的外来人口档案，加上一张假的公民证，他们就可以彻底摆脱原先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繁星市任何一个角落，甚至离开繁星！”
“没错。”菲尔斯的脸色严峻，“所以我才时不时地来查看警厅的档案记录，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反正我都还没发现他们的行踪。”
格伦挠挠头：“菲尔斯，会不会是他们太笨了，压根没想到这个办法啊？
根据情报，那两个家伙一直都在精神病院里，没有接触过外界社会，可能他们根本不知道身份档案这回事，说不定连假证都不知道去哪办。”
菲尔斯摇摇头：“可能性不大……首先，如果他们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毫无社会经验，那他们连逃出阿美卡医院都做不到。
从他们的行动来看，这两人明显是对外界社会有一定认知基础的。
其次，那个科勒既然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悄悄摸到富果康纺织工厂，事后还从容逃离，至少说明他对周边的道路很熟悉，而且认知也比我们想象中要高很多。”
格伦突发奇想：“唉？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城市里有其他人在帮他们。给他们解决吃喝，安排住处，甚至帮他们隐藏，造假证……”
他的话没说完，菲尔斯就打断道：“虽然听着很合逻辑，但可能性太低了。
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帮他们两个来路不明的疯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受到蛊惑或者威胁。
我劝你还是别在这个方向上想得太多，免得陷入思维误区。”
“好吧好吧……”格伦摆摆手，“动脑果然不是我擅长的，还是交给你吧，到时候我负责开干就完事了！”
“对了，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菲尔斯回道：“既然警厅这个明面上的渠道走不通，我们就去尝试一下暗地里的渠道。
今天晚上，希格街道有一场派对，我约了人在那里碰头。”
“派对啊！”格伦眼前一亮，“有自助餐吗？”
菲尔斯瞥了他一眼：“有，等到了派对上，你就用火鸡把自己的嘴塞满，别乱说话！”
……
“罗伯特先生，您要带我去哪？”
小护士卡丽娜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面前陌生的街区，神色有些紧张。
她虽然是繁星市人，但从小就是孤儿，和姐姐一起在西区长大，相依为命多年。
之后姐姐在外打工，她从教会学院毕业后，进入阿美卡医院当护士。
卡丽娜很少离开西区之外的地方，虽然别人口中的繁星市多么繁华多么漂亮，但在她心中，繁星市就是教会学院的免费宿舍，铁皮壳子的屋顶上，永远盖着一层擦不干净的灰。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么靠近市中心的街区，道路两旁种满了应季的花，干净的路面上行驶着漂亮的礼车。
卡丽娜的手紧张地握在一起，心中的自卑让她本能地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地方。
“不要紧张，我的孩子。”罗伯特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有了我主的眷顾，你以后的生活会变得越来越好，可以带着自己姐姐常来这边，说不定还能在这里定居。”
罗伯特是研究心理学的，他知道，对卡丽娜这样的孩子来说，谈论什么信仰、忠诚、奉献，都不如眼前整洁的街道和节次比鳞的排屋来得有冲击力。
卡丽娜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真的可以吗？可是……这里离阿美卡医院好远，我以后上下班不是很不方便吗？”
罗伯特对卡丽娜的纯真念头，不禁笑了笑：“没事，以后教会可以资助你一辆礼车。”
“太好了！谢谢您，罗伯特先生！”卡丽娜低下头，小声地念了一句，“赞美冥界之主！”